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莫缺此生，骨可碎，但不可彎，今日縱然被你打斷最後一塊骨，也絕不可能向你屈膝！”

一聲怒吼，莫缺睜開通紅的雙眼，從昏迷中醒來，然而眼前所見，卻不是那張猙獰傲慢的臉，而是一間幽暗的石室。

上傳來的劇痛，提醒著他此前發生的一切並非夢境，他的的確確，被葉家家主打了重傷，此刻他不僅一衫被自己的鮮所染紅，上更是有多斷骨。

“嗬嗬，想不到，葉家竟然為了一個外人，將我重傷至此，還把我關到了葉家地牢！”

當莫缺認清此地，不由得一陣心寒。

他雖然姓莫，不是葉家之人，但他母親出葉家，在他，亦是流有一半葉家脈。

然而，就因為他得罪了另一個家族的公子，葉家家主為了平息那位公子的怒火，便下令將他杖斃。

隻是不知是何原因，他竟然未死，而是昏迷之後，被關到了葉家地牢。

“你醒了？”

一個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以石欄築的牢牆外，站著一名白子。

白勝雪，長發如墨，得如同畫卷之中走出，不可方，隻是此時那雙眼眸中出的漠然，卻讓莫缺覺是如此陌生。

“來到葉家三年，我竟發現從未認識過你！”莫缺笑了笑，笑得很冷。

三年前，此在葉家不過隻是個平凡至極的。

而在三年後，已然為葉家第一才，更是有了青城第一之稱，耀眼無雙，無人能及。

而之所以能有今日的一切，全是因為莫缺在過去三年間的悉心指導，方才讓從那個普普通通的，為了如今的第一！

可在此之前，莫缺得罪雲家公子雲寒舟時，就在旁邊，冷眼看著他辱，葉家之主杖責，卻沒有為他過一句話！

“你得罪了雲寒舟，父親若不給他一個待，會引得雲家不滿。”口中的父親，便是葉家當今家主葉如風。

“你所謂的得罪，就是我傷了他養的那頭靈犬？”莫缺一陣心寒，葉沉雪此話在他聽來，比刀子更為刺耳！

此事歸結底，是那雲寒舟在葉家之，縱容他養的靈犬對莫缺行兇在先，莫缺自然不可能任由靈犬將他咬死，力反抗，傷了靈犬。

但這卻讓雲寒舟大怒，直言莫缺的賤命，抵不上靈犬一發，當眾要莫缺給靈犬下跪，磕頭認錯！

靈犬雖是靈，但終究是犬，讓人給狗下跪，這是何等屈辱之事！

莫缺自然拒絕，就在此時葉家之主到來，以葉家家主之命，要莫缺下跪認錯。

莫缺寧願斷骨，不願屈膝，葉家家主一怒之下，下令當場將他杖殺，以平息雲寒舟的怒火。

整個過程，葉家這位葉沉雪一直就在旁邊，但如今在口中，竟然也了是他得罪雲寒舟。

“雲寒舟雖然紈絝，但他兄長，乃是劍樓中的一代驕。”

葉沉雪依舊漠然，淡淡道：“再有數日，劍樓便將開山收徒，我亦會拜其中，若能得他兄長照應，我在劍樓的路，會走得更順利。”

莫缺冷然一笑，道：“原來是為了你的前程！”

隻是為了進仙盟之後的前程，求得雲寒舟兄長的照應，就可以將莫缺過去三年的指導，拋諸腦後。

為了前程，莫缺在眼中，甚至不如別人的一條狗重要！

人不如狗，恩比草輕！

“三年之前，你的確是百州大地最為耀眼的才。”

葉沉雪似乎知道莫缺所想，但眼中的冷漠依舊，道：“但如今的你，丹田破碎，經脈盡斷，諸竅皆毀，此生都已然不可能再修煉之道，但雲寒舟那位兄長，卻可助我扶搖直上，騰飛萬裏！”

“丹田破碎，經脈盡斷，諸竅皆毀……”莫缺慘笑一聲，幾乎要碎自己的拳頭。

若非三年之前，他遭人暗算，修為盡失，由當初名百州的耀眼驕，淪為一介廢人，也不會來到母族母族葉家。

“這三年你的確於我有恩，但我葉家也收容了你三年，從今往後，你我兩不相欠！”葉沉雪留下一句冰冷的話語，轉過，留給莫缺一個冰冷的背影，邁步遠去。

“嘿嘿，三年指點，到頭來，就換來這麽一句雲淡風輕的兩不相欠！”莫缺笑得譏諷，隻覺心間有一團怒火，在灼燒著他全各。

他傷得太重，過於虛弱，此時心緒激，意識又一次變得模糊，眼前那道冰冷的影在慢慢淡化，於眼前消失。

“丹田破碎，那便化地為氣海！”

“經脈盡斷，那便借山河行元氣！”

“諸竅皆毀，那就用日月星辰，充當你的竅！”

“若你擁有無敵之心，縱是一介廢，亦能踏出一條無敵之路！”

朦朧之中，莫缺聽到一個悉而又陌生的聲音，振聾發聵。

他約記得，三年前他修為盡失，被廢之時，這個聲音，似乎也曾經出現。

上的灼熱之愈發明顯，那似乎並不僅是他心頭的怒火，而是確實存在一火熱的氣息，正不斷從他湧出，匯到他的周各，四肢百脈之中。

模糊的意識再度恢複，莫缺發現他一的傷勢，正在以一種驚人的速度恢複。

“破而後立，神髓煉？”他不由呆住，沒有想到，他竟然在這個時候，邁了煉之道！

三年前，他被廢，沒有可以聚氣的丹田，沒有可以行氣的經脈，也沒有可以藏氣的竅，諸般路斷，照已無法修煉。

然而，他並未就此放棄，而是選擇了最後僅剩的一條路，也是最苦最難，早已沒落的一條路，煉之道。

但此道過於艱難，且沒落多年，難有所，他無人指導，隻得自行索。

三年苦修，他始終沒有太大進步，不想此次被葉家之主杖責，重傷，垂死之際，卻是刺激了他的，使他過去三年的積累，在此刻厚積薄發。

【作者有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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