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掙,韓戎就越不肯鬆手。
慢慢的,林晚音不掙了。
從家破人亡那日起,便努力忘記自己知縣家小姐的份,忘記自己也有過無拘無束的閨閣時,本本分分地當著徐家的兒媳婦,當著相夫教子的溫順太太,抑了那麼久,此時此刻,林晚音突然想放縱一次,不是兒媳婦,不是母親,只是一個自由的人。
閉上眼睛,任由自己沉淪在這場夢裏。
酒氣瀰漫的封閉臥室,男人醉了,人也醉了。
不知過了多久,韓戎才心滿意足地停了下來,真的只把剛剛的一切當夢,徑自倒在一旁呼呼大睡去了。
林晚音悄無聲息地,穿上被韓戎丟在地上的。
男人的夢還在繼續,短暫的夢,醒了。
看著床上氣紅潤的韓戎,林晚音想,這個下午,便是這輩子能給韓戎的所有。
離開臥室,林晚音跟韓瑩要了紙筆,給韓戎留了一張紙條:別再喝了,瑩瑩很擔心你。
寫完了,林晚音扶著韓瑩肩膀,鄭重地囑咐道:「行長醒了若問起,你就說我來上過課,但沒有進過他的房間,好嗎?」
韓瑩迷茫:「為什麼啊?」老師不是幫他勸了父親嗎?父親怎會不知道老師去過?
林晚音笑,只要學生答應。
韓瑩看著老師麗溫的臉,卻有種覺,老師笑得很悲傷。
不忍老師難過,乖乖地說好。
林晚音與學生告別,回家后,林晚音仔仔細細地清理了,洗完澡,獃獃地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愧疚悔恨絕,重重緒充斥了腦海。
韓家。
韓戎一覺睡到了天黑,還是醒的,睜開眼睛,他頭疼裂,但又覺得哪裏不對。
好像,有點腰酸,這是往日醉酒醒來沒有的覺。
韓戎試著回想,想起來了,他夢見了晚音,這次的夢過分真實,他甚至能想起每一個細節。
被子又得洗了吧?
韓戎喝酒,他也乾淨,喝得時候不管不顧,醒來自我嫌棄。
坐起來,韓戎皺著眉掀開被子,想查看底下有多狼狽,結果褥子只是皺了點,並無什麼痕跡。
韓戎眨眨眼睛,閉上,再次回憶那場夢。
他很確定,自己……
韓戎還想再找,視線忽然一滯。
枕頭附近,有幾細細的髮,烏黑的,長長的。
如同一座雕塑,韓戎定定地坐在那兒,臉上沒有表,他的眼睛卻越來越亮。
有沒有可能,那不是夢?
韓戎陡地掀開被子,下床穿,往外跑的時候,他高聲喊著兒的名字。
可憐的韓瑩,一直坐在樓下的客廳,等父親醒來吃晚飯呢。
「瑩瑩,今天林老師是不是來過了?」
踉蹌著跑下樓梯,韓戎以野獵食般的速度衝到兒面前,雙眼發亮地問。
韓瑩卻被父親嚇到了,頭髮散,衫不整,更難以忍的是衝天的酒臭。
一邊著鼻子,一邊拿出老師留下的紙條。
「老師去房間看我了?」韓戎頭髮地問。
韓瑩信守承諾地搖頭。
韓戎的所有氣神,就在這一瞬水般退了下去,整個人愣在那裏,灰頭土臉。
韓瑩忐忑地看著父親。
韓戎心灰意懶,行走地往回走。
「爹,吃飯了。」韓瑩追上去攔住父親。
韓戎笑,笑得難看極了,兒腦袋道:「你吃吧,爹沒胃口。」
韓瑩討厭這樣的父親,心疼這樣的父親,寧可要剛剛那個瘋子似的父親!
眼看父親一腳已經上了樓梯,韓瑩惱火地問:「是不是老師去過你房間,你就有胃口了?」
韓戎猛地回頭。
韓瑩氣鼓鼓地嘟起。
不懂,不懂父親與林老師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小姑娘只知道,這種被蒙蔽的覺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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