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凡似的,“三公子,這……”
彥卿低頭咬牙忍著笑,南宮信淺蹙眉頭,靜靜定定地道,“我來應付,你去個大夫來。”
這還要大夫?
掌櫃應了一聲起腳就要走,南宮信又把他住補了一句,“我與四王爺有話說,讓大夫半個時辰後再過來。”
“是。”
倆人進去的時候南宮仕已咳得滿臉通紅,淩斕在邊幫他拍著背,但顯然是沒見過他這副模樣,滿臉的驚慌失措。
看這倆人眼下多於之前幾倍的親程度,估計是在這兩個曖昧菜名的催化作用下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出來了。
這到底是個見過大場麵的大家閨秀,抬頭看到南宮信的時候驚了一下,但臉上紅暈還沒下去就迅速反應過來向南宮信屈膝行禮,“淩斕見過三殿下。”
南宮信輕點了下頭算是回禮。
彥卿也很有禮貌地向南宮仕一拜,笑瞇瞇甜甜地說了聲,“奴婢拜見四殿下。”
南宮仕疼的是嗓子不是腦子,抬頭看見這張臉就秒懂了,但這會兒咳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能幹瞪著。
南宮信很像那麽回事兒地蹙著眉道,“聽人說四弟在此,過來打個招呼……”大概他自己都能聽出這話有多假,趕模糊過去接到了下一句,“四弟這是怎麽了?”
南宮仕埋頭咳嗽,隻是擺了擺手。
彥卿強忍著笑,死要麵子害死人啊,咳這樣還死撐著。
“我也不知……”淩斕看南宮仕一個勁兒擺手,大概有所會意了,勉強淡定下來道,“想是四殿下不慎嗆了嗓子,過會兒便好了。”
南宮信點了點頭,風輕雲淡中著點兒關心道,“四弟自咽有疾,還是謹慎些好……我去讓人傳個大夫來,勞煩淩姑娘照應了。”
這話說出來淩斕臉頓時煞白,南宮仕那想殺人的目果斷轉投到了南宮信上,可還是抑製不住咳嗽,隻能幹看著這對夫妻檔在這兒演得跟真事兒似的。
“多謝三殿下……”
彥卿很好心地補了一句,“淩姑娘可讓四殿下服些酸甜爽口的東西,或能有所緩和,三殿下咳嗽時這麽做總能見效。”
南宮信默默在後腰上輕拍了一下。
南宮信邊的人在照顧病人方麵肯定比誰都有經驗,淩斕目落在南宮仕麵前那盅水果沙拉上,麵帶激真誠地對彥卿道了聲謝。
南宮仕的眼神讓彥卿明確知道他這會兒恨不得活剝了,但還是很大方地給了他一個滿含同的微笑。
彥卿跟著南宮信從含芳閣出來,走得大概聽不到南宮仕那愈發驚心魄的咳嗽聲了,還沒到自家房門口就忍不住撲到南宮信懷裏可勁兒地笑起來。
聽著這人在自己懷裏笑得跟風似的,南宮信頗為無奈地道,“就這麽好笑嗎?”
“你是沒見著他那模樣……你演技也忒好了!不行不行,再讓我笑會兒……”
南宮信拍著笑得發抖的肩,“他咽有疾是真的。”
“啊?”彥卿這才止住笑,想著南宮仕剛才確實咳得要死要活的樣,不道,“不會鬧出人命吧?!”
聽聲音裏有點兒發慌的意思,南宮信暗自好笑,故意清清淡淡地道,“不知道。”
“那你還讓大夫半個時辰後才來?!”
“誰讓他敢手打你。”
彥卿一怔,反應過來之後手摟住他脖子在他臉上狠狠親了一下,“你知道你有多可嗎!”
“知道。”
“……”
☆、68生日禮
回到房裏,彥卿心大好,對那一桌子菜興趣愈濃。那人看不見,就肆無忌憚地吃得一點兒形象都沒有。反正在這地方早就混得沒什麽形象了。
這堆香味俱全的菜對一個向來沒什麽胃口的人顯然沒什麽吸引力,南宮信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這人的上。
這人對一記耳都能記仇記上大半個月,麵對一個可能為他們之間畢生障礙的人居然淡定這樣。
這事兒本該是人家心裏七上八下,可這會兒他人淡定得跟沒心沒肺似的,那種不淡定就不由自主地轉移到了他的上。
琢磨了半天,南宮信挑了個最迂回的問法,“你對淩斕印象可好?”
彥卿抱著個碩大的桂花釀鴨翅漫不經心地點頭,百忙之中騰出來回了他句話,“好看。”
這句話不完全是句應付。確實覺得淩斕好看的,那姑娘看著最多十五六歲,但已經出落得很像樣了,而不妖,機靈又穩重,看著就是那種不會有意去討人歡心但更不會輕易惹人心煩的姑娘。
隻是南宮信顯然沒法把這兩個字理解得這麽深刻。
“好吃嗎?”
彥卿的注意力果然全在吃上,聽他這麽問立馬在盤子裏抓起個鴨翅塞到他手上,“好吃,你嚐嚐。”
南宮信臉略地把手裏這油膩膩的東西扔回碗裏,“我說淩斕。”
“唔?”彥卿愣這一下的工夫上都沒停,搞明白這人是怎麽回事兒之後就更坦坦然地繼續了,邊啃邊道,“那可不是你的菜,你還是老老實實啃鴨翅吧。”
南宮信默默著手上那些跟自己份形象都極不和諧的油漬,“你不擔心父皇會下旨?”
“以前還有那麽一點點擔心……”彥卿扔掉被啃幹淨的鴨骨頭,又扯了一塊果木烤,“現在完全沒有。”
聽著這人咬碎骨頭的靜南宮信心裏莫名其妙的有點兒發,下意識地了下自己消瘦的手腕,“為什麽?”
“以前是擔心你腦子一熱搞出抗旨的事兒來,現在看來這旨都未必能下得下來,我還有什麽好擔心的啊?”
南宮信聽出了點兒的邏輯,蹙起眉來,“他們的事,你不要去管。”
彥卿吮著手指,“他倆要是上路子我才懶得管這檔子閑事兒呢……你放心,我肚子裏的花花腸子給那倆小孩子當月老足夠了,保證結局圓滿,皆大歡喜。”說完又補了一句,“你要是覺得你當月老的本事比我大,那你上,我看著。”
他攔不了這人,更不會當月老,所以隻有一個選擇,“你可以當月老……”南宮信也補了一句,“但辣椒麵不許再用。”
彥卿顯然對這個帶著條件的讓步不甚滿意,至現在仍覺得南宮仕這個弱點還沒有被開發利用到極致。
“他要是再打我呢?”
“你也打他。”
“……”
辦了略缺德的事兒,吃完飯之後倆人就心照不宣地選擇從後麵花園默默出去,沿著花團錦簇的江濱閑晃。
一天走了這麽多路,連彥卿都覺得累了,南宮信的疲憊之更是藏都藏不住,但他沒有一點兒要回王府的意思,怎麽出去的又怎麽回臨江仙了。
彥卿看著漸暗的天,估著他那越來越提前的毒發時間,“時候也不早了,咱們回去吧。”
南宮信靠在躺椅上慢慢喝著茶,“今晚不回去了。”
“不行,”彥卿態度堅決,“你這樣在外麵過夜太危險了。”
玩得再high也不能忘了他還是個病人,就像他忙什麽樣都沒忘了的生日一樣。
“一次而已,不礙得……”話音沒落,南宮信像是自己要證明自己這話有多假似的咳了好幾聲,差點兒把手裏的一杯子水全潑出來。
彥卿眼疾手快地拿過他手裏的杯子,南宮信卻搶在有理有據地要求他回府前一錘定音地道,“我已向府裏傳信,侍衛一會兒就到……”
彥卿顯然不吃這套,“正好,他們來了就讓他們護送咱們回去。”
南宮信顯然知道會吃哪一套,“你是要我回去批一夜公文,還是在這兒好好休息一晚?”
這話也不完全是威脅的,從北堂墨離開之後他還沒過折子,書房裏積下來的公文應該快堆到門外邊去了。
總不能讓他陪自己玩了一天之後再徹夜批折子吧。
“那就在這兒一晚,就一晚上,明天早上起來就回去。”∫思∫兔∫網∫
南宮信點了點頭,從躺椅上坐起來,“今晚你在這兒睡,我去英華閣。”
這人還得寸進尺了啊!
“不行!”
南宮信淺淺苦笑,循著聲源把彥卿攬到邊,“今天是你生辰,想讓你好好睡一晚。”
的無效,彥卿就上的,小鳥依人地伏在他肩頭,“我不,你不在我睡不著。”
南宮信聲音輕緩溫和,卻沒有一點兒讓步的意思,“我就在隔壁。”
“不行。”
南宮信輕輕拍線條流暢的肩背,疼惜中帶著歉疚,“聽話,當是全我可好?”
彥卿明白他是什麽意思,總是讓三更半夜陪他熬著,他過意不去了。
他為做的所有事都是拚上了命的,能為他做的也隻是這樣陪陪他,就這樣他仍然覺得是自己虧欠於了。
“我熬夜的本事比你強多了,等你以後沒事兒了允許我天天賴床就好。”彥卿上他清瘦到掩不住任何倦的臉,“你今天這麽累,沒人照顧怎麽行啊?”
南宮信仍然很堅持,“侍衛一會兒就到,我應付得來。”
“不,那些大男人哪會照顧人啊!”
早就料到這人會頑抗到底,南宮信早有準備,“這間屋子裏藏了送你的禮,你何時找出來,侍衛見了自然會讓你進我的房,可好?”
禮?他哪有時間藏什麽禮?
“不許蒙我。”
“不會。”
“你什麽時候放的?”
“你往仕的菜品裏放辣椒麵的時候。”
這人……裝睡啊!
他費心思想出這麽個送禮的法子,肯定不是一時興起隨便玩玩的,好奇於他送的禮,更好奇於他在什麽都看不見的況下會把禮藏在什麽地方。
一個瞎子藏的東西,一個明眼人應該不會太難找才是,何必浪費他的心思呢,“這屋子這麽大,各種邊邊角角的,你總得給點兒提示吧。”
“你是我唯一的王妃。”
是他唯一的王妃。
這話聽著濃意,但彥卿覺得這作為一條線索來說實在是有點兒華而不實。
打穿過來第一天就聽過這話了,可這話的重點在哪兒?
唯一?王妃?哪個都不像是能描述出一個件來。
但除了這句話,他就不肯再多說什麽了。
兩個便裝侍衛來後,南宮信就真去隔壁的英華閣了,彥卿也就真開始滿屋子漫無目的地找那個不知道長什麽樣的禮。
這屋子屬於總統套房級別的,邊邊角角多得很,各式擺設也是一點兒都不含糊,看著隨便哪個件都是嶄新的,但好像又都和他這句提示挨不上邊兒。
不知道是他太安靜還是這房子的隔音效果太好,彥卿在屋子裏翻東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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