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主人。」

山脈倒塌，餘照耀，啟命刀略有焦急的催促道：「咱們儘快取命運痕跡吧，正事要。」

聞言。

韓東瞥了眼活蹦跳的啟命刀，沒有懷疑什麼，只是到好笑。

「怎麼這麼急？」

他負手而立，悠然道：「肯定有事瞞著我。」

「嘿嘿，主人真英明。」啟命刀先是吹捧了一番，天花墜似得，然後又出之意：「人家當然不著急，只不過剛剛廝殺的餘波威勢，驚了墟山靈智。」

簡單來講。

韓東與三首黑龍的生死激戰，引起墟山靈智的注意。

「哦。」

韓東恍然大悟的點點頭，難怪啟命刀催促，他問道：「我取灰白氣流，墟山會有應的對吧？」

「對對對。」

啟命刀如同小啄米，狂點刀尖。

假如墟山靈智煉化了整座山，就等同綁定了命運痕跡，誰都沒辦法提取，即使主人韓東也不行，智慧生的命運痕跡只能改變，不能取。

而現在，墟山下半截沒有煉化，所以還有機會。

「等等——」

啟命刀又很疑的繞著韓東邊打轉兒：「主人你說的灰白氣流是什麼東東？」

韓東道：「就是命運痕跡。灰白氣流是我年時期對命運痕跡的稱謂。」

所謂灰白氣流，只是韓東一廂願的命名罷了，啟命刀搖擺刀：「灰白氣流真難聽，太直白了……不過主人你是命運反抗者，有命名權，假如後續的命運反抗者全都認可這個名字，一代代傳承下去，說不定命運痕跡真的要改名，改灰白氣流。」

韓東微微一笑，又皺眉，啟命刀這兩句聽起來有些奇怪。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後續的命運反抗者？代代傳承？這是認定了自己必死無疑？

韓東微不可查的皺皺眉，並沒有多問，他蹲了下去，晶瑩掌心在碎石之上，宏偉山脈早已經化為齏，這些碎石皆由齏凝聚而。

永生級別的戰爭，海枯石爛，日月無。

因此。

以韓東為中心，方圓億萬里本沒有一座完好無缺的山脈。

他試著碎石，又撥開碎石，墟山底部。墟山底部，坐落著連綿山脈，再往下，就是一層墨薄，此乃墟山的壁。

「咦？」

一切照常，依舊如故，他應不到灰白氣流。

就在這個時候，啟命刀乖乖落到韓東後背，淺白刀，閃耀莫名芳華，玄之又玄的命運道韻，加持著韓東心。

靈魂晶鑽發亮，腦海似有靈碟旋，韓東下意識閉目，角勾勒出一喜悅笑容，他應到了久違的灰白氣流！！

「可是。」

「這也太大了。」

虛無空間之，全然無，唯有一道宏偉氣流盤繞中央，飄渺難測，神妙絕倫不可言，就好像一條分隔星空兩岸的灝灝巨河。

時時刻刻皆變幻。

天地蒼穹顯渺小。

沒錯，這一道灰白氣流，壯闊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給韓東的覺，宛若撐起日月乾坤的中央之柱，皓皓然不可直視，渺渺然不可持拿：「不對，不對，以我的修為境界，絕對取不了這道命運痕跡，肯定會撐死自己。」

韓東遲疑了。

心靈直覺告訴他，一旦出這道灰白氣流，便是死期將至。

譬如修鍊資源、戊虛花，對韓東而言，那是寶貴資源，增進修為。但對虛級而言，吞食半朵戊虛花，必然當場亡，斷無存活可能，戊虛花之於虛級，等同這道灰白氣流之於現在的宙合境韓東。

時至如今，韓東靈魂意念達到宙合境第三階段，暗暗忖度：「除非晉陞宇宙永恆境，或能承載這道灰白氣流。」

「嘿嘿。」

驀然間響起笑聲，雀躍如鈴鐺，清晰如傳音。

這可是虛幻空間——自從韓東接灰白氣流，每次應，每次取，全都是在虛幻空間之進行的，他一直以為虛幻空間只是一個概念，心靈映，意識錯覺，是自己幻想而出、存放灰白氣流的虛擬空間、並不是真實存在。

但此時。

韓東眼睛瞪得溜圓：「啟命刀！？」

虛幻空間，竟然冒出一柄通潔白的刀刃，正是啟命刀。

「你怎麼進來的！？」

韓東驚詫萬分，要知道，哪怕他自己也沒法進這個虛幻空間。每一次取灰白氣流，皆是莫名視角。

「嘿嘿嘿。」

啟命刀得意洋洋，一邊搖擺，一邊解釋道：「人傢備命運道則賦予的獨特權能，分割命運痕跡，僅僅小事一樁啦。」

心念電轉，韓東有點明白了。

虛幻空間由命運道則構架，啟命刀則是有命運道則的賜予，同出一源，進其，自然是不問題。

正想著。

只聽到撕拉一聲，啟命刀輕輕翹起刀尖，剝離一部分灰白氣流！

極度宏偉的灰白氣流，乾坤中央之巨柱，竟然被啟命刀直接分割，刀起刀落之間，輕輕鬆鬆撕下來——啟命刀總共剝離十五截灰白氣流，眼送給主人韓東邀功。

儘管十五截灰白氣流，與那道中央之柱比起來，尤為渺小。啟命刀多次切割，只能算皮而已。

但這個況，已經令韓東驚喜莫名。

「很好，很好。」

饒是韓東心境淡泊，此時也到激，而且他有一奇妙的覺，十五截灰白氣流的大小程度雖然比不了中央巨柱，但在品質方面，毫無差異，層次相同。

若是消化之，定有大裨益。

「那是當然咯。」啟命刀在旁邊認真說道：「宇宙境所蘊涵的命運痕跡尤為難得，因為大多數宇宙境都有靈智孕育，本沒辦法提取。」

韓東笑了笑，仔細應一會兒，確認無誤，然後才吸收十五截灰白氣流。

轟隆，轟隆，似有雷鳴，靈魂晶鑽亦發，他有些驚奇的發現這些灰白氣流無法存留，只能融靈魂，融生命基因。

「是了是了。」他索將這些灰白氣流全數融靈魂：「層次品質這麼高的灰白氣流，宙合境修為當然不夠，存儲不了。要不是啟命刀幫我切割，分一小截一小截的，我本承載不起，遑論吸收，註定奢。」

隨其後。

又是整整十二截灰白氣流送了過來。

「這……」

韓東愣了愣。

「別客氣，拿去拿去，統統拿去嘿嘿嘿。」啟命刀不給韓東拒絕的機會，送完十二截，又蹦又跳的沖向中央巨柱。

「我切我切，繼續切切。」

啟命刀揚起刀尖，雄赳赳氣昂昂的往返在中央巨柱與韓東之間，運輸著一截又一截灰白氣流。

樂得不行。

因為啟命刀的快樂，建立在墟山的痛苦之上。

咚！！！

整座墟山，微微晃，那是墟山靈智的不甘吼。它智慧微弱，卻也清晰到空落落的憾滋味，墟山與它本為一，命運痕跡的丟失，對墟山影響深遠。

是好是壞，很難說得清，墟山靈智不知這些，只是到不舒服，不痛快。

逐漸喪失理智的墟山靈智恨不得將韓東碾至死，碾末。

可是。

它並不備墟山下半截山的掌控權。

要全部煉化，說也得耗費百萬紀年，畢竟墟山太龐大。況且墟山靈智剛剛誕生數萬紀年，比較小，更增添煉化難度。

與此同時，墟山之外，盤膝坐在異度空間的護道人盧睜開眼睛，面微微一，驚奇不已：「韓東殿下的靈魂修為忽然提升不，我竟然看不？」

「難怪有天尊看重。」

「看來用不了一百紀年，韓東殿下必永生者。」

盧暗暗思忖，目深邃，看了一眼又收回，不再觀察，每一位亙古天王都有各自機遇，羨慕也無用。

再說韓東儘快長起來，他也能早日卸任護道人。

——

時間流逝，五個月過去了，韓東勉強消化了三百多截灰白氣流，靈魂修為直達第三合境巔峰，而那道中央巨柱只是小一丁點。

「歇歇。」韓東制止啟命刀的歡樂運送：「咱們先歇會兒。」

「遵命。」

啟命刀乖乖應道。

韓東離知狀態，站在山脈碎石之上，了眉心晶鑽。

沉良久，他隨口問道：「神羅族是什麼樣子？為何這些年，我查不到毫記載。」

隻言片語的描述，韓東也看過，只覺得不可信。

無圖像，無畫面，有關神羅族的所有描述彷彿有一隻無形大手悉清空。

「查不到記載，很正常。」

啟命刀曾經侍奉過一千多位命運反抗者，談起神羅，無比痛恨。

「命運之主神羅族是單細胞智慧生，用主人你們人族的眼看待，它們就是獨立存在的神奇眼睛，天罰之眼，命運之目，任何盡皆沒資格記錄神羅相貌。」

「它們主宰著命運。」

「它們也是宇宙星空第一生命族。」

說到這兒。

啟命刀沉默片刻，似嘆息似提醒的輕輕說道：「要知道星空人族也護不住主人的。」

「哦？」

韓東不置可否。

啟命刀又輕聲問道：「主人覺得人族會為了一個人與神羅族開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