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跑過來的劉夫子一聽啪的一聲,就知道自己闖禍了,對面的小丫頭手裡抱著一個罐子被他砸破了,一不明從罐子裡流出,香味撲鼻而來,讓劉夫子一愣:“這是什麼?我——”
本來是要說買下來的,誰知這小丫頭拉著邊的婦人就走,只留下一個脆生生的聲音:“你砸爛了我的罐子,這個東西就送我了。”
葉青籬被這一砸倒是砸出來了新的想法,之前在集市上那老太太說的話雖說不好聽,卻是讓葉青籬意識到一件事兒,鄉下的婦人雖然香卻不一定能買得起,有能力買的人家對的東西不信任,而如今這一砸讓看到了新的出路。
之前還是丞相千金謝晚凌時,寫字時總能聞到墨香,淡淡的,嬤嬤說加了香,那如果把墨錠加桂花香呢?寫出來的字是不是就帶著桂花香味?被自己的想法驚到了,文人墨客最好的就是舞文潑墨,若是做出了新的墨錠,就顯得高端了許多。
“青籬,不怕,咱們回去再做!”
餘氏以爲葉青籬被嚇傻了,拉著自己的手就往家的方向跑,手裡的破罐子也不丟,想想今日也夠倒黴的,香水沒賣,這下連罐子錢都搭進去了。
回到家裡,葉青籬和家人打了招呼就衝進了自己的屋子裡,如今剛得了一塊墨錠,正好拿來試試,省的去街上再買了,這香水倒是賣了個好價錢,如今的墨錠可不便宜,其實也是劉夫子氣急了,不然也不會隨手拿了塊兒墨錠兜頭丟了出去。
老太太看著葉青籬手裡的破罐子,衝還在嘆氣的餘氏問道:“這是怎麼了?青籬的香水沒賣出去?”
“沒賣出去不說,連罐子錢都搭進去了。”餘氏一邊接過老太太手裡的小米兒餵一邊跟老太太說著今日到鎮上的形,老太太搖著頭,“讓自己鼓搗去,反正也不用幹什麼活兒。”
“大姐呢,怎麼沒見?”餘氏沒見葉梅一家,還以爲出去幹活了,這大姐也是個利落人,幹活是一把好手,即便是餘氏也是不能比的。
“你們剛走,他們去回去了,都住了半個月了,能不著急家裡?”老太太心裡也高興,大兒難得回來住這麼長時間,娘倆兒也說說話,不然心裡總是念著。
“哎,我給栓子柱子做的服還還沒做好呢,這就走了。”
“等下次回來再拿走,他們這一段時間吃的穿的,你都沒費心,娘這心裡高興,娘記著你的恩。”老太太拍著餘氏的手想著兒臨走前的話讓對餘氏更是喜歡,葉梅臨走前還欣的說,“娘,三弟,三弟妹都是好人,你只要對他們好,他們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五弟現在去念書了,你們有三弟他們照顧,這次回去我很放心。”
“娘說什麼呢,咱們是一家人。”餘氏笑了笑,繼續喂著仔,“該做晚飯了,娘趕去忙吧。”
葉青籬悶在屋裡三天了,除了吃飯本不出屋子,;老爺子聽說了還特意來勸:“不行就別做了,你還小,做什麼香餅?”葉青籬這幾天又是蒸,又是炒的,費了不功夫,那塊兒墨錠都了不。
已經一週過去了,葉帆幾個從鎮上回來,沒見葉青籬很是納悶,老太太指著小孫的屋子:“噥,在屋裡呢,鼓搗什麼香餅?一個小丫頭,弄那個東西幹什麼,把自己弄得黑乎乎的。”把前幾天葉青籬制的香水給他們看看:“這是青籬弄的香水,還別說,好聞的,就是到鎮上沒賣出去。”
老太太將葉青籬之前在鎮上的冷遇說了一遍,見幾個人似乎有些瘦了,忙站起,“你們去看書吧,我去給你們做點好吃的,這一個個的才幾天就瘦了那麼多?學院裡的先生也沒說說。”老太太一邊絮叨一邊慌著去烙餅。
“青籬,開門。”
葉帆惦著著葉青籬,走到門口拍了拍門,葉青宇幾個也走了過來:“小妹,開門,你在幹什麼呢?”
葉青籬剛凝好了一塊兒,準備試試寫字如何,就聽到了五叔和幾個哥哥的聲音,正好,這墨錠製給他們試試,這一世沒學過寫字,若是寫字豈不是讓人懷疑。
“來了,進來吧。”
“噗嗤——”
葉帆和葉青宇幾個笑一片,葉青籬臉上上全是墨跡,黑乎乎的,難怪老太太那麼說,趕過來的餘氏瞪了葉青籬一眼:“又弄了這樣,你怎麼比你幾個哥哥還皮,趕去洗臉,看看了什麼樣子。”
葉青籬被餘氏拉著去洗臉,卻還惦記著屋裡的墨錠:“五叔,我做的墨錠,你磨一點兒試試,是不是有桂花香?”見餘氏虎著臉忙著頭跟著走了。
葉帆走了進來,果然見一塊新作的墨錠,四方形狀,帶著桂香的幽香,早就知道這個小侄是個不凡的,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本事,如今墨的價格不低,並且對於讀書人來說必不可的。他迫不及待的想試一試,可葉青籬屋裡哪有筆和紙,小心翼翼的將墨錠捧回自己屋裡,葉青宇見機攤開了一張紙。
寫出的字倒比之前買來的墨錠更明亮些,葉清風湊近一聞:“果然一桂花香!”葉帆幾個相繼聞了一遍,眼裡的興再也掩飾不住,葉帆還想到了一個好主意,不知道可行不可行,等侄過來了再說。
“五叔,怎麼樣?”
葉帆啞然失笑,很見過葉青籬這麼著急的,探出頭就看到葉青籬匆匆跑過來的影,而三嫂看著眼裡的怒氣跟無奈,葉帆朝小侄笑道:“你猜?”
“真的?”一看葉帆的笑臉就知道功了,真的功了,進了門,激的握著那一塊小小的墨錠,握了半天才將墨錠遞給葉帆:“五叔,這個送給你了,不過你的墨——”
“好,咱們換換。”葉帆的眼睛閃了閃,明白小丫頭的意思,他如今在書院,接的不是夫子就是同窗,只要寫字,這香味就能出來,還怕不招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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