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我媽也一樣，我媽對我爸也一樣，我爸對我們……也一樣。我媽生病做化療的時候……已經醜得沒法形容了，我和我爸還是，不因為彼此的外表而改變，所以我們才是一家人。”

遙遠最後的簽名力紙背，刷的一聲劃破了紙。

他合上文件夾，朝舒妍低聲：“所以他自己心裏也明白，你以為我爸是傻子？你以為他的公司是白開的嗎？他不聰明能混到現在這程度？你以為他是什麽好東西？他除了對我會真心話以外，對其他人都不是個東西，否則你覺得他的公司能開到現在？早他媽在九七年那場金融危機裏就倒得連個防盜門都不剩了。他比你聰明得多，知道錢隻有放到我名下才最安全，你看你追了他幾年？他現在還在提防你，而這個世界上隻有我永遠不可能背叛他，隻有我不管怎麽樣，都會永遠他。他比我媽還我，你不了解像我爸這樣的人，有的人或許會舍不得給自己花錢，甚至舍不得給老婆花錢，但一定會讓兒花到夠。”

“你也不用再妄想能從他手上挖走多錢，他頂多會寵寵你的兒子，給你兒子點零花錢，你又不是他結發妻子，他不會把太多錢花在你上的……”

遙遠從就聽了無數關於錢，關於財產，關於父親是怎麽疼他的話，這些話他平時隻是不想，並非不會。當年連譚睿康來的時候遙遠都斤斤計較了許久，計較他的生活費和自己一樣，擇校費和自己一樣……何況舒妍明目張膽地上門來？

從到大的那些歲月裏，趙國剛把自己的經商思想連著連炒票這些事都教給了唯一的兒子，他們父子倆看一樣的書，出去吃飯時聽飯桌上一群老板談同樣的話題，遙遠看得比他爸還清楚，隻是懶得用這些思想去分析事，也從來不想和自己父親去討論錢的事，要錢就手，不給就撒。畢竟他們是對方唯一的依靠，遙遠也從未擔心過這個。

而此刻他抓住機會，更是句句正中要害，言辭犀利無比，完全不給舒妍留任何麵。他也知道一輩子裏隻有今是他唯一的機會，因為無論自己什麽，今舒妍都必須拿出應有風度來，在桌旁聽他完。

“你看他養出我這麽個失敗品，到時多半連寵都不敢寵你兒子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會對兒子很兇很嚴厲，而且不會給他花錢。你走著瞧。”

“而這些呢？這些東西都是我的，理所當然的……全是我的。你以為你得到了他，其實他心底清楚得很呢，阿姨，你跟我比起來本就不算什麽。”

舒妍的瞳孔微微渙散，遙遠漫不經心地把產權協議和過戶委托書朝一攤，：“你看，連這房子都是我的呢。你不就招了個上門婿麽？婚房還是你家出的？聽完這話回去，你可千萬別出破綻，每得把他伺候好，別兇他罵他，否則你的居心就暴了，句不好聽的，假如你們不心離婚了，我爸什麽損失都沒有，頂多就被我嘲笑一頓，乖乖地滾回來住。而你的財產還會被他分走一半……你有多他？哦對了，你不他的錢，那我想你應該一點也不介意這些，對吧？”

“記得了，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人能和他吵架打架，那就是我，而無論怎麽吵，怎麽打，我都是他兒子。”

“至於他養了我十八年，我將報答他的是我的一輩子——是實打實的一輩子，不是上的一輩子，不像你們之間個沒完沒了，山盟海誓，最後還要靠一張結婚證來證明，我不需要任何證明，連一句話也不用，因為我不屑，我是他兒子，這就是我的證明。”

遙遠靜靜注視，最後：“對了，別怪我沒提醒您，阿姨，結婚前記得去財產公證。不然可就虧大了。”

舒妍冷冷答道：“謝謝你的提醒。”

這是遙遠答題答得最快的人生考場，他隻用了不到十分鍾就簽完所有的協議，上筆帽，提前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