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后。

周一。

上午。

這時警務憲委級經管，全部都在頂層會議室開大會。

會議只是討論一些警隊的日常部署和罪犯率、破案率等數據。

很快，會議結束，一大群穿著白制服的長們收起檔案，熙熙攘攘的走出大廳。

曾向榮坐在長桌的發言臺上，側頭對書說完幾句話，書便點點頭，逆著人流找到兩位正在收拾東西，準備走人的高級助理長。

這兩位高級助理長，明顯就是李澤和李文斌。

“兩位長，曾sir你們留下來一趟。“

長書很聰的沒有用李sir稱呼，而是把兩個人一起住。

李澤和李文斌略顯錯愕，但是很快反應過來，點點頭，抱著檔案等待曾sir下臺。

由于兩人級別很高，是跟另外兩位高級助理長，六位助理長坐在會議室下方的第一排。所以其他先前離開的警們，并沒有注意到這一幕。

可是前面兩排坐著的分區屬長，重要部門主都留意到這里……

但是這些長們并沒有表的太明顯，收拾好東西后就順著人流離開。

等到會議室的警們全部離開，曾向榮和行副長吳sir，兩人一起走下發言臺。

另一名管理副長平時也一起坐在發言臺的長桌上，跟吳sir一起分坐曾向榮的左右兩邊。不過管理副長“梁sir”并沒有跟來，而是點頭笑笑，一個人離開會議室。

只見曾向榮下來后朝向李澤兩人道：“阿澤。”

“文斌。”

“走，我們一起去喝杯茶聊聊。”

“是，長！”

李澤與李文斌兩人立正敬禮，一起跟在曾向榮和吳sir的后。

雖然目前曾sir什麼都沒說，但是看這種陣仗，兩人心里就已經有明顯的答案。

今天是公布答案的時間！

噠噠噠。

曾sir和吳sir兩人在前，兩位李sir在后，順著門口的走廊，一路來到頂層左側的一間會客室里。

曾向榮推開會客室的玻璃門時，只見陸明華穿著西裝，坐在主位上，正一臉悠然自得的泡著清茶。

“陸sir。”

“陸sir！”

曾向榮先和陸明華打聲招呼，對于陸明華的出現并不意外，看得出來陸明華坐在這里已經很久，是專門在等他們開會完。

吳sir自然也不意外。

只有李澤和李文斌兩人在打招呼的時候，語氣有些驚訝。

接著曾向榮和李文斌兩人一前一后，坐在陸明華的左手邊。吳sir則跟李澤兩人一前一后，坐在陸明華的右手邊。

等到四人坐齊，陸明華斟倒好茶水一人一杯放在他們面前，隨后攤手請道：“來，喝茶。”

“多謝長。”

咕嚕。

咕嚕。

會客室里響起一陣輕聲啜茶的聲音。

長書這時候也來到會客室門口，雙手叉在前負責守門。

四人警隊決策層大佬在陸明華面前乖巧的有些過份，不過陸明華好似是習慣這種態度了。

只見他單手靠著扶手，端著下，面帶淺笑的點頭吩咐道：“曾sir，你開口說說吧。”

曾向榮臉帶的拿著茶杯，實際上眼神卻比清茶還要苦。可是沒辦法，上層已經塵埃落定的事，早點說，晚點說都一個樣。

他緩了緩便把目投向對面的吳sir，開口說道：“是這樣的，吳sir再過下個月底就要榮退休。行副長的位置將出現空缺，將會在兩位行高級助理長當中產生。”

“這兩位高級助理長，就是兩位李sir了。”

“經過保安局和警務的詳細討論后，我們已經做出決定，行副長的位置將由李澤高級助理長接任！”

李澤放下茶杯，啪嗒一聲從沙發上站起來，面向曾向榮、陸明華抬手敬禮，大聲吼道：“多謝長信任，澤必為港島市民的安全盡忠盡責！”

口號喊的真響。

陸明華笑了笑，抬起手示意他坐下。

李澤這才放下手，重新坐回位置上，心里有些竊喜。

來嘍。

終于來嘍。

他距離一哥的位置又更進一步嘍！

曾向榮挑挑眉，看見李澤立正敬禮那得瑟樣，心里不有點變扭。

李文斌則是憋著口氣，將手放在下，強忍著心中的怒意。

曾向榮本來還有段話想要說，但是在看見李澤興沖沖的樣子后，頓時沒有說話的興趣，最后講了一句道：“這就是上級的決定。”

陸明華適時的接過話茬，輕拍大講道：“這份決定下一個月會送到國，百分百會簽字。”

“決定的生效日期，是跟吳sir退休日同一天，就在下個月月底。”

“阿澤，你不要傳喔。”

陸明華用開玩笑的語氣說出最后一句話。

他上說不要傳，實際上大家都知道，這種東西沒法瞞。等到大家一走出這間會客室，恐怕消息立即就滿天飛了。

不過李澤得了便宜，當然不敢再賣乖，連忙點點頭道：“是，陸sir。”

“我會把住口風的。”

“嗯。”

陸明華點點頭，扭頭左右看看，氣氛好像有沉重啊……

于是他便放下二郎，再把茶杯放好，站起整理服道：“好了，事通知完，那我就先走了。”

“長慢走。”

四個同時起想要送陸sir，但是陸明華打出手勢，攔住他們道：“你們留步，不用送了。”

接著，四人真不敢走出一步，只能目送陸明華一個人消失在走廊。

隨后，李澤和吳sir一起跟曾向榮打過招呼，戴起帽子離開會議室。

兩人一邊走一邊笑，氣氛十分的愉快。

只剩下曾向榮和李文斌兩人互相陷沉默，讓會議室里多出一分凝重。

“唉。”

十幾秒后，曾向榮站出口氣，拍拍李文斌的肩膀，站起道：“我也沒辦法。”

“我明白，長。”

“是我自己沒本事。”

李文斌坐在位置上曬笑兩聲，毫不猶豫的接過這個鍋……

不接不行。

曾向榮已經夠他的。

一路撐他到高級助理長的位置。

想要繼續撐下去，那就真不是警務“一哥”能說的算了。

難道他還能怪曾向榮不？

曾向榮聽見李文斌的回答，搖搖頭道：“別這樣說。”

“好了。”

“放寬心。”

“我先走一步。”

在看見李文斌的態度依舊尊重，中區之狼，沒有變中區白眼狼，曾向榮也算是鬆了口氣。

事落到這一步，他沒有責任，李文斌也沒有責任，只怪人與人的差距太大，你夠優秀不行，還有人比你更優秀。

所以只有做最優秀，最突然的那一個，才有資格上位！

李澤是最優秀的那一個。

李文斌只是一個用的順手，足夠優秀的手下。

跟另一個人相比，還是有差距的。

“接現實吧。”

“李文斌。”

等到曾向榮走后，李文斌長歎口氣，將警帽戴正，起走出會客室。

李澤回到刑事部，走進辦公區，朝向里面的王素賢招招手道：“阿賢，打電話扣里全部部門。”

“通知所有伙計，我請午餐。”

王素賢愣了一下，抬頭講道：“全部部門？”

這意思是包括整個刑事及保安啊，一共八個大部門，大幾百號的伙計。

這樣大手筆的午餐，恐怕也只李sir會請了。

“對啊。”

“總署里的伙食吃久也該吃膩了，給伙計們換換口味咯。”

“半島酒店VIP快餐，點樣？有沒有很夠贊！”

李澤呵呵一笑，隨手掏出一煙點上，滿臉都是得瑟樣。

站在旁邊的趙建國略顯錯愕，開口發問道：“半島酒店怎麼會有快餐？”

李澤將手放在耳邊，比出一個打電話的手勢，搖搖手道：“打前臺電話，報我的名字。”

“我說有就有咯。”

王素賢目一轉，大概是猜到什麼，拿起檔案一拍趙建國的肩膀：“你話真多。”

趙建國連忙低下頭道：“那我做事。”

李澤嘿嘿一笑，轉回到辦公室。

很快，李sir中午請大家吃奢華快餐的消息，立即傳遍整個刑事及保安。

就連總署其他部門的人都聽在耳朵里，羨慕在心里……

中午。

半島酒店的VIP快餐送達。

陳家駒、趙建國、林正風、石偉豪，何皓文，以及劉建明、宋子杰等一班人都抱著紙殼做好的套餐飯，一堆人在李sir的辦公室里，想要探探李sir的口風。

他們一人接一句，旁擊策敲，想要問出李sir有什麼好消息。

有人猜是添子，有人猜是中彩，甚至還有人猜是抱孫子。

直到大家最后問到行副長的時候，李澤放下筷子，故作神的搖搖頭道：“哎呀，你們都別猜了。”

“陸sir不讓我說！”

陳家駒、趙建國等人對視一眼，臉上立即出喜。

實錘了！

李sir要上位！

一份午餐吃完，很快整個刑事及保安的伙計們都知道這個消息了。

嘿嘿。

陸sir在的時候聽陸sir的，陸sir不在，李sir當然怎麼爽怎麼來。

不就一個消息嗎？

有什麼不敢說！

這塊地盤遲早他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