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農有些張地看向楚肖。
“先把崔農押大牢,現在案件尚且有疑點,仍然需要調查清楚。”
楚肖輕吸一口氣,下心中的憤怒,“姚期然。”
對于這個結果,姚期然并不滿意,但是好歹能夠挫一挫楚肖和趙晉的威風。
“草民在。”姚期然敷衍地應答了一聲。
楚肖也懶得與他計較,直接道:“案子沒有調查清楚前,任何都不許出城,此事本會請命于太子殿下,讓城門的守衛注意。”
姚期然嘲諷地笑了一聲,“楚大人放心,這要逃的人,估計不是草民。”
說著,他有意無意地瞥向崔農,話語中所指的人是誰,不言而喻。
“帶下去吧。”楚肖揮了揮手,不想再看到姚家人的這副臉。
旁邊的府尹目微閃,與姚期然對視一眼,皆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意。
崔農被押大牢,倒是給了他們手的機會。
崔農被押下去后,楚肖便快步離開了大堂,武吏也跟在他后離開。
待走遠之后,楚肖才慢下腳步,偏頭對后的武吏道:“盯好崔農,別讓姚家人找到了空子。”
想了想,楚肖又補充道:“要確保有人一直看著崔農。”
“大人放心,小人這就去辦。”
昨日太子殿下才提醒了他姚家人可能會反擊,只是楚肖沒料到,對方的作這麼快,以至于他們毫無準備。
想到此,楚肖便有些懊惱。
這一次鋒,他算是完全落在下風。
他緩緩舒出一口氣,心里明白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現在最為重要的,還是要想辦法尋到證據。
楚肖沒有片刻耽擱,直接去了一趟崔家村。
去崔家村前,楚肖特意讓武吏換了一服。
雖然看不出楚肖等人是員,但是楚肖為數年,氣度不凡,再加上近來崔農的事。
崔家村頗有些風聲鶴唳,看到生人便趕躲回了自己屋子里。
楚肖看著村子里空的街道,神晦暗不明。
“大人。”武吏在楚肖后低聲喚了一聲。
楚肖深吸一口氣,“去敲門吧。”
“是。”
楚肖一連敲了許多家,沒有人愿意開門。
這還是楚肖第一回到這般束手無措,他命人去田地中看看有沒有人。
現在應當是農忙的時候,不農戶都在田地里忙活,興許能夠尋到沒有躲回家中的人。
一刻鐘后,楚肖將崔家村里大半人家的門都敲了一個遍,依舊沒有一戶開門。
去田地里查看的武吏氣吁吁地跑回來,“大人!”
楚肖轉過,略帶著幾分急促地問道:“怎麼樣?可有找到人?”
在楚肖期待的目下,武吏搖了搖頭,苦笑一聲,“一個人影都沒有看到!”
“應該一開始就往田地里去的。”楚肖嘆了口氣,想來應該是趁著他們敲門,那些沒趕得及回去的農戶,都藏起來了。
“大人,那現在怎麼辦?”
楚肖沉片刻,看著周遭一扇扇關閉的木門,腦海中靈一閃。
“去找一面鑼鼓和鼓槌來。”
幾個武吏微微怔愣了片刻,很快反應過來楚肖的意圖,當即有人跑著去找鑼鼓。
很快,鑼鼓被拿過來。
“敲吧。”
崔家村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楚肖直接挑了一一農戶居住得較為集的地方。
“鏜鏜!”
鑼鼓聲響起,屋子里躲著的村民都被嚇了一大跳,不知道楚肖等人想要做什麼。
“各位父老鄉親。”楚肖的聲音傳周遭的家家戶戶。
“本是刑部侍郎,負責崔農的案子,本明白你們的顧慮,也理解你們不愿意站出來當證人。”
楚肖擰著眉頭,“但是本可以在此保證,絕不會讓姚家報復崔家村,所以諸位不必有此顧慮和擔憂。”
四靜悄悄一片,只有楚肖的聲音,當楚肖的聲音落下后,又恢復的安靜。
他等了片刻,依舊沒有人愿意站出來。
楚肖抿了一下,再次抬高聲音道:“太子帶薪年也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在天子腳下。”
楚肖不能直接說姚家犯下的案子不止崔農這一件。
誠然,崔農的案子,只是一個引子,但是其余事,畢竟依舊沒有任何證據,楚肖不可能用此來說服這些村民。
他帶著敲著鑼鼓的武吏,走遍了整個崔家村,依舊沒有一戶人家愿意開門。
楚肖的聲音清晰地傳崔家村的家家戶戶,一個躲在屋子里的婦人有些不忍,三番幾次地看向被栓上的大門。
“你想開門?”屋的一個壯男子注意到婦人的視線,皺著眉頭,聲氣地道。
婦人猶豫半響,還是道:“可這刑部侍郎,算得上大,興許真的不會讓那姚家給害了崔家村呢?”
回想起當初崔農家里的慘狀,婦人更是心,“崔農一家,當時也實在是……”
男子的聲音低沉了些,“我如何不知曉當時境況的慘烈,可是誰能保證這刑部侍郎,真的能夠斗得過姚家?”
“你不要犯糊涂!這可不是我們一家的事!”男子明顯不同意,“當初姚家可是放了狠話,要是……那可是整條崔家村都要遭殃啊!”
“而且家里一家老小的,真出了什麼事,我就算了,可孩子怎麼辦?”
婦人張了張,又看向懵懂無知地看著他們夫妻兩個的小孩,終究是沒有再說話。
哪怕已經口干舌燥,卻依舊沒能得到回應。
“朝廷員,就如此不值得信任嗎?”楚肖的眼神流出些許茫然。
哪怕他許下承諾,仍然沒有村民愿意相信。
“大人,”有武吏忍不住道:“那些世家大族橫行霸道多年,這種恐懼,沒有那麼容易消除的。”
況且,這些世家大族家中不子弟為,如此一來,百姓自然難以相信楚肖。
楚肖沉默片刻后,閉了閉眼,有些疲憊地道:“先回去吧。”
直到楚肖等人離開好一會后,崔家村的人才陸陸續續打開了門。
留在暗的武吏見狀,回去稟報了楚肖。
“……暫且別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