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特殊。」

「只要找對了修行方向，註定一步登天。」

這是韓東對陳佳蔚的簡略評價，言語間滿是讚歎，高度認可的評語也讓弱等法力永生者湯崖狠狠吃了一驚。他知道韓東出自荒古殿堂，據說在那殿堂薪火區，匯聚遼闊疆域的無數天才，可想而知，韓東眼絕對是高的嚇人，而得到韓東看重的陳佳蔚也必定不同凡響。

略微沉了一會兒。

湯崖決定適當展示永生者的法力玄妙，他張開雙臂，好像懷抱全世界。

「這是在……」韓東驚詫：「你在用法力知我們所在的這座恆星系？」

此邊疆，容納海量恆星系，每一個恆星系都比銀河系只大不小。

這一刻。

韓東與湯崖兩人站在啟學星的外太空。但湯崖的無形知，卻蔓延到了啟學星隸屬的巨大恆星系的荒涼邊緣，他在聆聽萬的聲音，眾生的喜怒哀樂。

「陳佳蔚之名。」

「凡有呼喚，必有響應，無論過去或現在，我當有所聞。」

霎時間整個恆星系的大量信息齊齊湧湯崖的知範疇，法力鼓盪，運轉之時，亦在篩選，甄別出湯崖想要知道的有效信息。

過去現在，倒是有些誇張。與其說知曉過去，不如說知敏銳，各類形態的聲音畫面的細微殘留也能搜尋到。

如此能耐，堪稱神靈，饒是韓東也容：「這就是宇宙永恆境的力量？知範圍籠罩一座星系，程度也勝過探測儀不知凡幾。」

觀察著法力流，韓東愈加明白永生者的偉大之，此乃凌駕理論常識的偉岸生命。

「貝貝栗。」韓東暗暗呼喚，跟著智能核心貝貝栗冒了出來，瞄了眼渾匯聚法力的永生者湯崖，嚇得核心部件都在戰慄，瑟瑟發抖的道：「主人主人，據星際網絡提供的實時數據，這座恆星系的直徑距離大概在十四萬年左右。」

韓東點點頭。

他了解永生者的概念，只是永生者幅散知的景，還是第一次親眼看到。

「哈哈。」

湯崖開懷而笑：「其實不用想的太複雜。何謂知？韓東你大可當凡人視力的另一個升級形式。」

「願聞其詳。」韓東道。

湯崖幅散著法力知，收攏一個個有效信息：「視力、味覺、聽覺都是低端知，是生命基礎本能，相對簡陋。通過修鍊進化，我們備更高端更全面的知，就好像一個凡人登高遠，站在高山之巔，閱盡方圓百里。靈魂知，法力知的本質沒有區別，只是高度不同，位置不同，視野不同，準度不同。」

用視界形容知，著實湛，一語道破天機。

「那你又在知什麼。」韓東好奇問道。

「我法力低微，僅能覆蓋一個恆星系而已。」湯崖開口道：「韓東你應該比較年輕，對修行傳承的嚴謹、詳、全面以及前期準備等流程，我猜你不怎麼清楚。」

韓東笑了笑：「我討厭繁瑣。」

湯崖連忙道：「所以我幫你理吧。」

擱在學者世界，學堂是剝削，收學生只為了合理管控，關門弟子都在。

而對於修鍊者，師徒是傳承，親傳弟子更是僅次於親摯的親近之人。

容不得毫偏差！

背景調查，平時的行為舉止，包括能夠查到的評價全都集齊。湯崖那一襲黑袍開始飄，遮住了啟學星的太和衛星設備，令啟學星所有生靈陷惶恐：「放心吧，我不會看你弟子的任何信息，稍後搜集完畢，也不整理，直接傳輸給你。」

「很好。」韓東沒出手阻止，這是有利無弊的事兒。

說實話，他不怎麼在意陳佳蔚的格觀念。因為韓東有自信，便是陳佳蔚有封祭天全宇宙排名第三的寶貴資質又如何，敢有弒師或者背叛宗門的想法，自己依然得住，且永生不得翻。

當然。

有個提前準備，總歸是極好的，於是韓東又補充了一句：「多謝了湯崖。」

「韓天王太客氣了。」

永生者湯崖笑得很燦爛，誼這東西很簡單，你幫我，我幫你，互幫互助才是最穩定最牢固的關係。作為一名弱等法力永生者，他思維清晰，從不用枷鎖。

另外。

站在啟學星旁邊，催法力，未嘗沒有炫耀自偉力的潛在意思。原本湯崖是瞧不起星空科技的，彰顯法力之威，更是無趣至極，但韓東在他旁，而且韓東居然對科學有點敬畏，這讓湯崖心裏不舒服，實在忍不了。

既然沒膽量質疑韓東。

又到有些憤懣，就只能拿啟學星出氣，算是發泄一番小緒。湯崖怕韓東，可不怕這個勞什子科技星球，真箇不樂意，彈指間摧毀星球只是等閑，當然湯崖不會這麼做——只因為韓東不喜。

轟隆隆，轟隆隆，隕石風暴圍繞著湯崖，似乎醞釀浩劫。

天地間昏暗無。

恆星失，繁星退，無與倫比的黑袍影彷彿比黑還大，屹立在天穹之上的星空，扭轉乾坤的偉岸映所有生命瞳孔。

絕對的寂靜！絕對的威嚴！包括正在與倫伊一起逛街、手挽著手、心不錯的陳佳蔚也愣在原地。

「天吶！天吶！」

「那是什麼？什麼人？難道是高等生命？」啟學星眾生仰星空，遙著湯崖天威，一個個悉數驚呆。

錯愕，畏懼，匍匐，不可列數的緒波如同海嘯波濤，湯崖輕易察覺，角微微揚起。

「奇怪。」韓東皺皺眉，瞥了眼啟學星的惶恐，愣是沒看懂湯崖的深層含義：「我畢竟不是永生者，修行歲月也不長，倒是無法理解永生者的心思變化。」

察覺到韓東皺眉，湯崖收起法力威，渾如同小黑吞噬信息。

與此同時。

坐鎮這個啟學星的六位科學巨匠經過短暫討論，皆有驚懼，惴惴不安，藉助攜帶型飛行，騰而起，飛出啟學星氣層。六位科學巨匠想不通他們所在的落後星系，怎麼會有永生者顯。

但。

科技設備盡數失效，定是法力無疑。

整整六位科學巨匠飛向外太空，此時星球眾生早已經驚慌失措，好在科學巨匠都有莫大名氣，寥寥幾句就鎮了所有，沒時間再去安，他們遙遙傳音道：「啟學星恭迎永生者駕臨！！」

「哼。」

一聲輕哼，如雷炸響，又如閃電撕裂黑夜，貫穿所有人心，正是湯崖睜開那雙混眸子：「區區幾個星系學者也配恭迎永生者？速速退去，再敢打擾——」

「死罪！！！」

湯崖的浩大之音，如同流星雨頃刻砸落，啟學星山峰搖晃，汪洋蒸發，海平面大幅度降低，乃至於通過科技構造的大陸板塊都在發。

浩浩的聲音遍傳啟學星。

最奇妙的是，竟無一人傷亡。

「是。」

六位科學巨匠連忙躬退去，降落飛行，回到星球表面。

直到落地依然彎著腰，他們一言不發，只是端正認錯態度，命人不可逗留外太空，深諳『落後就得認錯挨打』的真理。

「永生者。」

啟學星權貴階層、諸多學者更是驚駭莫名。

只存在幻想文章之、象著著修行盡頭的永生者真駕臨，簡直不科學！至於公民平民們，乾脆說不出話來，只能眼睜睜著那道遮蔽日月星辰的壯偉影。

手拿日月摘星辰，恐怖如斯。

高堂大廈如塵埃，萬分渺小。

街道、廣場、樓房的電設備盡皆失靈，屏幕閃著雪花，整個科技星球變死寂之地。

「那，那，那……」

「那些文章沒撒謊，沒做假，也沒有騙人！」有些普通人幾乎是聲嘶力竭的跪拜在地：「永壽無疆，永生者真的存在！」

敬畏沸騰，臣服狂，哪怕被韓東指定為親傳弟子的陳佳蔚也都雙彎曲。

旁邊。

披雪白絨長風的貴氣倫伊早已經雙膝跪落，誠惶誠恐，不敢不敬。

地面整潔，無有泥土，倫伊腦海一片空白，但異常誠實，幾乎是趴在地面，雙手攤開，掌心朝上，以此表達自己的恭敬臣服。與之相比，陳佳蔚鎮定多了。

現在好歹也是有了大靠山的人！

「師尊說了。」陳佳蔚暗暗琢磨了起來：「出門在外，別給他丟臉，遇事直接高喊師尊名。」

悄咪咪目測心算，那道龐大黑影站在啟學星旁邊，不到百萬公里。

師尊速度再快，恐怕也阻止不了這麼近距離的永生者發怒。

「恩。」

微張著，陳佳蔚目偏移，略有僵的看了看倫伊：「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還是乖乖跪吧，等師尊回來找我再告狀，就說有個永生者非要我們跪，不跪就死。」

這麼說的話，師尊總不會責怪自己了吧。

陳佳蔚決定從心。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耳邊響起一道哭笑不得的苦傳音：「小姑娘你別害我啊，快快起來，我可惹不起你這位師尊。」

「咦？」

陳佳蔚愣在原地。

這道苦笑聲音，怎麼聽起來有點像是剛剛那位永生者的浩大之音？

剎那之間，天旋地轉，時空位置發生改變，怔怔站在韓東旁，看了看渾繚繞黑雷霆的巨大影，又用眼角餘瞄著韓東：「？？？」

恍惚間，陳佳蔚似懂非懂，有點明白了什麼。

與此同時，商場側門，整潔地面之上，倫伊微微偏著頭，驚奇發現陳佳蔚的瞬間消失，愣了一會兒，暗暗嘆息道：「真以為得到一個虛級臨時起意的寵幸就能上天？太天真，怕是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