此時五千人栓步槍士兵早已半蹲在了戰壕,戰壕每隔兩步的距離就放著一口小號的木箱子,箱子是黃銅製的彈夾,每個彈夾裝彈六發。
以黃銅生產彈殼也是一筆極大的開支,當時劉鴻漸是思慮了好久才決定下來的。
原因很簡單,大明市面上流通著銅錢,黃銅在大明一直是俏污漬,但一戰二戰時各國以黃銅作爲彈殼肯定是有其道理的。
雖然劉鴻漸不明白究竟是爲什麼,但這不重要,他只需要知道目前沒有更好的材質來替換,這就夠了。
至大明目前沒有後世先進的銅包鋼技。
戰壕後方是兩百門迫擊炮,這玩意兒的程只比栓步槍遠了沒多,再加上陣地在火槍營後頭,程充其量跟栓步槍一樣,只不過是作爲陣線的補充火力罷了,畢竟栓步槍只有五千支。
迫擊炮再往後便是整整一百二十門後裝榴彈炮,在西西伯利亞跑了兩三個月幾乎都沒怎麼打仗,三次補給之下,目下劉鴻漸的手裡已經積攢了將近兩千發榴彈炮炮彈,而迫擊炮的炮彈就更多了,足足有六千多枚。
“烏拉~烏拉~烏拉~”隨著號角聲羅剎人騎兵率先發起了進攻。
劉鴻漸早已在親衛營的保護之下,躲在了榴彈炮陣營的後方,牛大棒槌和闊端一左一右的端在AKM站在劉鴻漸後,而常鈺則站在一旁等待劉鴻漸的其他命令。
轟轟轟——
孔二愣子的火炮營率先發起了攻擊,榴彈炮在一陣陣轟鳴中準確的在衝鋒中的羅剎人騎兵中間開花,將衝鋒中的羅剎騎兵炸得人仰馬翻。
過遠鏡劉鴻漸甚至看到了被炸上天的殘肢斷,但教兵仍舊保持著陣型繼續前衝,他們的眼神堅毅,似乎死亡只是重生。
“大人,你發現沒,這羣羅剎兵與先前的不太一樣?”常鈺放下遠鏡對前的劉鴻漸道。
“你信佛教嗎?”劉鴻漸沒有回答常鈺的疑問,而是反問道。
“佛教?不怎麼信吧,但拙荊一到遇到難就喜歡去拜佛。”常鈺迴應道。
劉鴻漸聞言笑了笑,這大概就是華夏民族對於宗教的大致態度吧。
華夏民族絕大多部分百姓對宗教總是敬而遠之,雖然佛教曾經在這片土地上大放彩,但這其中絕大多數的人不過是臨時抱佛腳罷了。
之所以有臨時抱佛腳這個詞兒不是沒有原因的,因爲百姓們只有在爲難之時纔會想起拜佛拜菩薩,而平時?對不起,你是哪位?
“那道教呢?”劉鴻漸又問。
“也不怎麼信吧,卑職倒是讀過一點道德經,對道家的思想還是比較認同的,只是卑職公務纏,本無法做到清靜無爲。”常鈺老實的道。
“這就是了,這羣羅剎人想必是教兵吧,他們信耶穌,哦,也就是湯若信的那個教。
不過湯若信仰的是ji督教,羅剎人似乎是信仰東zheng教吧,他們還有天zhu教、新jiao。
本王想,這便是宗教的力量吧!”劉鴻漸解釋道。
劉鴻漸對宗教沒有任何褒貶,如果非要讓其選擇個信仰的話,他估計會選擇科學。
但不得不說,擁有信仰的士兵在鬥志和勇氣上要比普通士兵強上不。
“卑職知道了,是那個不穿服的神嗎?”常鈺突然想到了什麼,當初湯若給他看過他們的神的畫像。
“額……大致就是了。”劉鴻漸腦門上一陣黑線。
幾句話的時間,羅剎國教兵已經著炮火又前衝了兩百步,孔二愣子一邊命令榴彈炮陣地繼續開炮,一邊又飛奔至迫擊炮陣地指揮小鋼炮炮手校準方位迎擊敵人。
砰——砰砰——轟轟——轟轟——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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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同一時間,戰壕的士兵扣了栓步槍的扳機,迫擊炮和栓步槍第一次配合打野戰。
火槍與火炮間幾乎沒有任何的間隙,一排排的教兵還沒有奔襲到大明陣地邊便如割麥子似的倒下。
戰壕的士兵們冒著嚴寒鎮定的拉槍栓,將彈殼彈出繼而又將下一枚子彈槍膛,而後又將槍口搭在戰壕上瞄準擊。
“大人,栓步槍當真是厲害呀!就這集程度,倘若再能增加程的話,以後咱大明的火槍營豈不是無敵了?”常鈺眼見著羅剎國士兵片片的倒下,興的道。
“呵呵,厲害是厲害,但子彈可扛不住如此集的擊呀!”劉鴻漸嘆了口氣道。
二十多萬發子彈分配到五千支栓步槍頭上,一支槍只有不到五十發子彈,照這麼個打法,不出一個時辰子彈就消耗了,而下一次補給按照時間至還需七八日的時間。
另一頭的大牧首尼康和杜馬羅德也在端著遠鏡盯著戰場上的局勢。
杜馬看的眼睛滿是震驚,早便聽聞大明帝國軍隊中的火十分犀利,先前他還以爲是前線潰退過來的士兵爲了掩飾自己的無能說的謊,可如今看來那些士兵並沒有說謊。
而大牧首尼康的表就更加富了,作爲統帥他必須時刻的保持鎮定,作爲羅剎國東zheng教的大牧首他必須保持永遠的安詳。
可眼中的戰爭畫面著實讓他鎮定不了也安詳不了,他分明的看到自己的教徒被炮彈炸上了天,分明的看到迫擊炮揚起的雪花、以及急速擊的栓步槍打在教兵上揚起的水。
他極力的保持著鎮定和安詳,但臉頰上發的卻出賣了他。
這纔多長時間,有二十分鐘嗎,兩萬人,整整兩萬個最忠誠的教徒,就這麼永遠的倒在了戰場上。
天吶!
尼康有些發懵,他很後悔沒有將最擅長戰事的沃德主教派遣到前線,而是將其留在莫斯科與議會的人周旋。
“烏拉~烏拉~烏拉~”
正待此時,大明陣地間突然傳來了震天響的烏拉聲,那是羅剎人特有的口號,如今卻在大明的陣營見此起彼伏。
嘲笑,這是赤的嘲笑!
尼康大牧首臉鐵青。
“傳令卡里主教,步兵方陣進攻,要總攻,總攻!”
……
“烏拉~烏拉~烏拉~”喇和蘇克圖一左一右扯著嗓子衝陣線對面的羅剎人吼,吼完還不忘大聲狂笑,似乎是等著羅剎人繼續攻擊。
這餿主意自然是劉鴻漸想出來的,他並不想主進攻,既然羅剎人的子鋼且直,他就要試試這羣羅剎人有多鋼、有多直。
“還別說,這口號喊著還好玩的!”劉鴻漸笑道。
“大人,羅剎人又有作了,似乎是步兵,火槍方陣!”常鈺端著遠鏡道。
“就等著他們呢!傳令林河,省著點用子彈,記得瞄準了再打!”劉鴻漸對一個傳令兵道。
栓步槍不用再向火槍方陣一樣必須作整齊劃一,已經完全是自由擊的調子,只是不士兵估計還無法適應栓步槍的節奏。
可能也是由於長久以來火槍方陣的影響,看到相鄰抱著已經端起槍準備擊,不自覺的就也要朝著前頭開火,而不管有沒有瞄準。
事實上火槍方陣時代確實是不怎麼需要瞄準的,擊殺敵人靠的就是無差別的全覆蓋式攻擊。
但栓步槍不一樣啊,如果也這麼玩,別說子彈本來就不多,即便是有子彈也不是這麼浪費的呀。
就剛纔那麼不到兩刻鐘的功夫,二十萬發子彈至打出去三分之一,簡直是太浪費了。
由於火槍方陣行緩慢,雙方暫時的陷了短暫的平靜,一如劉鴻漸的預料,羅剎國的火槍方陣後頭還跟著數十門火炮。
尼康就是再傻也不會讓火槍方陣慢悠悠的去送死,騎兵都沒衝過去,他不認爲火槍兵可以,而大明的榴彈炮程恰好在羅剎國火槍兵之後。
這就要求雙方的指揮對戰場的把控度極高,以及要求士兵們的勇氣和毅力。
尼康不擔心教兵們的勇氣,或者是說無知者無畏,他仍舊保持著安詳的表,就好像耶穌臨世般,這讓他後的幾個教兵十分的篤定,勝利肯定是屬於他們的。
轟——轟——
突然間羅剎的火炮陣營中兩門火炮開炮了,炮聲嚇了劉鴻漸一大跳,他還以爲羅剎國的火炮技突飛猛進了呢,沒曾想兩發炮落在距離明軍戰壕陣營前的五十步左右。
“他大爺的,這是在試炮呀!”劉鴻漸被氣得了口。
早聽錦衛的人說羅剎國在大肆徵兵,虧他還如此認真的算計著雙方各式火的攻擊距離,如此看來,對方不過是一羣菜鳥。
他是被教兵們視死如歸的勇氣,亦或是他們的信仰給矇騙了。
不過羅剎人的火炮也算是給劉鴻漸提了醒,讓劉鴻漸大致算出了羅剎國火炮的程。
而大明火炮陣營的孔二愣子也在計算著羅剎火炮的位置,兩聲炮響後,孔二愣子出了一個微笑。
羅剎國的火炮程沒有他手裡的榴彈炮遠,兩者至差了三四十步,而這個距離羅剎人的火槍方陣將會全部被覆蓋在大明的榴彈炮下。
當然,此時羅剎國方陣前排的火槍兵已經足以打到戰壕的自己人,但這就更能現火槍方陣與戰壕戰的優越了,孔二愣子一點也不擔心戰壕的袍澤。
“五步、四步……兩步、一步。”孔二愣子端著遠鏡的盯著對方火炮陣營的位置。
羅剎人的火槍大方陣依舊在不不慢的前進,而更後方的火炮陣營在測算了距離後也在緩慢的前行。
“開炮!”孔二愣子放下遠鏡大吼。
轟轟——轟轟——轟——
一百二十門榴彈炮在孔二愣子的號令下幾乎同時點火又同時轟鳴,,炮彈的落點選擇的是羅剎人火槍方陣後的火炮陣地。
他必須解優先解決掉羅剎人的火炮,因爲火炮很容易對戰壕後的友軍產生威脅。
一百二十發炮彈覆蓋住了羅剎火炮陣地正前方至一半的面積,陣陣黑煙散盡,厚實的雪地被炸得坑坑窪窪,羅剎國的十幾門火炮被炸翻在地。
不火炮的炮架都被炸散了,雖然炮筒沒有任何問題,但在雪地裡沒有戰馬沒有人能拖上千斤的火炮。
然而羅剎教兵們仍舊在前進,因爲他們的大牧首並沒有給他們下達撤退的命令。
轟——轟——轟——
很快大明的榴彈炮陣營又完第二、第三擊,,羅剎人的火炮陣營徹底報效,在第三攻擊後,戰壕的明軍終於進了羅剎人方陣的程。
一個著紅的主教立即下令方陣停下,而後就是按部就班的裝彈、通條、排列、擊,只是早已等候多時的林河本不打算給對方任何的機會。
栓步槍的程比對方的前裝遂發槍要遠多了,之所以一直按捺住沒有下令開火,一是林河擔心這麼幹有可能擊潰敵人,不利於進一步擴大戰果,二是他牢記著劉鴻漸的命令,儘量的節約子彈。
而節約子彈的最佳方式,就是把敵人放進了打,反正他的手下都在戰壕裡,而羅剎人的方陣開槍都是齊,且第一與第二之間有間隙,沒有人比林河更瞭解火槍方陣了。
戰壕的明軍完全可以利用對方火槍方陣的間隙發起進攻。
砰——
“打!自由擊!”林河端著趴在戰壕上打響了第一槍大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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