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慌張張的像什麼樣子,轎子被攔下來了?”
李承全卻沒有當回事,只是隨口問道“是不是遇到什麼刁民了?”
“不,不是。”管家搖了搖頭。
“那是遇到了什麼皇親國戚出行,避讓了?”李承全又問。
“也不是。”管家再次搖頭。
“那到底是什麼?”王塵說道:“你直接說吧,世叔又不是外人,吞吞吐吐的。”
“是……是……”管家似乎對于這個人名很是畏懼,吞吐了好幾次之后才說了出來:“是海汝峰,海大人。”
“什麼!”王塵和李承全同時變,李承全更是直接站了起來,剛才還一副勝券在握,云淡風輕的表,直接沉的要滴出水來了。
“該死!這個家伙又出來湊熱鬧了!”
王塵的臉也是想當難看了,甚至有些罕見的畏懼。
那是即便是他在寧修的手下吃了無數的虧,也沒有出現過的畏懼。
“世叔,這家伙來了,事要出現變故啊!”
“賢侄別慌。”李承全趕安王塵,可實際上他的聲音中都已經出現了一慌。
張述酬這一脈強不強?
當然強。
三大國公中,張述酬為吏部尚書,乃是文中最有權勢的人,被稱作天。
門生故吏遍布天下,而且大多都是和財政相關的,就連趙極都得找他們要錢,無數人為了攀附他們,簡直是破了腦袋。
可是他們也不能夠控制所有人。
這海汝峰就非常讓他們頭疼!
這可是一個把王爺都參了,最后還升了的狠人啊!
說起來,李承全還真有些憷這個幾年前還只是個小小舉人的家伙。
但李承全用手敲著太,眉頭皺,上卻依舊道:“沒事賢侄,這海汝峰雖然油鹽不進,但是他也得照章辦事,錢益君抓人合法合理,他沒有任何辦法,頂多了就是惡心惡心人。”
“該死。”王塵雖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但是一提到這個名字,他心頭就有些不安,因為之前被海汝峰參進了大牢的前任浙江布政使,是他的遠房親戚。
這麼長時間,張述酬多方走,竟然都沒有把前任浙江布政使給報出來,這簡直是張述酬為多年的恥辱。
在王家,海汝峰這個名字,簡直是不能提的忌。
“這狗東西真是太欺負人了,真當我們王家沒人了嗎?”
王塵此刻雖然說著狠話,但是心底卻有些害怕。
也不全是害怕海汝峰,而是因為另外一個原因。
他今天所做的事,沒有按照林一木那天在王家商量的徐徐圖之而來,而是瞞著張述酬自己做得。
他本來沒想到會生出這麼多的波瀾,所以也不擔心張述酬怪罪。
甚至就連剛才,被寧修擺了一道,他也沒有太過擔心,因為他知道,憑借著張述酬對自己的寵,即便是這事最后沒做好,張述酬定多是申斥自己兩句,最后還是會幫自己收拾爛攤子的。
可現在海汝峰出來了。
這事牽扯到了他,外公的態度可就不知道是什麼樣了。
王塵當即有些害怕和著急,趕說道:“世叔,我們現在趕去把這家伙拉走,要不然不知道他說些什麼,沒準這事就壞掉了!”
“好!我們快走!”李承全也是握了拳頭,他也算是比較了解海汝峰的。
朝中很多人都只當海汝峰是一個二桿子加一筋,可他也算是知道海汝峰的厲害的。
這海汝峰看似正直不知變通,可他當年參王爺的時候,可是手段頻出啊。
堂堂福王那可能那麼乖乖認罪?之所以后來偃旗息鼓,甚至把浙江那幫都賣了,那是有原因的。
據李承全了解,這海汝峰當初督辦此事,好像是拿著一個什麼背后刻著福祿天下,王將興的烏找到了福王,還有個什麼似乎不靠譜,但是細琢磨非常有道理的傳說說,海汝峰一去,福王家便有一個婢拿錯了服,捧出了什麼龍袍……
這都是李承全了解的“傳說”,可傳說往往都是真的啊!
雖然這背后肯定離不開趙極的支持,但是誰要是真把這海汝峰當一個認死理的傻子,那就才是真傻子了。
李承全越想心里越沒底,福王都扛不住,那錢益君能行嗎?
他有些待不住了,就要起出去。
但這時候,一個王家的下人又跑了上來。
“不好了爺。”
“又怎麼了!”王塵現在聽不了這話,臉頓時變了:“那海汝峰是什麼幺蛾子了!”
那王家下人也嚇得夠嗆,連聲說道:“不是海汝峰,是……”
“那還好,那還好……”李承全和王塵同時松了一口氣。
但那下人卻沒有什麼輕松的神態,吞了一口唾沫道:“是葛云風!”
“啊,葛葉去沒去!”又是一個令王塵臉難看的人,他不怕葛云風,可是葛葉要是去了,這事又壞了一步,葛葉現在可是煥發了第二春啊。
那《石頭記》一出,現在葛葉簡直是力孔宣,幾乎可以主導輿論的存在啊!
他要是出來了,就算是事后王塵想找言們彈劾海汝峰,可能都困難了。
李承全也是神張的看著那下人。
那下人被他們盯得有些發,趕搖頭道:“葛老倒是沒去……”
“那就好,那就好……”王塵和李承全同時又松了一口氣。
王塵現在心臟已經有些不了了,端起了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想要給自己驚。
“可是葛云風帶著上千名四大書院的學生去的。”
噗!
王塵把那茶水一口給噴了出去。
而還沒有等他緩過神來,有一個下人跑了上來。
“爺!”
“說把,又誰去了。”王塵這時候反倒是平靜了許多,因為他覺得似乎已經沒有什麼更壞的結果了,只是他的聲音已經有些無力。
他現在已經認了,當他知道葛云風帶著學生去的時候,已經放棄掙扎了。
今天這事,瞞著張述酬肯定是不好使了,他已經準備去找張述酬挨一頓罵,然后找他出面擺平了。
可他沒想到,終究還是有更壞的消息來了。
“紀云紀大人、顧南風、紀東歌還有六個剛升上來的知縣扛著萬民傘去了。”那下人最后咽了一口唾沫,艱難地說道:“太子和安慶公主殿下……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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