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修沒有停下來,但是卻含糊地回了句:“是啊,都是些無用之事。”
“是啊,奪了詩魁又如何,勝了那慕容杰又怎麼?都是些無用之事。”顧南風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寧修這一次沒有在接話,顧南風看著寧修眼中只有吃食的樣子,也不再多言,沖著寧修一抱拳道:“顧某不再打擾寧公子的雅興了。”
說完之后,就要轉離開歸坐,但就在這個時候,寧修放下了手中的餞道:“那天,你為什麼沒去?”
顧南風頭也沒回地說道:“為何要去?如果不是因為他們,怎會有今日的詩會選拔?”
兩個人的對話,如果落在旁人的耳中,只怕是會覺得云山霧罩的,但是寧修聽到了顧南風的回答,眉梢倒是一挑。
這人有點意思。
“這個顧南風很清楚,月詩會不過是個名頭,大夏真正的危機,是國力,而現在桎梏大夏的,是王塵這樣的門閥,是李子敬這些想要為門閥的人,一介書生,能夠看的如此清楚,看來他這魁首,倒比李子敬他們高明的多啊。”
心底如是嘆了這麼一句,寧修也放下了空掉的果盤,此刻他肚子終于也算有些打底的了。
而參加詩會選拔的人也都已經到齊了,七樓,禮部尚書林蘇文緩緩地站起了,朝著五樓走去,他邊禮部左右侍郎也隨之起下樓。
三人朝五樓中央行去,六樓觀禮的眾人,紛紛到了圍欄,七樓的月使團,也都是站起了。五樓的諸多才子們,自然也不敢怠慢,紛紛起,寧修無奈地搖了搖頭,也隨之站了起來。
人數眾多,寧修的位置也不太好,只因約約地看見林蘇文,但是這樣看去,卻也是果不其然,疏淡的眉,瘦消的幾乎有些尖猴腮了,不過倒是也談不上丑,因為他到底是為尚書,一的氣度非凡,上帶著一氣,不過要說好看,也就有些扯淡了。
“哎。”看著林蘇文這個樣子,寧修有些無奈:“這林若彤怎麼還不來取休書?”
而這時,三人終于來到了五樓中央,眾多學子紛紛朝著林蘇文三人施禮:“見過尚書大人,見過侍郎大人。”
值得一提的是,八十一名參加選拔的才子之中,寧修都站起了,卻唯有一人沒有起。
當然……可能是因為他坐在了椅上。
王塵。
他如此的鶴立群,寧修自然是看到了他,而眾人見禮之后,林蘇文揮了揮手,示意眾多才子坐下,這個空檔,王塵轉過頭了頭,看向了寧修。
二人的目在空中撞,王塵地一笑,然后便又轉過了頭去。
“該來的總會來啊。”寧修坐了下去,而這時林蘇文輕咳了一聲,兩位侍郎當即示意眾人肅靜。
全場頓時一片安靜,林蘇文朗聲說道:“諸位,我大夏立國十六載,圣上深知治國之為文也,故……”
林蘇文別看著瘦,但是這聲音還大,中氣十足的,寧修在角落里都聽得一清二楚的,但是卻有些昏昏睡,耳朵自地將林蘇文說的開場白給屏蔽掉了,一炷香的時間之后,林蘇文歌頌完了趙極、敘述完了詩會選拔的重要,夸贊完了眾多過五關斬六將走到這里的才子們,又晦地用文明的語言,表達了他相對讓七樓那些月的使團說的話——睜開你們的狗眼看看,我大夏的才子們多麼的強大,讓你們那什麼狗娘養的慕容杰洗洗脖子等死吧。
當然,這話他都是引經據典說的,不拿本字典都聽不明白什麼意思,樓上那幫月使者被罵了一通,愣是沒聽明白。
了足有一炷香時間,展現了自己驚人的肺活量之后,林蘇文往后一退,就閉了。
眾多學子一片掌聲過后,禮部左侍郎上前一步,吐氣開聲道:“本次詩會選拔,公記八十一人,得中前十者,賞千兩白銀,賜筆親書“文采叟然”四字。”
“前三甲者,賞金千兩,賜游街,九寺歷事。”
“奪得詩魁者,賜縣男爵位,玉帶一條,六部歷事。”
這三條一出,頓時就像是一個重磅炸彈一樣,不是六樓觀禮的那幫人炸開了,就連這些過五關斬六將了的舉人和進士們,都是發出了陣陣不能遏制的驚呼聲。
前十的賞賜就已經是足夠吸引人了,銀千兩倒是好說,那賜的“文采叟然”四個字,那可是宗耀祖顯耀門庭的大好事。
前三的就更人了,金千兩,這可是一筆巨大的財富,即便是對于這些舉人們而言,也都是比巨款,當然王塵這樣的不算,而那游街,就更加人了。
此游街,非是死刑犯斬首之前的游街,這可是殿試后中了進士之后才能夠得到的殊榮,所謂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說的就是會試之后的游街。
如果是這是榮譽的話,那九寺歷事,那就是真正的實了。
大夏不設丞相,不設閣,六部便是中央的最高級別的機構,而六部之下,便是九寺,九寺寺卿那可都是從二品的大員,九寺的含金量,可見一斑。
雖然歷事只是實習,并非直接做,但是其中能夠積累到的人脈,可就是非常恐怖的了。
而至于詩魁……就連已經進了翰林院的前科三甲都眼紅了。
那可是縣男啊!
那是爵位啊!
雖然只是公侯伯子男中最低級別的男爵,但是白侯立下了那潑天的功勞,圣上也不過封了個侯爵啊!
而且六部歷事,那也是妥妥的讓人眼紅的好啊。
九寺歷事,已經讓人脈噴張了,更不要說是六部了!
故而,這賞賜一出,眾多參賽之人全都熱沸騰了起來,六樓觀禮的人,更是好不掩藏自己的驚呼聲,就連七樓那些月的使團,也都是面面相覷,沒想到這次大夏如此下本,一個個也都是神稍顯凝重,目在前科三甲還有小詩仙等等他們心中的對手上掃來掃去,畢竟這可是自家國主未來的對手啊。
唯有其中一個瘦瘦小小,不太起眼的使者,把目投向了角落的寧修。
看著寧修昏昏睡的樣子,和在船上論道時神采奕奕指點江山,截然相反的樣子,眉梢微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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