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講,媽去罵他!”母親在電話那頭義憤填膺,“我們走之前,明明告訴他讓他一定好好照顧你,他當時還信誓旦旦地答應了,你告訴媽,他怎麽對你不好了?”
顧沁張了張,卻又好像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莫朗之前給提供的住和工作,在許多人眼中看上去隻怕都悠閑自在,難道要告訴自己的母親,覺得莫朗對自己不好,就是因為那家夥整日裏對自己冷嘲熱諷?更何況這段時間以來,莫朗對似乎沒有從前那麽厭惡和不耐煩了……
頓時有些無言,母親見自己不吭聲,便也不再追問,隻是說:“不過你要是真的不開心,媽和爸也絕對不會你什麽,你個人的問題,還得你自己做決定。但是你看啊,現在莫朗對你那麽好,你總不能和他一直這麽耗下去啊,你要是真的決定不和他繼續發展,一定要早點告訴人家。”
顧沁應了一聲:“嗯,我知道了。”
母倆又聊了許多,這才掛斷了電話,顧沁心底卻忍不住犯愁,就算自己決定離開莫朗,可是他借給父母的錢,又該怎麽辦呢?
歎了口氣,想去接點熱水喝,可是一起,卻有一件服落在地,顧沁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把莫朗的外套給披在上帶回來了,無奈地低下頭把服撿起來,但是外套口袋裏卻忽然掉出一張紙來。
顧沁將那張紙撿起來看了一眼,不由微微睜大了眼睛——
這不是之前莫朗著自己從公司離開,讓寫的辭職書嗎?可是後來顧沁卻怎麽都找不到了,以至於最後沒能順利辭職……
原來是他把辭職書藏起來了啊。
可既然不想讓走,當時他又何必一臉鐵青地把辭職書塞到手中呢?
顧沁無奈地歎氣,真的搞不懂這個男人到底想做什麽。
而手機卻又在這時候再一次響了起來,正是莫朗打來的,顧沁想了想,按下了通話鍵:“……喂?”
“剛剛你的手機一直占線……你在和誰打電話?”他在那頭問。
顧沁還沒回答,卻又聽到他急切地補充道:“算了,沒事,當我沒問過這個問題,你不用回答我。我買了晚餐,現在就在你公寓門外,你要不要吃?”
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在漸漸轉變中……再不轉變,主就要跑啦!
☆、選擇
顧沁深深呼了一口氣,接著站起,走過去慢慢打開了房間的門,那個冷峻果決的男人果然站在門外,用那一雙深邃的眼眸地盯著,似乎有很深沉澎湃的話語要對說,但是卻隻是沉默。
於是顧沁低下頭,看了看他手裏提著的晚餐,是很喜歡吃的飯,還淡淡冒著熱氣,更重要的是,他買了兩份。
似乎是察覺到顧沁探究的目,莫朗趕忙開口表示自己沒有在這裏用餐的意思:“這份是給你的,剩下那份我拿去車上吃。”
顧沁搖搖頭,隻是問:“……你不是有房間的鑰匙麽?為什麽不像上次那樣直接開門進來?”而是要給打電話?
莫朗微微低下頭,從口袋裏掏出鑰匙,遞到顧沁手裏,語氣低沉:“鑰匙還給你,之前我沒經過你同意就問房東要了鑰匙,是我不好,以後我不會了。”
聽了他的話顧沁不微微揚眉,他什麽時候學會尊重自己的意見了?從前這個男人一直都是說一不二,對頤指氣使的啊?今天下午來餐廳門口接自己的時候,他的態度好像已經和之前不太一樣了……
顧沁不由心想,是因為厲墨嗎?是因為他回來了的緣故嗎?可是厲墨回來和莫朗的態度又有什麽關係?麵前的男人本就不啊,又怎麽可能因為厲墨回來就轉變了態度?
難道他舍不得自己,怕自己離開嗎?
這個念頭才一冒出來,顧沁就忍不住開始嘲笑自己的天真妄想,追了他四年,都沒換來他哪怕一個笑臉,現在他又怎麽可能會舍不得自己?
顧沁趕忙把那些不該有的胡思想從腦子裏趕了出去,拿過鑰匙,抬頭看向他,很認真地說:“莫朗,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嗎?”
他立刻點點頭:“嗯,你說?”
“能別在我麵前出現了嗎?這段時間,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如果你出現,會影響我的心。”顧沁話才說了一半,就發現他的臉快速沉下去,趕忙補充道,“不過你放心,我家裏欠你的錢我還是會——”
“不要跟我提到錢!”可是顧沁話還沒說完,莫朗就帶著約的暴躁打斷了的話,“你為什麽總是跟我提錢的事?”
顧沁立刻高聲回答道:“因為我欠你的,也因為你總在我麵前提到我父母欠你錢的事!‘寄人籬下’這個詞,這兩年來我聽你說過多遍了,莫朗?我並不是抱怨什麽,我隻是覺得,我和你之間除了這筆錢,就再沒有什麽能把我們聯係在一起。”
莫朗用手了眉心,沉默了幾秒才接著說:“你不想再見到我,是已經做出決定要和他在一起了嗎?”
“……這和你沒有關係。”一提到厲墨,顧沁的心就很是雜無章,“我沒必要告訴你。”
“好。”莫朗聽到這麽說,也不生氣,隻是走上前一步,低下頭直視顧沁的眼眸,“那我現在我和你變得有關係,顧沁,既然厲墨給你選擇讓你挑,那麽我也給你一個選擇,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那一瞬間,顧沁突然有種自己的靈魂離了的錯覺,整個人像是被罩進了一個看不見的氣泡當中,莫朗話語裏的意思變得難以理解起來:“……你說什麽?”
他剛剛說了什麽?是不是問——
“我問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莫朗鐵著臉重複道,看到顧沁驚訝的表,又快速而狼狽地補充了一句,“……這麽多年,你不是一直就盼著我對你說這句話嗎?”
隻聽“啪”的一聲,環繞在顧沁邊的那個氣泡頓時就破碎了,重新聽清楚了他的聲音,看清楚了他的麵容,依舊是過去那張對自己嫌棄的麵龐啊……
顧沁強忍住委屈的酸,扯出一個苦笑,用力點頭道:“是是,你說的沒錯,你說的太對了!我是曾經很想跟你在一起。我隻是不明白,都這麽多年了,你不是一直很討厭我嗎?又為什麽突然想跟我在一起了?總該給我一個理由吧?”
在心底想:就算是為了安欺騙我吧,莫朗啊莫朗,如果你能給我一個完的理由的話……
可是他隻是強地說:“你不是很喜歡我嗎?我現在如你所願,你有什麽不開心的?既然如此,又何必要去考慮厲墨,他現在哪一點比得上我?你還看得上他嗎?”
顧沁的苦笑頓時更擴大化了:“什麽……什麽意思,我沒聽懂,莫朗,在你眼裏我當初為什麽要和他在一起?”
冷峻的男人眼底劃過一抹傷,可是速度太快,顧沁並沒能看見,隻是聽到他用帶了點譏諷的聲音說:“你不是覺得他家裏條件好,才去追他的嗎?”
“我追他?”顧沁快速地眨了眨眼睛,把眼淚忍回去,走上前去一把扯住莫朗的領,“我告訴你莫朗,我這輩子就特麽追過你一個人,還追錯了!我簡直是瞎了眼當初才會看上你,原來你是這麽認為我的?”
原來在他眼裏自己是為了錢才和厲墨在一起的?哈,這也不奇怪為什麽莫朗一直要在自己麵前提到錢的事了……
為什麽自己好端端一個人,在他和厲墨的眼裏,都是這麽世俗不堪呢?
莫朗扭過頭看向別,倔強地說:“不然呢?你總不會是因為他才——”┆┆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可我就是因為他才和他在一起的。”顧沁看著他猛然低沉下去的神,冷靜地說著事實,“我喜歡他的溫,喜歡他對我的耐心,我喜歡他——”
“夠了!”莫朗忽然急速打斷了的話,上前一步按住的肩膀,“你沒必要用這種話試圖激怒我,顧沁,我不會上當的。”
“可我沒——”
“我給你時間。”莫朗快速說道,好像他稍微放慢一點語速,顧沁就回說出什麽不能挽回的話似的,“之前說的話我現在全部收回,我不給你選擇的權利。我隻給你一個月,你好好考慮該怎麽拒絕厲墨,等你和厲墨把話都說清楚了,我就來接你,你回我的公司上班,我會把你爸媽接回來,然後我們就結婚。欠錢的事以後我不會再提,一個月後我來接你,這段時間,我不會來打擾你。”
顧沁睜大了眼睛,對於他這一個月後的“龐大計劃”完全無法反應過來,怎麽莫朗幾句話之間,自己就突然要和他結婚了?
張了張,正要說什麽製止他的瘋狂,但莫朗卻一把將買的飯塞到手裏,然後快速轉朝樓下走去:“飯快涼了,你快點吃。記住,我隻給你一個月。”
顧沁眨了眨眼,這才回過神,可是待下樓追過去,莫朗卻已經開著車絕塵而去了。就在原地站了許久,這才提著飯回到了公寓裏。
飯果然已經涼了,放在碗裏看上去很沒有生氣,就像現在和莫朗之間的關係,好像就算加熱了也沒有挽回的餘地。
顧沁很是疲憊地躺在床上,著天花板,回想這些年裏莫朗在自己腦海當中的模樣,他似乎總是對自己沉著一張臉,就算是剛剛說想要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他臉上也一分欣喜都沒有。
再眨眨眼,眼前就飄過了另一張溫的臉龐,是厲墨的。
和莫朗不一樣,麵對自己的時候,厲墨似乎總是在笑,總是很開心,讓顧沁的心也不由跟著輕快起來了。
這般沉的天氣,這般沉的緒,似乎隻有他的溫才能藉顧沁疲憊無力的心,不由閉上了眼,慢慢地開始回憶和厲墨的點點滴滴。
……
那個時候,厲墨已經和一起兼職兩個多月了,兩個人一起在小店裏打工,互相幫忙,還能聊聊天,工作倒也不算太枯燥。
顧沁雖然比較心大意,可是卻還是發現厲墨生活得似乎很辛苦,對自己都已經算是很苛刻節儉了,但是厲墨竟然比自己還要節儉,顧沁有些難過,忍不住把自己的存款塞給他:“哥們,這錢拿去先花著,別讓自己過得那麽辛苦,你爸媽看了會心疼的。”
厲墨大為驚訝,推卻不要,顧沁趕忙解釋道:“這錢是借給你,等你有錢了再還行不行?你要是再跟我客氣,就是沒把我當朋友啊!”
溫的男生隻能接過了那筆並不太多的錢,用含水一般的眼眸對笑:“謝謝你,小沁。”
顧沁隻是拍著口哈哈大笑:“哇哈哈哈,不客氣不客氣,等你以後發達了,記得請我吃幾頓大餐什麽的就好了!”
可是卻沒想到,厲墨竟然那麽快就“發達”了。
後來過了半個月,那天顧沁剛剛下課,正準備回宿舍,
一直以來。我都有一個夢想。那就是有一天。當一個完全不喜歡我的讀者看完我的小說后。他會說:我討厭這個作者的語言,討厭她的敘事節奏。討厭她的價值觀。討厭迭個故事。討厭這群莫名其妙的人物,可是,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覺得這個小說。似乎有什麼地方還不錯。那個“還不錯”的地方。就是我全部的誠意。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我是一個特別怯懦的人。但是謝天謝地。我不怕在我的小說里把自己撕開來給人看,因為除了這點勇氣。我一無所有。我知道這個世界永遠是讓擁有誠意跟勇氣的人去當炮灰。但是小說偏愛的恰恰就是現實生活里的炮灰們。這就是我如此癡迷于寫作的原因。很荒唐。但我執迷不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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