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潛之就把從床上拉了起來，拿著前幾天買的幾套新服往上比劃，比來比去都不太滿意，最後勉強選了一套米白的羊駝大，搭上了一條大紅的印尼風格的提花羊長圍巾，披在歸緩緩上，印襯著白皙的臉頰，有種古典的。葉潛之則選了一件burberry的米白羊絨短大，領邊和袖口都是米係的大個子，打了一條同款的格子圍巾，整個人顯得優雅而俊朗，看著鏡子裏的儷影雙，葉潛之終於滿意地點了點頭。

“份證帶好。”

“戶口本呢？你別說你戶口本拉在B市了……”

“昨天買的巧克力呢？什麽？你吃掉了？你吃了這麽多？”

“幸好我還留了點……”

“趕洗把臉，喜氣洋洋點。”

“上點口紅，待會兒還要拍照，這次一定要拍得好看點。”

“緩緩，我怎麽右眼一直跳，不會有什麽意外吧？”

歸緩緩半瞇著眼睛，聽著葉潛之的口令把事一件件地做好。昨天晚上和小魚在網上聊天，又把小魚拉進了自己的那個“活力無限”的QQ群，一群人在群裏嘻嘻哈哈的，時間過得特別塊，眨眼就到了半夜，要不是葉潛之把網線拔了，他們還能往下聊。聽到最後一句，

到了民政局辦事大廳的門口，餘小魚和錢海洋、吳魏和單筱筱已經等在那裏了，歸緩緩昨天聊得正來勁的時侯被迫下線，讓餘小魚十分不爽，一見葉潛之，就挖苦說：“哎呦老板，人逢喜事神爽，今天你怎麽看起來特別有型啊。”

“我一直很有型，隻不過你看不見而已，你在十五樓，我在十八樓，我們之間有距離。”葉潛之淡淡地說。

“十八樓也沒什麽了不起，緩緩說以後讓我去十九樓，專門在你樓上整點靜招呼你們。”

“十九樓是隔熱層，你如果想去當隔熱介質，我會很高興。”

餘小魚語塞，不一會兒眼珠一轉，又調侃葉潛之：“哎呦老板，今天怎麽和緩緩穿了裝啊，你整這個，是不是年紀大了點。”

葉潛之一把摟過歸緩緩，掃了一眼正在悶笑的好友夫婦，笑著說：“我覺得小魚去做客服最好了，觀察細致微，說話很有藝。”

“哎呦老板，你能不能不拿工作說事兒，”一提做客服，餘小魚立刻服了，平生最怕做客服，往往沒說兩句就和客戶吵起來，“這我們不是要去登記結婚嘛，當然要穿裝，我們這隨隨便便就來了，簡直太沒品味了，老板就是老板，和我們不是一個檔次的，你們說對不？”

幾個人說笑著，往大廳裏走了進去，吳魏和單筱筱排在第四對，葉潛之和歸緩緩第五對，餘小魚他們隨其後。葉潛之看著辦事員有條不紊地詢問著有關事項，忽然有點張，把自己的證件都拿在手上，催促歸緩緩把證件給他。

歸緩緩踮起腳尖輕輕地了他鼻尖上冒出來的汗，從大的袋裏掏出帶著溫的證件，輕笑著說：“喏，給你，再也不會丟了，也不會弄錯了。”

到他們了，辦事員是個三十多歲的人，詢問了簡單的幾個問題，一邊開始輸他們的證件號碼和名字，一邊笑著說：“恭喜恭喜，祝你們百年好合——”語聲戛然而止，那個人抬起頭，仔細地打量了幾眼葉潛之，又看了看歸緩緩，言又止。

葉潛之有點著急，問：“老師，什麽事？你趕說，我還趕著分巧克力呢。”

“這可是你自己讓我說的。”老師有點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年輕人，你以前結過婚，這是想犯重婚罪還是怎麽的？”

葉潛之愣了一下，按了按還在使勁跳的右眼皮，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有一次失敗的婚史，氣急敗壞地說：“老師，我那個老婆就是現在的這個！”

“那你還來結婚幹嘛？調♪戲我們啊？”老師拉下了臉。

“不是，以前那個是假的……”葉潛之急忙解釋。

“假的？什麽是假的？份證是假的還是人是假的？這樣我們要報公安局……”

“不是，以前的證件丟了，不對，就是以前的份證弄錯了，其實是這樣……總之言之，我老婆就這麽一個，你把以前那個取消了，換現在這個就行了。”葉潛之有點語無倫次起來。

“你這個年輕人，說話比稻草還輕巧，”老師有點生氣了，“你說換就換啊？”

“你看看這名字都一樣，你再看看照片都長得一樣，怎麽不能換呢？”葉潛之急了。

“年輕人，登記結婚是件神聖的事，是屬於法律範疇的，你趕去學學婚姻法再來。”老師揮揮手，不耐煩地說，“下一個。”

老師的氣場是如此得強大，以至於在場所有的人都心裏一凜。餘小魚也不例外，同地看看葉潛之，拉著錢海洋走到前麵，怯生生地遞上證件，低眉順眼地說：“老師，我們來很神聖地登記結婚。”……

歸緩緩也有點不知所措，小聲問：“怎麽辦？要不下次再來？先去問問別人怎麽解決？”

葉潛之又狠狠地按了一下右眼皮，使勁地眨了幾下眼睛，右眼皮總算不跳了，他搖搖頭，斬釘截鐵地發狠說：“不行，夜長夢多，今天一定要把這件事辦了！”

一定要辦的結果就是他們在民政局泡了整整一天。

葉潛之終於拉下臉來，給葉文培吞吞吐吐地打了個求助電話，葉文培的書給民政局長打了個電話，民政局長親自來大廳支招，讓他們把那個假份證和原來的結婚證拿來，到結婚登記的隔壁辦個離婚手續，然後再到這裏來辦張新的結婚證，這樣就手續完備，完全合法了。

等他們拿著一本離婚證和一本結婚證走出大廳，暮初上，葉潛之的臉也都快黑包公了。歸緩緩挽著他的手臂，邊走邊吃吃地笑著，笑得葉潛之心頭火起，一坐進車，就狠狠地在上親了一下，懲罰地咬著的說：“你還笑，你這個沒良心的，給我弄出這麽多事來。”

歸緩緩仰起臉，摟著他的脖子，主回吻著他，低聲說：“之之，這是個好兆頭嘛，好事多磨，說明我們倆的事很好很好。你別板著臉了，人家看到你都要退避三舍了。”

車外寒風淩冽，車暖意融融，歸緩緩臉頰微紅，眼神旖旎，葉潛之心裏最後一不快也不翼而飛了。他輕笑著問：“知道我為什麽一定要今天把這事辦好嗎？”

歸緩緩搖搖頭。

“走吧，先去吃飯，慶祝一下，等回家再告訴你。”葉潛之愉快地啟了車子。

晚餐是在周莊吃的，周莊是江春的餐飲集團的高檔飯店，上次楊益柏的綁架事件以後，大家都很談得來，紛紛上了各自下屬商業王國的貴賓卡，決定要互相捧場。

周莊的餐飲致而有個，裝修古古香，他們的包廂隻對貴賓開放，在N市頗上流社會的追捧。葉潛之早在一個星期前就定了位置，菜品都是周莊特定的管家他的訂餐目的以後為他特意配置，個個都心思細膩，寓意無限。歸緩緩在浪漫的氣氛中了無與倫比的食，不由得對接下來的節目充滿了期待。

從包廂出來的時候，迎麵上了淩寫意和淩雲意兄妹倆，歸緩緩不由得一慌，鬆開了在葉潛之臂彎裏的手；葉潛之卻不聲地抓住的手掌，握在一起放進了自己的兜裏。

淩雲意依然風度翩翩，笑著走上前說：“潛之，聽說你看了黃道吉日，今天急著一定要拉著吳魏一起去登記，結果從早上一直登到下午，還差點犯了重婚罪，吳魏笑得肚子都痛了。”

葉潛之頓時有點發窘，悻悻地說：“這就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恭喜啊，終於修正果。”淩雲意看向在一旁低頭數地板的歸緩緩，眼裏閃過一悵然，一閃即逝，“緩緩，這下幸福了吧？”

歸緩緩抬起頭，有點心虛地應了一聲，目遊移。

“怎麽，大喜之日不高興嗎？”淩雲意的語聲溫，微笑著看著。

歸緩緩眼看著葉潛之的臉又有發黑的跡象，頓時搖了搖頭：“高興，我高興極了，但是我不表現出來，又不是小孩子，我在心裏高興。”

淩雲意哈哈大笑起來，衝眼說：“哪天不高興了把潛之扔了來找我，我這裏給你留著位置。”⌒思⌒兔⌒網⌒

葉潛之哼了一聲：“行了吧，你還是趕去應付你家老爺子的婚吧，我這裏你就別指了。”

歸緩緩看了葉潛之一眼，眼珠一轉，走到淩雲意邊，湊到他耳朵旁悄聲說：“位置就別留了，哪天我再來向你打聽之之小時候的事，你別忘記把他的糗事都告訴我，以後我犯錯了就可以拿這個要挾他。”

“一定不會忘記，我先去搜集搜集。”說著，看著葉潛之的臉，暢快地大笑起來。

淩寫意在一旁表複雜地看著他們，輕輕地拉了拉淩雲意的袖子，低低地說：“哥，人家在等著我們呢。”

淩雲意點點頭，正要走，葉潛之猶豫了一下，了一聲“寫意”，誠懇地說：“這次謝謝你。”

歸緩緩警惕地退回到葉潛之的邊，把手進他的臂彎，虎視眈眈地看著淩寫意。

淩寫意沉默了片刻，忽然笑了，“不客氣，潛之。能幫到你我很樂意，下次要幫忙盡管說。”

歸緩緩立刻接口說：“不會了不會了，我們沒有什麽事要幫忙的。”

淩寫意越發笑得燦若春花，笑容明豔得讓歸緩緩都忍不住晃了一下眼。“你們沒要我幫忙的，我有啊，我有好多事要潛之幫忙呢，潛之，你可答應我的，不能耍賴！”說著，拉著淩雲意優雅地一轉，走了。

歸緩緩忿忿地朝吐了吐舌頭，擰了葉潛之一把，氣鼓鼓地嘟起了。

葉潛之忍住笑，說：“小傻瓜，這是在氣你呢，應該放下了，今天就是去相親的。”

歸緩緩頓時眼睛一亮：“真的？我可不可以去看一下？”

“你別搗蛋，不然要你把你老公賠給。”葉潛之了的鼻子，“今天這個日子，我要好好地和你算算總賬，懲罰你當初騙了我。”

第53章

居然到現在才要算總賬！這個小氣加險的男人！歸緩緩跟在葉潛之的後麵往家裏走，氣鼓鼓地想著，不時地幻想著自己被眼前這個男人低頭訓斥的可憐模樣，

家裏黑漆漆的，一打開門，地暖的熱氣撲麵而來，一下子從隆冬步了春三月。歸緩緩剛想打開燈，就被葉潛之攔住了。隻見他駕輕就地走到客廳的茶幾上，從口袋中出一盒火柴，“嗤”的一聲，擺在上麵的蠟燭一點燃了。

蠟燭鋪心形的，中間放著兩個包裝盒，一大一小。歸緩緩走過去一看，小的那個毫無懸念的是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