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眼神復雜。
本就是騙人,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劃傷手掌。
他下椅子,跑到賀先生邊。
“賀叔叔跟我說實話,你這手到底是怎麼弄的?是被別人傷到了嗎?”
賀先生抿了抿說道:“你在胡思想些什麼?怎麼可能有人傷得到我?而且我回來的時候還是好好的。”
西西固執地看著他。
賀先生了手掌,溫聲道:“你是個聰明孩子,我有沒有撒謊,你一眼就能看得出來,真的是我自己弄的,并沒有人傷害過我。”
西西半信半疑:“真的?”
“當然是真的。”
西西看了一眼他的手掌,原本想纏著他把紗布解開,看看傷口,但現在已經不需要了。
因為他已經猜出來了。
賀先生份非比尋常,出門在外自然有保鏢助理跟隨,旁人是很難輕易傷到他的,而且還是在手掌這種地方。
除非……
是因為過度瘙,他自己撓的。
西西心頭一時有些復雜,也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總之看著他明明就已經很難了,卻還因不想自己擔心而瞞著他……
他心里不大好。
吃完飯,西西就垂頭喪氣的回房,賀先生見狀,還有些擔心,“他怎麼了?怎麼看起來,好像心不好?”
管家搖搖頭,“先生沒回來的時候小家伙開心的,會不會是……”
他看了一眼賀先生的手掌。
賀先生將手背在后:“你們這一個兩個的,不分歲數大小,怎麼都跟心的老媽子一樣?”
管家嘆氣,“先生實在不是我想心,而是我擔心啊,您這手到底是怎麼弄的,您總要跟我說清楚,不然我怎麼能放心呢?”
明明之前回來時手掌還沒有傷,在房間里待了一個下午就變這樣了,那只能說明是他自己用的。
賀先生了額頭,他太了解這個管家,管家一遇到關于他的事,就喜歡刨問底。
今天要是不給出一個代,恐怕這管家就會沒完沒了。
賀先生只能如實回答:“我今天手掌心里特別,我猜測可能是了什麼易過敏的東西,不小心被自己抓破了。”
“那你怎麼不早說呢!”管家一聽轉就去拿手機,“我這就家庭醫生過來,過敏可不是小事,嚴重了可能會喪命的。”
賀先生趕攔住他:“多大點的事兒啊,不至于醫生來,我已經沒事了,抓破之后反而不了,我想可能是今天出門的時候無意間到了什麼吧,我以后會注意一些。”
管家卻不贊同的說道:“不管是到了什麼東西,這都充分說明在你邊有危險的東西,你怎麼還能這麼淡定?那些保鏢也真是的,負責保護你的安全,怎麼把你保護這個樣子?!”
賀先生聽著管家絮絮叨叨的抱怨,啞然失笑,“好了,這件事都過去了,我現在也沒事了,管家,你不要驚醫生,也別去訓斥他們,他們本不知的。”
“也就是先生心好!”
管家最終還是把手機放了起來,這就是先生的脾氣好,心地好。
換作是他,這些人這麼不稱職肯定是要得到教訓的,通通扣工資!
賀先生失笑,“我這算什麼心地好,我只是覺得本來就跟他們沒有關系,不要牽連無辜,而且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我一個大男人難道連這點疼都忍不了?”
“話也不是這麼說……先生,我就覺得你最近好像特別的不順利,老是會遇到一些事,是不是流年不利應該去寺廟里拜拜?”
管家嘟囔著。
賀先生怕死了管家的唐僧嘟囔功,不等管家開始發揮,就學了個借口說自己累了,然后跑到臥房去了。
管家一聽他累了,果然就沒有再糾纏絮叨。
而此時的西西也在賀先生回房之前,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他剛才在樓梯口聽兩人談話。
流年不利……
他忽然想到剛才賀先生抬頭看了一眼樓梯,把他嚇得心臟撲通撲通跳。該不會是被他發現了吧?
不過他也覺得怪稀奇的,這賀先生不像是個蠢笨的人,經歷這麼多事兒,怎麼可能一點都沒有察覺?
他就真的這麼信任自己?
西西心復雜,垂頭喪氣的走到床邊坐下,將自己一頭扔到床上,幽幽地嘆了口氣。
他忽然坐起來,給媽咪打了通電話。
“媽咪……”
小家伙心不好,聲音都拉著長調,沈傾清聽的心頭一,也有些擔心,“怎麼啦?被人欺負了?”
西西唔了一聲,“沒有,媽咪,我現在好糾結呀。”
“糾結什麼?”
“我覺得這個賀先生不像是壞人。”西西短短的手指摳著床單的紋路,將小臉埋在枕頭里,聲音有些悶悶的,“他對我其實不錯的,每天都會準備我吃的東西,也不問我為什麼和你們吵架,更不問我打算什麼時候離開……”
他頓了頓,吶吶道:
“就連我用惡作劇捉弄他,他都從來沒有懷疑過我。”
這麼聽起來,這個人也不是那麼的十惡不赦,可是……
西西扁扁:“可是他又欺負你,這樣無論他對我再好,我都不能真的和他做好朋友。”
沈傾清安靜的聽著,問道:“你覺得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脾氣很好。”
西西想了半天,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個人。
總覺要是說一些好聽的詞語,會有一種背叛媽咪的覺。
沈傾清笑道:“你喜歡他嗎?”
西西眨眨眼,不說話。
“看來就是喜歡了。”沈傾清實在是太了解自己兒子了,要是不喜歡或不愿意做的事,小家伙會立刻反駁,可當他沒有反駁時,那幾乎就等于是默認。
只有當心里不那麼堅定的時候,小家伙才會產生心虛而不敢承認,卻又因為不想撒謊而不反駁的表現。
西西被說中了所有的心事,猛的從床上坐起來,頭發都變得糟糟,宛若一個小型窩,可他本不在乎。
“媽咪,你是不是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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