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自從你騙了我開始，我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吐蕃公主盯著白宋，眼神之中有怨氣和憤怒，但沒有畏懼。

白宋一皺眉，繼續說道：“你趕走，若能有本事回到吐蕃軍中，我也不攔你，但此路兇險，要是別的人抓到，可怪不到我。你最好的一條路便是走荊州，等我回來。”

“我說了，我不走！”

吐蕃公主突然失去了耐，兩步上前一下抱住了白宋的胳膊。

白宋眉頭皺，看著這個有些難以糾纏的人：“你能不能別鬧了！你還真的想死？”

“我不想死，但如果一定要死也沒辦法，因為這一切都是你迫害的。反正我不走，你自己發過誓的，不管發生什麼都要在一起。有本事你就看著我死，反正我不走。”

“這里是軍營！軍令如山，誰都不能例外。若要拿你祭旗，我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跟全軍作對！”

“這是你的事，與我無關。”

“你這人怎麼如此油鹽不進？”

“你再我，我就了！就喊大將軍私放囚犯！你信不信？”

白宋頭大，偏又覺后有巡邏靠近。

這人一反骨，好心好意送，卻不走！

這咋整？

沒有辦法，白宋只能把人拉回來，又送回到了收押的軍營之中。

回到軍營，張書遠大為不解，盯著二人問：“怎麼回事？怎麼又回來了？難道是遇到了什麼阻攔？”

白宋指著邊的人，“這妮子半路發神經，死活不走！”

張書遠看了看吐蕃公主，沒有說話。

今夜是專門調換了張書遠值，白宋才有了機會。

畢竟張書遠他們能平安返回，也是吐蕃公主的人，他們愿意還吐蕃公主人的。

誰想到公主不走，是白白浪費了機會。

而且，今夜不走，就沒有機會再走了。

聽說白宋回來之前已經下了戰書，約定決戰在三日后。

白宋一想到此就頭大，將這人放開，冷笑一聲：“現在只有等死了，你滿意了嗎？”

回到營帳，吐蕃公主亦有幾分憤懣，低著頭沒有說話。

“公主，你為何不走？你是為了我們一百多號兄弟陷如此境地，不應該陷必死的局面。”

吐蕃公主低著頭，突然嘀咕一句：“我要一走了之，被人知道了，白宋怎麼辦？他是大將軍，做出這樣的事，全軍將士都會看不起他。”

白宋愣了一下，聽吐蕃公主的語氣，……好像是發自心的。

張書遠也察覺到了不對，干咳一聲，默默地離開了。

營帳中只剩二人，白宋擰眉詢問：“你是擔心我到牽連，所以不走？”

吐蕃公主低頭坐在凳子上，悶悶地沒有回答。

“我乃大將軍，即便被人知道了也不會有人說什麼，你何須擔心這個？”

吐蕃公主瞟了白宋一眼，冷聲道：“如此行為若是被人知道，即便不會軍法置你，也會降低你在軍中的聲，本公主可不想再欠你的。現在好，就算我死了，那也是你欠我的。反正……”

說到這里，吐蕃公主眼神逐漸暗淡，小聲說：“反正我也沒有什麼牽掛，死了就一了百了。”

看到吐蕃公主落寞的神，白宋忽然覺有些可憐。

在營中站了一會兒，白宋終于離開。

當夜，白宋睡得不太好。

天亮之后，軍營又開始活躍起來。

大戰在即，雙方的一舉一都在博弈，消息漫天飛，幾乎每分鐘都有哨兵傳來新的軍。

李靖和程咬金以及眾多副將商議了一夜，終于有了對付松贊干布的辦法。

若這軍中無人能敵松贊干布，他要殺人便讓他殺人。

無論付出如何慘痛的代價，也絕不能退。

遲早對方的殺戮會引來天劫，凡人殺不了的人，自有上天去收拾。

就算天劫也殺不得他，看看白宋現在也放心，連白宋被天劫擊中之后都失去了功夫，何況他人？

白宋聽到這樣的決定，心里有些擔憂，不知這十三萬將士到頭來還會剩下幾人？

但不這樣又能如何？

除非這松贊干布不問世事，主退出。

那樣可能嗎？

還有兩天，一場死斗就要展開。

面對如此戰役，雙方士兵的氣勢顯得尤為重要。

白宋很清楚，要提振氣勢，決戰之前拿吐蕃公主祭旗是最簡單直接的方法。

但現在顯然是不可能了。

吐蕃公主不走，白宋不能看著去死。

事要給李靖說清楚。

待到軍帳之中無人時，白宋小聲對李靖道：“爺爺，我有話跟您說。”

“大將軍，軍中不談親，還是稱呼將軍比較合適。”

“此無人，倒也無妨。我只是有一件事想跟爺爺商議。”

“何事？”

“兩日后決戰前，那吐蕃公主還是別用來祭旗了。”

李靖一聽這話，臉驟然一變：“這怎麼可能？用吐蕃公主祭旗，能大大提升我軍氣勢，一旦開戰，將士們個個悍不畏死，以一當十。如此重要的事，豈能更改？”

“爺爺，此事我已有了決心。”白宋直接表明了態度。

李靖微微一愣，他對著孫婿也是十分了解，冷聲問：“莫非是大將軍又了之心？但要知道，這里是戰場！是軍營！可不是風花雪月的地方。天下人何其多，你王府之中如此多的絕還不滿意？你帶著舒從軍已經是荒唐事，沒想到現在還有更荒唐的決定。”

李靖說話帶著火氣，聽著有些刺耳。

白宋安靜等李靖說完，看他氣息稍緩，方才緩緩說道：“我非不顧大局，一是因為那吐蕃公主對我有恩，故意放人我才能回來。其二，我不用吐蕃公主祭旗，自然會有別的方法提振士氣。如果有別的方法提振士氣，那麼何須用一個姑娘的命呢？”

“你說得是輕巧，但你有什麼辦法能提升我軍士氣？要知道，敵國公主的可不是一般的法子能比的。”

“還請爺爺能相信我一次。”

“相信你可以，真到了決戰當日，你若能讓我軍士氣高漲，讓我覺得即便不用敵國公主的也行，那我自然就不殺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