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軍大營,一營帳中。
許攸此刻坐起來,點燃營帳的油燈,神晦暗,神一變再變。先前的營嘯,他已經得了消息,是袁尚的人來突襲。
然后,許褚帶著一千虎豹騎,前往追擊。
許攸對此,心中很是煩躁。他和郭嘉打賭,賭袁尚敢不敢南下。許攸認為,袁尚肯定見好就收,拿下了曹的糧草后,不可能再繼續南下冒險。
畢竟南下進曹在平輿縣的營地,一旦被發現,甚至只要被許褚的虎豹騎纏上,袁尚肯定是翅難逃。
許攸甚至自信的認為,郭嘉這一次肯定栽了。
沒想到,郭嘉料中了。
袁尚真的南下突襲曹的營地,一想到袁尚南下,許攸的心就更是覺得煩躁。作為袁紹的老朋友,許攸也算是袁尚的長輩,他是認識袁尚的。
這就是個不學無的紈绔子弟,遛狗斗,玩弄人,欺負良善百姓,什麼壞事都做了。甚至,袁尚還什麼都不懂。
這是昔日許攸的印象。
如今的袁尚,卻是大變樣,先是在鄴城弄出了所謂的袁公紙,風靡天下。跟著,又拜大儒鄭玄為師,份一躍而起。甚至袁尚在戰場上,也大放異彩。
除此外,袁尚的詩賦才華,那也是絕佳有的。
這樣的袁尚,極為厲害。
偏偏許攸不曾發現。
如果許攸早早的,就發現袁尚的才華。他早就站在袁尚一方,支持袁尚為世子,不至于,要背離袁紹。
如今,他已經背叛袁紹。
許攸的心,很是后悔,只是在后悔的同時,許攸不得不面對一個問題,那就是許和郭嘉的對賭,這三十軍該怎麼應對?
許攸就是一介文士,三十軍下來,許攸肯定得掉半條命,甚至躺在床榻上也得十天半個月才能下床,養傷的時間就更長了。
這是許攸不樂意的。
最重要的一點,一旦被打了,他還如何面對軍中的將士?
他和曹是故友關系。
他給曹點出烏巢的糧倉位置,使得曹力挽狂瀾。
他這樣的份,超然外,可是,卻當著所有人的面,要被杖責,那麼,他以后還如何凌駕于其余的謀士之上。
這是許攸不愿意的。
他覺得自己不能丟了這個面子,所以許攸此刻,仔細思忖著,思考應對的計策。
他必須要考慮清楚。
只是許攸思來想去,都覺得這事兒不好辦,畢竟袁尚的人來突襲了營地。
這是不爭的事實。
不管許攸怎麼辯駁,那都避不了。
忽然,許攸眼前一亮。
他腦中浮現出一個想法,袁尚的人突襲營地,的確是發生了。問題是,誰也沒有見到袁尚。只要袁尚的份沒有得到確認,他就不承認。
誠然,這是強詞奪理,是故意抵賴,但許攸只有這樣的辦法。反正先拖延一陣,熬過了這里的事,再考慮其他。
其他方面,許攸找不到辦法。
在許攸剛剛有了想法,營帳起,一名士兵直接進,稟報道:“許大人,司空傳令,請你去一趟中軍大帳。”
“知道了。”
許攸點頭回答。
他面頰了,這一次曹讓他去,許攸不認為是什麼好事。再者,許攸也不會認為,曹是要咨詢意見。
肯定是和郭嘉的賭約。
許攸簡單的收拾一番,便離開營帳,徑直來到曹的中軍大帳。許攸目一掃,赫然看到在營帳中的郭嘉。
許攸心,咯噔一下。
果然,郭嘉是要趁機對付他。
許攸收斂心神,主行禮道:“卑職許攸,拜見司空。”
曹淡淡道:“子遠,本找你來,是為了你和郭嘉打賭一事。郭嘉說你們兩人,都立下了賭約。如今袁尚確實帶著人南下侵襲營地,他讓你履行賭約。”
郭嘉捋著頜下的胡須,臉上的神,頗有些笑意,淡淡道:“許先生,事已經塵埃落定,你該履行賭約,承三十軍了。”
許攸面微變。
該來的,還是來了。
郭嘉真是報仇不隔夜,剛發生袁尚襲擊的事,郭嘉就出手了。
許攸看向曹,鄭重道:“孟德,我有話說。”
曹道:“但說無妨。”
許攸說道:“這一次的營嘯,或許是袁尚,可是至今,還未拿下一人。甚至,對方即便都是走北方撤離,可是,也未必就是袁尚的人。”
“萬一,這是劉備的人呢?乃至于,是其余黃巾賊,或者是其他的勢力呢?總之,連對方一個人都不曾拿下,就給我定罪,怕是有些不妥當吧。”
許攸轉而看向郭嘉,道:“郭軍師,人都沒抓到,你急什麼呢?”
“哈哈哈……”
郭嘉聞言,卻是朗聲大笑起來。
笑聲中,盡是不屑。
這就是許攸。
這就是來自袁紹麾下的糟粕,有膽子立下賭約,且行事狂妄,卻沒有半點的擔當和度量。
許攸聽到郭嘉的笑聲,臉上神,一陣青一陣白的,很是難堪。因為在這般的況下,他本也是智者,知道今晚上的營嘯,最大可能就是袁尚。
或者說,就是袁尚。
許攸卻不能承認,否則現在承認,立刻就要挨打,先拖延一陣再說。
許攸咬著牙,沉聲道:“郭奉孝,你笑什麼?難道我的話有錯嗎?如今一個敵人都不曾抓住,正所謂捉賊捉贓,抓抓雙,必須證據確鑿。你連一個敵人,都不曾拿下,單憑營嘯,就武斷的認為是袁尚來襲,顯然,是不合適的。”
郭嘉嘖嘖道:“我算是明白了,你許攸,為什麼能為名士?”
曹道:“奉孝,為什麼?”
郭嘉說道:“因為臉皮厚啊,但凡是不樂意的事,只要厚著臉皮不承認,那就了。一切,就這麼簡單。為什麼在下,一直籍籍無名,不是名士,就是在下臉皮薄。唉,如果早些年遇到許攸,我郭嘉明悟真諦,或許早就聞名天下,了天下名士。”
許攸的神,一變再變。
他卻不會認慫。
這時候認慫,豈不是更坐實了郭嘉的話。
許攸大袖一拂,斷然道:“郭嘉,不管如何,我剛才的話,挑不出任何錯誤。你拿下了襲擊營地的人,審問出對方的份,確定對方是袁尚的人,我沒話說,三十軍我認了。如今,空口白牙,就讓我認輸,自然是不可能的。”
郭嘉轉而看向曹,鄭重道:“主公,許攸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我們如今,依計行事,再度調兵出戰。讓徐晃帶著大軍隨其后,準備馳援許褚。雖說卑職認為,袁尚要伏擊許褚很難,但做好準備,肯定沒錯。這一次,卑職親自前往。”
曹眼中也掠過一道,道:“我也親自走一趟,我倒是要看看,袁尚這一次,要怎麼逃過虎豹騎的追擊。”
曹起道:“去準備吧。”
“是!”
郭嘉起應下。
許攸眼珠子一轉,心中又有了想法,也說道:“孟德,涉及到袁尚的份確認,我也必須前往。我倒要看看,這一次的人是不是袁尚。”
“可以。”
曹臉上出了笑容。
對曹來說,許攸仗著和他關系,一直狂傲,這事必須置敲打一番。如果不置,那麼以后許攸就難以指揮。
一眾人,迅速的行。
短短時間,大軍調,又是五千兵離開營地,火速沿著道北上。
曹北上,他的營地中,仍然有軍隊鎮守。曹不是戰場上的新手,他清楚自己的老巢極為關鍵,昔年渡一戰,他因為沒有充足的兵力鎮守營地,所以無奈留下了曹洪。
這一次,卻是留下了充足的兵力。
如此一來,確保后方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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