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氣球不同于是飛機,不能做到逆風前進。
也就是說,它的使用很大程度上要限于當時的天氣。
這種弊端早有所料,只是沒有想到,居然在這個節骨眼上到了。
眼下正在迎風位,連寸進都難以做到,還談什麼飛躍天塹?
若是在無風的況下,還能做到方向微調,逆風況,絕對是無計可施。
“唉,真是天不助我啊!”
“難道,天子真的是沒得救了?”
面對深不可測的上蒼,齊譽覺到了自己的渺小,同時,一悵然的無力也隨之浮上心頭。
如此不利的天氣,還談什麼作戰計劃?
齊小彤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只是勸道:“父親莫急,現在距離東虜和高麗開戰還有兩天時間,兩天之后的天氣會是如何,咱們又豈能提前預測?說不準到了那時,風兒又突然轉向了呢?”
轉向?
何其難也!
別說是轉向了,就是風弱一些都已經算是阿彌陀佛了。
不過,除了寄希于上蒼之外,還能怎麼樣呢?
想到此,齊譽喃喃說道:“嘗言,天有不測風云,確實有這種可能,只是希這風云的變幻,最終能如我所愿。”
小彤連忙道:“父親曾援賑天下,積下的德甚是厚實,相信天公一定酌以待,予以恩澤的。”
“嗯,希如此吧!”
“……”
就這樣,齊譽的軍隊陷了被的等待里。
一方面,是在等待東虜和高麗間的開戰結果,另一方面,則是希天氣上的轉變。
先一個個地來說。
就戰果方面而言,并沒有出現想象中的一邊倒的況。
兩方各有得失,且勢均力敵,呈現出了一種類似于膠著般地僵持狀。
東虜的騎兵確實非常兇猛,但,高麗人也不是吃素的,在后,竟然產生了半斤八兩的平局。
可見,東道主高麗還是有所倚仗的。
當然了,這和他們之間的彼此悉也有些關系。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他們雙方配合了這麼多年,就宛如是知知底的老姘頭一樣。東虜人才一提槍,高麗人就馬上知道對方會使多力度。
總的來說,拉鋸戰由此產生。
而這些戰況戰報,也瞬間引發了舉國上下的熱議浪。
這麼一來,高麗的注意力就由原來的單純扶桑變了兩大敵人,而相關的軍事資源,也開始傾斜于這兩大戰場。
至于在押的俘虜李宏裕,基本上算是淡出了政客們的話題之。
別說是朝臣們了,就是高麗王本人,此時也顧不上他這個茬了。
而顧不上的結果,就是撤去相關斥候,改投在前線一帶。
這樣的部署,必然會導致信息上的傳導不暢,即使這地發生了變故,高麗王也無法及時得知。
而這樣的況,正是齊譽喜聞樂見的。
信息閉塞、軍令不達,這里就變了名副其實的棄之地。
而自己,就可以肆無忌憚地去下狠手了。
即使殺他個尸骨如山、流河,也用不著擔心有兵來救。
相比這些勢態利好,天公就顯得有些不解風了。
風向依舊如故,完全沒有調轉的意思。
缺了這一項核心要素,接下來的行就變得無法展開了。
唉,你說頭大不頭大?
齊譽悵著整裝待發的三軍將士,皺著眉頭慨道:“現在可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上蒼呀上蒼,希您能賣齊某一個薄面,將這風向轉上一轉!”
小彤聞言也跟著做起了祈禱,里念念有詞道:“圣人云,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希上天垂憐,助我父一臂之力。”
父二人的虔誠祈禱,并沒有讓風向得以調轉。
但是,也不是完全沒有奇效。
風向雖然沒變,但風力方面卻明顯小了許多,給人的覺,已經小到接近輕紗拂面了。
如此又過了幾個時辰,風開始慢慢停歇下來。
啊……真是天助我也!
哦不!應該說是天有不測風云!
適才的這番熄風,并不是上蒼給齊譽什麼面子,而是大雨將至前的短時安寂。
抬眼卻見,原本朗朗的天空突然鉛云涌,而后,一片黑就慢慢鋪卷了過來。
壞事了!
自己采用的乃是空襲火攻之計,如果大雨傾盆的話,那可就是反幫了里面的守備軍了。
不過,這事也不說完全無解。
如果己方行利索,完全可以利用風雨來之前的這段安寂做些事。只要能于雨來前進攻得手,步兵就可以進其中了。
機會稍縱即逝,若是錯失,那可就要再行等待了。
小彤略略思量,很快也想通了此節,便建議道:“父親,現在屬于爭分奪秒,必須立即做出行才有可能博得這來之不易的天時。”
齊譽正地點了點頭,道:“是啊,這個機會千金難求,確實不應錯過。”
然話音一轉,他又悵然道:“不過,這種方式的出兵風險極大,我非常擔心,會出現意外的傷亡。”
“意外的傷亡?應該不至于吧?”小彤想了想,泛起困道。
齊譽解釋說:“天氣突變,多半會伴隨雷暴天氣發生,在這種況下升空襲,是有可能遭雷劈的。”
原來是這啊!
確實有這可能。
在雷雨到來之際,大家都是盡量地往低躲,哪會主地拔升高度呢?
況且,這還是于雷暴下高空飛行,被擊中的概率相當地大。
一旦發生,就是無法挽回的超級悲劇。
但是,這個險是很值得冒的。
舍得舍得,有舍才會有得,這世間,哪存在兩頭兼顧、舍得皆有的大好事呢?
在必要的時候,就應該拿出與天地爭命的勇氣來搏上一搏。
若是畏畏,懸而不決,不僅于事無補,反而會貽誤戰機。
只是可憐了我這些好士兵啊。
心痛之下,齊譽不由得仰天一嘆道:“明知不可為,卻故意而為之,實在是因迫不得已!只希此戰有所結果,莫要白白浪費了我將士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