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曾向榮把我的申請檔案駁回了？”

傍晚六點鐘的時候。

李澤戴著鴨舌帽，坐在駕駛里，形象就和普通的司機一樣。雙手捧著一桶泡面，泡面里放著滿滿的鮑魚翅，用臉頰和肩膀夾著手機大聲怒吼。

怎麼回事？一個小小的許可權申請檔案，曾向榮毫不給面的就拒絕了？媽的，警務長脾氣什麼這麼大，敢給這樣給他甩臉？

案子還想不想辦了！

要不是電話對面阿賢的聲音依舊清脆，他都懷疑是在跟他開玩笑。

可惜電話對面的語氣很認真。

王素賢坐在辦公室里，表也頗為郁悶，拿著電話解釋道：“長以關閉天網系統可能影響到區域安全為由，不同意在案件中向你開放關閉區域系統的許可權。”

“長本沒想跟你討論，直接簽字駁回了。”

如果沒有簽字那還有機會再談談，說不定說點好話，厚著臉皮再問問就同意了。

現在曾向榮是直接簽字駁回，態度表的堅定，連談一談的機會都不給。這種做法實在太不尊重李sir，難怪連阿賢都會生氣。

“食屎吧你曾向榮！”

李澤氣的把筷子進面泡，眼下就連鮑魚都沒心吃了。

其余坐在車里，或者是站在路邊的刑事部伙計們，耳朵里聽見這句臟話，臉上表都很奇妙。

長罵的人方式真直接啊。

警務長的面子都不給。

可這是曾向榮先不給面子，李澤哪里會跟他客氣？

可是，長畢竟是長，他既然已經簽字駁回了，那又還有什麼辦法呢？

李澤只能沒好氣的點點頭道：“好吧，阿賢，這件事我知道了，就先這樣吧。”

“明白。”

李澤把掛斷電話，重新拿起筷子，在桶面里夾出一塊大鮑魚。

吧唧。

吧唧。

李sir里咀嚼著鮑魚，覺碗里的鮑魚突然就不香了。

關閉天網系統會不會影響地區治安？答案顯然而已，肯定會對治安造一定影響。

小到耽誤車禍救援，大到犯罪率增加，都可以算在影響範圍。

不過，這些理由都太夸張了！他又不是關閉整座港島的天網系統，更不是長期關閉天網系統。

只是想要在罪犯出現的時候，關閉附近幾條街道的天網系統而已。要是全程保的話，普通市民本不會知道這個消息。

曾向榮連這點許可權都不給他開，怎麼，是看他即將上位副長，心里為頭馬李文斌抱不平，故意噁心人嗎？

呵，難道你還想幫李文斌翻盤？

李澤想到這里愣了一下，旋即砸砸道：“保安局都敲定的任命結果，你還想更改？”

“如果只是噁心我的話，佩服你，你功了。”

李澤低下頭，乖乖把這桶泡面吃完，旋即他摘下耳邊的耳麥，再把通訊關閉后，他才掏出手機打給劉建明。

嘟嘟嘟，聲音只想三下后就被接通。

“劉sir，李文斌那里有沒有問題。”

李澤的語氣很平靜，但是平靜下面帶著一份不想藏起來的殺意。

劉建明這時候坐在一間咖啡廳里，遠遠看著對面酒樓大廳里吃飯的李文斌和方潔霞兩人，面帶笑容的喝著咖啡講道：“放心吧，老闆，生意暫時還沒有問題。”

“嗯。”

“看點。”

李澤掛斷電話，揣著手機，已經憑藉直覺清晰意識到一些問題。

只不過，他在明，敵在暗，這些懷疑和真相當中，就像間隔著一層濃濃的迷霧，暫時沒有向他出真容。

而且這一次的調查過程中沒有沖鋒車被劫，李家俊更是還在警院乖乖讀書。兩個因素功晃點李澤一波，導致李sir現在都沒有意識到這起案件是針對他的一次布局。

但是李sir已經意識到案件的棘手程度很高。再任其發展下去，恐怕真會為李文斌絕地反攻的一次機會。

“明白。”

“長。”

劉建明聽出李澤語氣里的沉重，知道現在況有點不妙。于是他在掛斷電話后，攪拌著面前的咖啡杯，暗自思考著自己是不是能幫上點其他忙。

比如說擴大一點監控範圍，想辦法多拿到一點報？

其實，以眼前的況而論。他在沒有拿到任務檔案的況下，帶著一整支親信小組監視“李文斌”這位高級助理長，本質上已經出界了。

要是被人發現舉報，他絕對會遭遇停職調查！

不止是他，還有他整個小組的全部警員都得停職調查！

也就是說劉建明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同樣清楚自己在為了什麼……

李sir給他重新做人的機會。

該做事效力的時候，他不會推推搡搡的裝慫包。

李澤則在給劉建明打完電話，又沉思片刻，把電話撥給林懷樂。

他不想坐以待斃，目前又陷于被，那麼能夠調起來的力量，當然要全部都調起來。

“嘟嘟嘟。”

“李sir，你找我？”

林懷樂這次接通電話的速度，要比剛剛的劉建明還快一步。

看來他剛剛就把手機放在旁邊，一聽到聲音，看見號碼，迅速的就把手機拿起來了。

“對。”

“找你幫幫忙。”

李澤笑了笑，好像是在提一個很簡單的要求。

林懷樂馬上點頭，同樣答應的很乾脆：“好啊。”

“我什麼忙都幫。”

其實在他心里大概知道是什麼事……

畢竟他出于習慣，有關港警的新聞多都會看一點，以免自己的照片突然出現在某個報紙的頭版，或者是電視新聞的通緝令上。

果然，李澤的要求和他預想中一樣：“阿樂，我要查一輛賊車的位置。”

“銀的奔馳商務，先后在九龍區和中區出現過兩次，如果有消息第一時間通知我，我到時候請你吃魚翅。”

“哈哈哈，李sir客氣了。”

“您的事就是我阿樂的事，我阿樂的事，就是整個新東星的事。”

“放心吧，我一定發全東星的力量幫您把人刮出來，刮地三尺的那種刮！”

“您只要等我消息就行。”

林懷樂的嗓音已經略顯蒼老，不負年輕。

可是他在談到正事，開始許諾的時候，那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大佬風範更加濃郁。

人是老了，江湖大佬的份倒是再未變過。

“好。”

“等你消息。”

李澤沒再廢話，掛斷電話后，收起手機，重新戴上耳麥。

落日時分，前窗的太有些刺眼，于是他把目側向車窗右邊……

余暉晚霞鋪滿在地，港島天際景人。

李澤沉默片刻，曬然一笑道：“天眼不行了，人眼總還行吧？”

“果然機都靠不住，最后還是人類最頂！”

雖然他到現在勉強能算掌控半個警隊，半個白道，距離完全掌控警隊還是一定距離。但是沒關係啊，他掌控著港島這塊地頭的最大社團！全港九的黑！

只要說一下句話下去，龍頭林懷樂要按他的吩咐做事，新東星十幾萬會員都要給他跑！

這樣就算沒有天眼系統，那麼人眼系統也足夠把全港翻一遍了。

呵呵。

幾個蠢賊。

非老子放大招！

李澤笑了笑，耳機里面忽然傳來伙計聲音：“李sir，陳斌下樓回家了。”

“收到。”?“跟上。”

李澤轉過視線，遠遠見陳斌拎著工箱，走出旋轉門，默默扭車鑰匙，啟出租車準備當一個小狗仔。

……

同時。

總署。

長辦公室。

曾向榮穿著白衫，喝著冰水，早已故意把空調溫度調至最低。

“阿嚏。”

曾sir正在整理檔案，突然打出一個噴嚏。

門外路過的長書見狀，想了想，不打算多詢問這件事，也不打算給曾sir一點多余的關心。因為覺得曾sir這時候不需要關心。

果然，曾向榮自己出一張紙巾，在鼻子前了，然后將紙巾一團，扔進旁邊的垃圾。

“是時候該生一場病了。”

曾向榮走到現在靠什麼？

靠的是就是懂得明哲保，隨機應變。Μ.166xs.cc

等到底下兩個人打到白熱化的時候再退場，那就完嘍，現在找個合適的機會，他就可以回家養病睡覺了。

到時候，不管鬧什麼樣，呵呵，那都不關他的事兒了。

而且就算李文斌出事，他想自己能夠不如山，穩坐釣魚臺吧……

“下班回家。”

曾向榮把檔案放好，起拿起制服穿好，大步走出長辦公室。

他在辦公室里可以穿襯衫，但是在外面就得注意形象嘛，一哥怎麼能穿著白襯衫晃呢？不夠威嚴！

第二天早上，停車場倉庫，鄺智立、張志恒兩個人坐在沙發上磕著花生。其中鄺智立負責昨晚守夜，張志恒才剛剛睡醒。

只見張志恒一邊嗑花生，一邊指著監控屏幕笑道：“李澤真的在車上盯了一夜啊？”

“對啊。”

“真盯了一夜。”鄺智立點點頭，心里有點想笑，但又覺得應該尊敬一點。

畢竟，李澤應該是歷史上第一位外出二十四小時，專門負責盯梢的高級助理長。

敬業神值得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