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不懂，就要問，韓東深諳此理。

「啟命刀。」

「應該能知曉這些的吧。」韓東眼底閃過一莫名彩。

此時的他，正對著皇七語，這位被皇室共棄的異類皇變得蒼老、枯朽、幾乎不了氣，看起來虛弱到了極點，彷彿是奄奄一息的瀕死者。

同時。

他眼角餘看到了牙錄星王滿臉愁苦與悲憤，不像是偽裝，真意切的心緒波差點染到韓東。人有共通，心有共鳴，這就是星空霸主的偉大之，隨便一個緒變化，足可影響整個恆星系。

「七語，七語。」

牙錄星王，雙目無神，低頭低聲呼喚著。

「啟命刀，啟命刀。」

韓東則是暗暗傳念置放在空間的啟命刀。

「韓東主人。」正在沉睡的啟命刀開始蘇醒，崩騰一縷縷刀，它竟然也有點起床氣：「主人有什麼事嗎，你在人族疆域，毫無生命危險。」

啟命刀略有不悅。歷經無數年，它仍是孩心。

韓東不置褒貶，沒廢話，將所有信息轉化信息流，直接傳過去，他又補充了一句：「也不知為何，我總覺得怪怪的，似乎哪裏不正常，似乎有不妙預，就好像心頭籠罩烏雲。」

「現在況是這般。」

「你瞧瞧。」

韓東想聽聽啟命刀的判斷。

無論如何，啟命刀活了那麼久，畢竟是不弱於宇宙永恆境、見識無數生命、閱遍宇宙星空的特殊存在。

然而。

遇到這麼奇怪的狀況，饒是啟命刀也有點懵：「怎麼會？怎麼可能？要不主人你再知一番，仔細些，宇宙法則真的沒退散？」

韓東搖頭：「沒有。」

參照啟命刀的說法：宇宙法則、代表著基礎秩序。

「那道則又是什麼？」韓東忍不住問道。

「星空道則，宇宙法則，這兩者本為同源，互相補充，無法分割，皆是一。」啟命刀低聲說道：「只不過隨著修鍊進化的發展，智慧生命，越來越強，基於劃分修為境界的出發點，漸漸將兩者區分，形了兩個定義。」

「簡言之。」

「這是一部神功典籍，宇宙法則相當於總綱、概括、前言目錄，全都是形而上學的東西。」

這東西，說不清，講不，本沒辦法形容，星空道則卻不同。

啟命刀晃了晃雪白刀：「道則就等於神功典籍所記載的招式、發力技巧、玄奧顯態，與法則不同，道則是力量的源泉，是指引修鍊進化的方法論。」

「宇宙法則的確可怕。」

「但沒有道則、就沒有實質，最終只是空想。先道則，后法則，否則你單純悟甚至掌握了宇宙法則也沒意義的。」

韓東心念微，搖頭道：「那現在又是什麼況。」

「這。」

啟命刀有點卡殼。

想了想。

它在韓東的空間，左右飛舞，盤旋了一會兒。

「不會吧。」啟命刀忍不住再次問道：「法則還沒有退散？主人你真的確定嗎？要不我出去看一眼？」

「我只能到似真似幻的強烈波好像是狂風暴雨，狂猛，暴。」

「宇宙法則，宇宙意志，遇到亙古天王，理應避讓三分，更何況主人你又是命運反抗者，恐怕不止是避讓，更會有異象誕生……除非有什麼東西，強迫宇宙法則，將其催化……絕對不是人，以荒古殿堂的行事風格，不可能這麼對待主人。」

說著說著，啟命刀大驚失：「神羅！」

「是神羅！」

同一時刻，韓東也心生猜測，下意識口而出。

「我的天。」啟命刀的鋒銳刀尖都在輕輕發：「我懂了，我懂了，韓東主人的資料，肯定被它們列為死亡序列，判斷主人有嫌疑。」

「而且嫌疑很大。」

「不然，這可是人族疆域，神羅它們怎麼敢冒冒然潛此。」

太瘋狂了，太瘋狂了，啟命刀狂點刀尖，它真是沒想到，主人韓東這麼快到神羅。

韓東卻有不同看法：「前些年族生靈也曾潛。」

「不。」

啟命刀說道：「那是主人你的地位太低了，不知。以荒古派系的強，族必然為此，付出不代價。」

「也對。」韓東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假如真的是神羅窺探，如何避免暴，你有什麼辦法，或者建議，快點說出來。」

啟命刀很乾脆：「沒辦法。主人你修為太弱，只能祈禱，別被發現。」

韓東：「……」

啟命刀又安道：「當然也不排除另一個可能：牙錄星王、異類七語，這兩人到了命運影響，同時也是你們人族的棋子，只要給神羅機會，讓它們觀察分析，便能暫時消弭它們對主人的懷疑。」

「棋子？我竟不知？一一毫都不知？」

韓東只覺得渾發涼，這事這麼大，本沒人告訴他。

「主人你知曉，相應的，神羅也會知曉的。」啟命刀以前追隨過很多位命運反抗者，深深明白乾涉法則的存在是多麼恐怖。

聞聽此言。

韓東這次不再是渾發涼，而是心寒：「但我現在知道了。」

「祈禱吧。」啟命刀只能搖晃著古樸刀刃：「主人你只能祈禱人族沒有放棄你，祈禱荒古派系的鐵作風，這一次依然照舊……神羅來得太快了，也怪我，事先沒準備。」

韓東沉默了很久，沉聲道：「這一切只是猜測，只是經過短暫討論，我們兩個的猜測。」

「主人，你要相信這世上沒有巧合，尤其在你這位命運反抗者面前。」

「韓東！」

「韓東！」

就在這個時候，啟命刀的輕，以及源自外界、牙錄星王的焦急傳音、混雜一起，糟糟的，驚醒了陷沉的韓東。

他猛然抬頭，眸微微收斂，竟已是滿頭大汗。

旁側。

牙錄星王面悲哀，勉強出一份關切之意：「韓東你沒事吧。」

「沒什麼，就是有點急。」

韓東搖搖頭，面如常的拭了兩下額頭細汗，時隔這些年，他終於再次驗到死亡危險加、噩夢浩劫隨時都可能發生的驚險滋味。

看了眼牙錄星王，韓東低著頭，繼續催著靈魂。

如星河浩，如烈日輝煌，靈魂威能的絢爛，徹底取代了旁邊恆星的熱，宛若一道道乾坤環將皇七語圍繞，可惜沒有用，宇宙法則的阻礙之力，越來越強了。

再強的力量，干涉不了法則，也是虛妄。

牙錄星王的雙拳緩緩攥。

「恩？」

韓東抬起頭，看向銀髮子，這個名為七語的異類皇。

咔嚓！咔嚓！

一銀髮失去原有彩，變得乾枯，繼而碎裂。

面痛苦之，幾近扭曲，表也都在隨風消逝，整個人以眼可查的速度，飛快瘦了一大圈。

張了張，說不出話來。

似乎要睜開眼睛。

牙錄星王輕聲道：「忍忍，再忍忍。」

「唉。」

韓東也暗嘆，當七語睜開眼睛，就是隕落時刻，牽扯到法則懲罰，即使至高出手，怕也難以令七語起死回生。

咔嚓！咔嚓！

銀髮越來越稀，寸寸飛灰，泛著銀輝，飄飄灑灑在周圍，甚至韓東約到牙錄星王的瘋狂憤怒，就像是歇斯底里的野：「你們皇室不出手，也不讓人出手，我請韓天王相助，還是不行，還是不行。」

牙錄星王沒說話。

但低沉氛圍，恐怖氣機，掩飾不了。

「我再儘力一試吧。」韓東猶豫了很久，才說道。

他剛剛準備拔刀，但是猜到了可能有神羅在旁，便維持心穩定，也讓啟命刀陷沉睡，他一人在此，都已經很危險，再用啟命刀，還嫌死的不夠快？

要知道。

啟命刀通命運道則，乃是至高層面的寶貴武，估計神羅族對於這類武，都會有詳盡記載，一旦查證，認出這柄啟命刀，他的份也會隨之暴。

「不過。」他暗道：「即使裝也要裝的擬真，免得被神羅懷疑，那就得不償失了。」

這般想著，韓東抬頭，深表歉意的輕嘆：「我會施展最強之法，幾近於永生戰力，希救得了七語。」

「恩？」

牙錄星王深深吸了口氣，凝視著韓東雙眸，心頭閃過一疑與猜測，眨眼間消散不存，激道：「多謝韓天王仗義相助。」

韓東搖搖頭，緩緩攤開掌心，五手指合攏之時，宛若五座巨山匯聚到了一起，宇宙空間都扭曲，時流速也發生細微變化。

牙錄星王為之容：「弱等法力行列？」

不對！

比起弱等法力，更勝一籌，牙錄星王不由得啞口無言：「古往今來、最強的人族天王……傳言不假，絕非盛讚，反而是低估了韓東。」

打個盹的時間，這後輩韓東從太初晉為亙古天王，又從恆宮級變宙合境，備永生戰力，哪怕是見多識廣的牙錄星王也到震撼，張了張，收回驚嘆，低聲說道：「韓天王大恩，大恩，我永遠銘記。」

「唉。」

韓東卻在心底，輕輕嘆息。

目前而言，什麼算全力出手？拔出啟命刀，召喚命運長河，這才是韓東的極致狀態。

但。

疑似神羅佈局，避免份暴，他必須謹小慎微。總不能因為牙錄星王的請求，他就得拚命救助這個陌不相識的陌生人吧？更遑論七語還是一個異族，心有芥，實屬正常，要說韓東大發慈悲，純善聖母心泛濫，那就太離譜了。

他只是在自己能力範圍之，盡量幫助。

「力所能及吧。」

韓東閉闔眼睛，晶瑩如玉的左掌托起一金紅日，暴烈無疆，冉冉升騰，直到七語正上方。堂皇鎮，橫亙在黑暗真空，似垂簾，似灑照，驅散一切事。

遠遠著。

像是旭日高升，普照寰宇，溫暖和熙。

轟隆！！

無音無象的悶響，轟鳴如雷，激起億萬重漣漪，便看到牙錄星王激的跳了起來，揮舞著拳頭，扭著軀，一掌拍在半空，空間咔咔作響，時全數凝固，天地萬碎裂。

旁側。

韓東睜開眼，有點懵：「？？？」

難道，這人瘋了嗎，堂堂一位星空霸主也會患有神病？

韓東對此，表示茫然，他看向牙錄星王：「怎麼，出什麼事了。」

「宇宙法則在退散。」

牙錄星王滿臉漲紅，眼裏流出狂喜之，本掩蓋不住：「了，了！」

韓東驚呼：「什麼？法則消散了？」

「對對。」牙錄星王想高喊又不敢大聲講話，唯恐打擾韓東：「你還是宙合境第四階段，應不到法則。等到宇宙永恆境，你就能『看到』宇宙法則，那是秩序，那是基，至高僅能暫時改變，而不是永恆篡改。」

說著說著。

他那雙眼神變得火熱，盯著七語，同時也凝視韓東：「僵持了這麼久，對峙了這麼久，韓天王確實不凡，我定有重謝，厚禮！」

聞言，韓東沉默了一會兒：「厚禮不必了，事先說好的，我還是那個條件。」

該拿的，他會拿，不會客氣。

但這次，韓東不想拿，他明白功的原因，恐怕不是自己，而是神羅離去。

「那麼。」

「它有沒有看穿我的份？」

——

良久后。

金紅點亮了周邊星空，直到消失不見，在這期間，皇七語的滿頭銀髮恢復了晶瑩剔，儘管臉龐依舊蒼老，可是狀態極佳，正在進行最後環節。

「了！」

牙錄星王攥了雙拳，又鬆開，又攥。

跟著。

映韓東眼簾的是銀輝沸騰，異類皇七語、銀髮子的心變得虛幻，整個人開始分解，或是化為能量，或是化為波，而的所有生機全都匯一個點。

一丁點生息玄，頗靈，與族截然不同，此乃承載生命本源的玄，不備生命特徵。

唰啦！

靈翩翩飛舞，繞著牙錄星王，轉了三圈。

唰啦！

這一點靈又緩緩飛向韓東，轉了整整九圈，似乎表示謝，隨後靜止不，倏然間破空而去，一閃一閃，便是一百個年，完全違背了星空理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