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州城很大，比三個水郡城都還要大！

涼州郡也被稱為川蜀重郡，僅次于川蜀州府西川郡的存在！寒災之前，這里的土地還算沃，養活了川蜀五分之一的人口。姜云天就是靠著涼州郡，斂財八百萬兩！

鎮守涼州的府兵分為東南西北四個營地，共計五千余人。

在東面的營地，杵球這一夜同樣過的極度不安穩。以至于他一早上在營地校場訓練之后，便是呆在軍帳惴惴不安的喝茶。

姜云天沒了！

被李年吊在了城門口。

這也意味著他杵球的靠山沒了！

涼州重郡，這涼州城肯定會為眾而矢之，到時候他杵球是守還是不守？

“北面有二郎山，降匪是不可能的！”

“南面的江家一分為二，若是跟著那江云虎，那可是造反！他江云虎全家都在川蜀，老子的妻妾兒，可都在上京城！”

算來算去，杵球都只能站在皇帝老兒這邊。

“李年，李爵爺！”

杵球正想著，一名護衛迅速來報，說李年就在大營門外候著。

來的這麼快！

“快請~快請~”

片刻，杵球親自把李年一行三人迎接到他的營帳之。

初見李爵爺，是在昨兒晚上。他當時就覺得這大景第一爵，怎如此年輕？如今細看，真是太年輕，不過二十出頭的樣子。

可就是這麼一個年輕人，卻有傳聞他在樓蘭大破遼軍十萬鐵騎！

遼軍啊！

那可是向來宣稱戰無不勝的不敗之師！

而后又是傳出他一夜之間連作三十六首傳世佳作，文韜武略樣樣通。

杵球是個人，對作詩什麼的一竅不通。但他很敬佩，很向往那些拿刀能上陣殺敵，拿筆能爭鋒天下的大才！

他覺得一個人既要能拿刀，也要能握筆。

武能安天下，文能治天下！

然而現在這兩樣集于一的人卻是面前如此年輕的李年！

李年坐下之后，直接說道：“杵將軍的家眷在上京，那姜云天的背后是六大門閥之一，所以你的家眷是由他們護著，可對？”

杵球臉一沉，他尚且不知李年是什麼意思，難不是以他京城的家眷威脅他？

“昨夜你也見到我這不僅有虎符，還有賜金牌，更有陛下的配劍，這還不夠明顯麼？”李年笑道。

尚方寶劍！

這本就是陛下出征，祭祀，供奉的隨佩劍！此劍，等同于陛下，等同于至高無上的皇權。

杵球眼珠子一轉，這是不是側面代表著，陛下要對六大門閥手？

嘶~

杵球一拜，“爵爺，能否護我家眷周全？”

“我不能！”李年說道，“但是陛下能！我只需傳信一封回上京，無論是陛下還是薛國公，都會保護好你的家人！”

“但是我跟你說明白，未來的涼州城，以及整個涼州，很可能為川蜀之地主戰場！”

“現在城外就有一萬五的正規軍和七千的土匪，正在迅速包圍過來。涼州城這次要面對的是兩萬三千人，下一次興許就是王子文的二十萬邊軍以及江云虎的剩余九萬兵馬，甚至夷國三十萬兵馬！”

杵球：“？？？”

他這一刻想的是現在走還來得及麼？

這林林總總六十萬兵馬，老子這府兵才五千，不是五十萬啊！

“爵爺，你~你是認真的麼？”杵球苦笑道。

李年笑了笑，“若是杵將軍現在退走，那就是棄城。如果涼州城失守，被反叛軍或者土匪占領，杵將軍一人戰死，上京城幾十口人能活！”

“是我，我寧可選擇戰死！”

“更何況，我都在這，杵將軍認為我這二十年華就在這等死，不虧麼？我若想走，我那鏢師手里大把戰馬，立刻就能回我的西山！”

他留下來等死麼？

杵球吞了吞口水，“雖然如此，但我還是想看看李爵爺有什麼依仗？也好，早做準備不是？”

依仗！

“依仗就在城墻之上！”

東城門，數仗高的城墻之上。

這里不僅吊著五十多貪污吏，鏢師們還迅速往四面城墻上布置投石車。紅大炮這個東西雖然厲害，但是制造難度非常大，基本上都要冶煉坊和七月手工打造，至今也只有五門而已。而且所使用的炮彈比炮更難造，需要更加細的打磨。

每一枚炮彈都價值不菲！

李年和杵球，音姬，以及隨保護的二月登上了東城墻。

杵球一眼就看到了擺在那里的四門投石車，以及一些涼州城儲備的火油壇子。

“投石車能將火油壇子拋到七八十丈之外，也就是說，敵人還沒接近，咱們就能把火球打到他們的腦袋上！”李年說道。大景之丈量，一丈是前世的三米三，投石車完全能打到八十丈外。

而且若是重型投石車，還能拋的更遠！

不過這輕型投石車也很恐怖了！

杵球臉大變，這神他只是在樓山一戰中聽說過，沒想到能親眼見到。有此，絕對是攻城掠地的大殺啊！

要知道投石車能覆蓋到弓箭的程之外，絕對是遠距離第一神！

聽聞此是面前李爵爺造出來的！

他還有什麼不會的麼？

“這~這投石車縱然很強，但是只有四架，怕是無法應對敵軍！”杵球說道。

李年一笑，看向遠方道，“當然不止一架，看！”

遠道，黑的難民迅速讓開，一群穿黑制服，背著黑刀機弩，手持一桿黑長槍的鏢師緩緩而來。

騎著高頭大馬！

英姿煞爽！

“那是？”杵球頓時愣住，六百余騎兵，所帶來的氣勢竟然比他五千人還要更恐怖。

“宋青山在原來的鏢師裝備基礎上，增加了長槍。”音姬笑道，“這長槍是特殊構造，材質很輕，尾部適合重弩基座的凹槽，隨時都能作為重弩箭矢使用！”

重弩，又是一大殺！

轟！轟！轟！

六百騎兵后面，跟著整齊劃一的黑甲鏢師！沒錯，這些鏢師都穿上了甲胄！而且是黑鎖子鐵甲，從頭到腳，只出了眼睛部位。甚至連脖子的連接，都有鐵網覆蓋！

一恐怖的迫力撲面而來！

咕嚕~

杵球吞了吞口水，臉蒼白。這種武裝到牙齒的鏢師，當真是恐怖！是站在那，就有一莫名的力。

李年眼前一亮！

黑甲鏢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