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耍無賴可是范繼安的老本行,面對眾人的迫,當即也耍起了無賴,任你怎麼說,反正就是不退錢。
毫無疑問,這事又鬧到府去了。
但是這一次,范繼安背后的人沒有給縣令打招呼遞條子,縣令大人自然就是秉公辦理了。
可是范繼安就秉承著一條,要錢沒有。
然后兩個捕頭,帶著幾十個衙役,就把他的鋪子給抄了。
總算念著范繼安的祖上還是個上輕騎都尉,沒有抄他的家,把他發賣為奴。
從風無兩的范掌柜到破產鋪子被抄,前后也就一個多月時間。
窩在家里的范繼安兩眼無神,仿佛連靈魂都失去了一般。
一個人若始終在泥里,他便不會覺得泥里有什麼不好,但是當他經歷過干凈舒適的生活之后,就再也回不去泥里了。
后世那麼多生意失敗,炒炒期貨失敗的人,跳樓自殺,是因為欠下巨債就活不下去嗎?
不是的,只是他們無法再接平庸的生活了,無法再看到希了。
范繼安現在就是這個狀態,稍有刺激,可能就會想不開了。
他現在需要的是一個發泄的渠道。
這時候,一個婦人款款而來,端上一碗米飯和一個咸菜。
“吃點吧,你一天都沒吃了。”
這婦人便是周蓮兒,在大哥楊驍面前,可從未有過如此乖巧溫的一面。
可是范繼安看到那白飯和咸菜,頓時火冒三丈,一揮手便把飯和菜都摔了個稀爛。
周蓮兒眼里噙著淚,收拾地上的碎片。
“沒事的,咱們還能東山再起,你不是說過嗎,這面館最重要的不是那面條,而是這經營的手段。”
范繼安一聽,眼中泛起了亮,一把抱住周蓮兒的胳膊:“說的對,你說的對,我還沒有輸,我已經學會了這經營的手段,過段時間咱們再換個花樣,一樣的風生水起。”
看到這個男人振作起來了,周蓮兒也是破涕為笑,然后兩人在對視之中,氣氛越來越旖旎,然后兩人就抱作一團了。
正當兩人熱,不可描述的時候,外面傳來一陣呯呯呯的砸門聲。
還不等兩人反應過來,大門就已經被砸開,然后就是一陣喧鬧聲以及雜沓的腳步聲沖進了院子里。
接著就是一個一個房間的門被踹開,兩人還沒來得及穿好服,一群人就蜂擁而,領頭的便是李捕頭和幾個衙役,后面還跟著一大群的街坊鄰里。
“好一對夫婦。”
李捕頭臉上的險惡笑容看得兩人寒直豎。
這范繼安姘了個婦人的事,其實周圍鄰居都知道,只不過他們不知道,這婦人竟然還是個有夫之婦。
這周蓮兒當初被趕回娘家,還使得娘家背上了巨債,娘家的父母和兄弟都不待見,整日里不是呼喝就是打罵。
后來周蓮兒出來找活計做,就遇到了范繼安,兩人很快就勾搭到了一起。
開這好味鮮,其實還是周蓮兒出的主意,畢竟可是眼紅楊軒的面館好久了。
后來誣陷楊驍也是周蓮兒挑唆的,在看來,如今的遭遇,都是楊軒楊驍兩兄弟害的。
有些人就是這樣,從來不會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所有的事都能推到別人上。
按照習俗,通者是要游街浸豬籠的。
于是,這一對狗男就這麼衫襤褸地被人綁了起來,用門閂抬著,一路大搖大擺地往縣衙去了。
縣令大人看到又是這個范繼安,不由得有些頭疼,不管怎麼說也是功臣之后,只能重拿輕放,而那個周蓮兒,吳縣令就沒有什麼好臉了。
“此的夫家是何人,家在何?”
李捕頭左右張了兩眼,湊到吳縣令耳邊說道:“此的夫家便是那楊驍。”
“嘶……”
吳縣令倒了一口涼氣,楊驍三天前已經放出去了,來給他遞話的可是淳王府的人,雖然他不明白楊驍這麼個衙役怎麼會跟淳王殿下攀上了關系,但是他也清楚楊驍他得罪不起。
現在這楊驍的夫人竟然與人通,該不會是因為丈夫這兩天收監所導致的吧,那樣的話楊驍肯定會把自己給記恨上的。
李捕頭自然明白吳縣令擔心的是什麼事,趕解釋了一番,吳縣令才松了一口氣。
“既如此,還是通知的夫家吧,此婦可任由的夫家置。”
這話一出,就等于是說,周蓮兒的死活衙門都不管了,就是楊驍拿浸豬籠,衙門都沒意見。
不過楊驍并沒有來,只是寫了一封休書。
畢竟任何一個男人,面對這種事都是丟臉到了家了,況且楊驍自從大牢里放出來之后,就已經決定不再干衙役了。
第一,這個案子還未審結,畢竟當初那個接的人還沒回來,而且即便回來了,無憑無據的,這個案子幾乎沒法翻案。
第二,楊驍對之前執著于當捕頭這事,已經心灰意冷了,就算案子查清楚了,他也不想再回去了。
而此時楊軒正在大哥楊驍家里吃飯呢。
楊軒陪著大哥喝酒,袁淑怡正哄著瑄瑄吃飯。
也算是其樂融融。
唯獨就是大哥有些悶悶不樂。
“大哥,你也不必難過,大丈夫何患無妻,你倒是要為將來早做打算。”
楊軒勸道:“要不然還是開個鋪子給大哥經營,雖說商賈的份低微,但是這年頭,有錢才是道理。”
“兄弟你不必說了,此事我再想想。”
楊軒暗嘆了口氣,他知道大哥始終還是那個思想,學文武藝賣與帝王家,他天生神力,又有一武藝,總覺得有自己一展所長的機會。
于是他又換了個話題,朝袁淑怡瞥了一眼,悄聲問道:“你倆這段時間相得如何啊?”
說到這個,大哥臉上竟然出一赧之:“好的,不管對我還是對瑄瑄,都好的。”
“那大哥你的意思呢?”楊軒說道:“這個家,總要有個主人吧,總不能讓人家沒名沒份的跟著你。”
大哥聽到這,忽然有些急眼了:“怎麼沒名沒份了,來第三天我就納為妾了,衙門口都備了文書的。”
“嘶……大哥你作快啊。”
楊軒出促狹的笑容,大哥又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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