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是刀痕天尊召見你。」

古皇琴壹那雙眸子閃過極為明顯的艷羨之，此時他看著韓東，濃烈的心波彷彿海平面擴散漣漪，以琴壹為中心，瀰漫四面八方，淺紅虛空都在發。

毫不遮掩的羨慕。

除此以外，還有講不出的複雜緒。

「偉大的寰宇古皇，不知天尊召我過去……」韓東言又止，似乎想問問刀痕天尊有什麼指示，琴壹可否提點一二。

琴壹搖頭失笑：「我能說的只有兩個字，恭喜。」

奉天尊之命，他在此等候韓東已有大半日，這點時間無所謂。因為琴壹猜到天尊旨意，但能夠告訴韓東的信息總歸有限，沒辦法知無不言。

畢竟是天尊的心思，誰敢妄自揣測。

「快去吧。」

琴壹笑了笑，抬起手，遙遙指向最上方的淺紅虛空：「沿著這個方向，一直向上飛，最終你會看到一柄屹立在殿堂中心的刀河。」

那就是天尊所在，刀痕天尊所在。

韓東驚奇道：「我自己過去？」

一個人獨自飛騰倒是無妨，淺紅虛空可以無限加速，相信用不了多久，正好遊覽一番荒古殿堂，只不過很多忌區域無法提前知，單靠自己，恐怕避不開。

仰淺紅虛空，遼闊無際，韓東皺皺眉。

萬一闖進危險區域，或者干擾古老存在的靜修，他可不想惹麻煩。

「放心。」琴壹在旁笑道：「天尊會指引方向。」

「如此多謝古皇指點。」韓東真心道謝，躬了躬。他一個新生代亙古天王，雖然備命運反抗者的獨特份，更有殿堂看重，卻不是孤高放肆的資本，古老國度無上皇皆是僅次於人族至高的大人。

就好像凡人面對永生者，無論有什麼倚仗，還是恭敬點為好。

萬萬沒想到。

古皇琴壹輕笑著挪步伐，避開韓東行禮：「我得儘快返回寰宇，皇室員們人心不穩，容易出問題。」

言罷。

又囑託了兩句，袍將淺紅虛空割裂似得，琴壹飄然離去。

「福禍相依。」

「擺在面前的兩條路，韓東你會選擇哪個。」琴壹暗暗唏噓，待到徹底離開荒古殿堂的範圍，臉漸漸變低沉，甩袖冷哼兩聲，對於這一次殿堂懲罰尤為不悅。

顯然是借題發揮，蓄意針對。

幸虧無形之戰已開啟，不然他這個古皇席位，很可能就此革職。

……

殿堂之，韓東頗為困，沉默目送琴壹離開。

「奇了怪了。」

韓東到好奇，更有震駭，堂堂一位古皇竟然給自己還禮，而且還避開自己的躬道謝，這是什麼況？他素有自知之明，哪裏當得起古皇還禮。

亙古天王，命運反抗者，擱在古皇面前統統不夠格。

「也罷。」

韓東搖搖頭，剋制心靈波瀾，不再胡思想。

此時此刻，他殿堂口的通道盡頭，周圍空的，沒有塵埃沒有線也沒有質分子，只有純度極高的淺紅虛空。

壯偉無量的旋渦狀星河星海，橫亙正上空，時時刻刻轉著……無可描述的繁星、無可計數的暗節點、無可理解的一片片神區域，組淺紅虛空，正是荒古殿堂。

沒有誰規定，殿堂必須是建築。

似星河似星海的浩瀚虛空被分諸多區域，總共分割十七區，薪火區只是其中之一。其餘殿堂十六區，各有各的職能。

「這就是荒古殿堂。」

自從加殿堂，一直在薪火區，韓東沒怎麼觀察過殿堂構造。

如恆沙遍佈，如星系轉，又像是星辰大海，殿堂表面看起來平平無奇，其實蘊涵著一個至高族的無盡底蘊。

要知道常態真空乃是最基礎空間類型。

黑暗、冰冷、寂靜無聲的宇宙真空孕育了星辰生靈。而在這荒古殿堂，淺紅浩渺虛空取締了常態真空。

淺紅星河星海，即為荒古殿堂，單論積也遠遠勝過銀河系。

唰啦。

韓東騰而起，疾馳虛空，一直向上飛。

那奐、可不可即的荒古殿堂彷彿變宇宙漩渦，正中央矗立著一個鋒銳事，畫面扭曲崩碎了，時空混淆裂開了，唯有刀永恆不，唯有刀河荒古長存。

「那是……」

韓東下意識瞪圓眼睛。

邊景變幻，天地發出轟鳴，淺紅虛空活生生開闢出了一條通道。他置通道部，沿著這條虛空渠道，眨眼間升高不知多，冥冥之間的偉力，提攜著韓東一人升騰到無窮高。

鏗鏘！

刀鳴回耳邊。

鏗鏘！

刀映眼簾。

鏗鏘！

天地蒼穹，全數消褪，只有龐大刀河靜靜屹立在殿堂中央——正是韓東剛才所看到的鋒銳事，無數道刀痕凝燦爛刀，而刀顯化刀河。

太壯觀，極衝擊力，韓東整個人直接懵了。

「我是誰？我在哪？」

低等生命近距離觀恆星，也會有這般滋味，那是源自生命本能的敬畏。

韓東怔怔然不，但靈魂知包括視野，只剩刀河流淌，再也看不到天地萬亦或者虛空星辰，璀璨刀河就是永恆唯一！

略有明悟，福至心靈，韓東連忙跪拜：「後輩韓東，叩見天尊。」

一聲轟鳴，萬籟俱寂，彷彿皓月當空，響徹韓東心，便看到壯觀刀河緩緩分開，線、聲音、乃至於有形無形、宏觀微觀的所有事盡皆靜止。

好似沉默畫卷席捲時空，好似厚重啞劇拉開序幕，一道平凡背影盤膝而坐。

這背影如此高大，平靜，令人看不清楚。

正乃刀痕天尊當面！！

他沒有轉，背對著韓東，天尊真容絕不是宙合境生命可以直視的，看一眼就得沉淪，重傷不治。

「韓東。」

刀痕天尊淡淡道：「每個時代都有天尊候選人，由在世天尊欽點。踏上天尊這條路，要麼高舉天尊席位，要麼被宇宙排斥，隕落亡，沒辦法中途放棄。」

似乎暮鼓晨鐘的聲音，似乎至純至簡的信息，韓東一下子明白過來。

如今他為亙古天王，又是命運反抗者，以後有登臨至高。但若想衝擊天尊，就必須捨去這一切好前景，就得承擔不功便仁的死亡代價。

值得嗎，值得嗎，韓東愣住了，聽到刀痕天尊的聲音，渺渺不可測的垂詢之音彷彿在敲擊心門：「你，是否願意為這個時代的天尊候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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