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江辰和夏如煙一臉費解的樣子,劉彬在一旁笑道:「不就是同時出現了兩個患有罕見病癥的病人嘛,你們倆至於這麼較真?」
夏如煙搖頭道:「這可不是兩個尋常的罕見病例,我之前查閱過詳細的資料,全世界範圍,患有神經纖維瘤的幾率是五千萬分之一,
咱們不說全世界都有多,僅說華夏大地如今也才不過十四億人口,同比例換算,也就是說整個華夏,有幾率患有此病的也才不過是七十個人左右。」
說著,夏如煙出了一抹肅然的神:「在整個華夏尚且才有七十個人有幾率患有此病,而劉家村不過千八百人,卻就同時出現了兩例,這太讓人覺著匪夷所思了。」
「我說了嘛,興許就是巧合唄。」劉彬攤手道。
夏如煙想了想,看向了江辰:「你覺著呢?」
江辰笑道:「劉家村一個人患有此病,都已經是五千萬分之一的幸運兒了,眼下同時出現兩個,那可就是億分之一。這樣的概率,實在難以讓人覺著是巧合。」
「那萬一真是巧合呢?」劉彬聳肩一笑:「畢竟,你們也想不出其他的理由。」
江辰點了點頭,苦笑道:「如果真是巧合的話,那我真得建議劉天柱去看看他家祖墳是不是冒黑煙了。」
「噗嗤!」
聞言,夏如煙忽的嗤笑一聲,拍了一下江辰說道:「別咒人家。」
「這可不是咒啊。」江辰說道:「一個人得這種病就等於是隨便買了一張彩票中了五千萬獎金,可眼下在那麼屁大點的村子裏同時出現了兩個,這種概率簡直比一出門就被金山給砸死還要小。」
「中彩票撿金山那是好事,可以說是祖上積德祖墳冒青煙,而這得病卻是要人命的壞事,難道不能用祖墳冒黑煙來解釋嗎?」
夏如煙無語的白了他一眼,雖然覺著這話很彆扭,但也找不到反駁的言辭。
而劉彬在聽完這話之後,卻是笑道:「要是按你這麼形容的話,就不該是冒黑煙,而是祖墳直接炸了啊!」
「哈哈哈!」
劉彬的話音落下,江辰和他都大笑了起來。
「你們倆也是夠了!」夏如煙沒好氣的瞪了他們一眼,隨即說道:「與劉肯母親約好的複查時間也快到了,所以不出意外的話,明天劉天柱和劉肯的母親會一併到來。
不如我們明天在給他們救治的時候,好好的詢問一下,我總覺著他們同時患有此病並非是巧合,而是事出有因。」
江辰端著下喃喃道:「你覺著會有什麼其他原因呢?」
夏如煙搖了搖頭:「我想不出來,說實話若非來到靈雲村,接到了劉肯的母親,我甚至對這種病的了解就只停留在名字上。
如果不是親眼看見你治好了劉肯的母親,恐怕僅憑我對資料上的了解,都還以為這是一種本就無法治的疾病!」
江辰笑道:「行吧,那就明天問過之後咱們再繼續探討,眼下時間也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夏如煙頷首微點:「你們也早點休息吧。」
瞧著夏如煙轉回到診所中,劉彬也起說道:「走吧小爺,咱們回去吃點東西去。」
江辰並沒有回應,而是依舊保持著靠在車邊苦思的樣子。
劉彬看他沒有反應,走過去抬手在他面前晃了兩下。
「啊,怎麼了?」江辰緩神過來問道。
劉彬皺眉道:「這話應該問你吧?怎麼突然就愣住了呢?」
江辰搖了搖頭:「沒事,就是又琢磨了一下關於神經纖維瘤的事。」
說著,他扭頭朝著前面的房子走去,車子已然是壞掉了,眼下就只能步行前進。
劉彬跟在旁邊,很是費解的問道:「我實在是搞不懂,就是一種病罷了,怎麼你們都非得搞清楚前因後果呢?」
江辰攤手道:「職業習慣吧,我是醫生,如煙也是醫生,我們的本職工作就是治病救人,那如果多了解一種疾病,多攻克一個疑難雜癥,那這世間不就了一種要人命的疾病了嘛!!」
聞言,劉彬沖著江辰豎起大拇指:「難怪都你神醫呢,僅僅沖你和儒雅神這一點,就足以讓無數的醫生都為之愧!」
江辰瞥了他一眼:「治病救人,攻克疑難雜癥是每一個醫生的職責,同時也是每一個醫生的初衷,怎麼在你裏一下就變了味道呢?」
劉彬笑道:「職責?初衷?做醫生的初衷難道不是為了賺錢嗎?醫生的職責不是通過各種忽悠病人以及病人家屬,為醫院和個人創造更多的利益嗎?」
江辰沒好氣的罵道:「醫生是多麼神聖的一個職業,怎麼被你說的這麼暗呢?」
劉彬攤手道:「這不是我一個人說的,而是現在大部分人都這麼認為啊。
二狗子他爹前年的時候,突然肚子疼送到了鎮子上的衛生院,各種檢查之後說是什麼病都沒有,給開了一些止疼葯就打發他們回來了。
可是吃了葯之後非但沒有好轉,反而還越發的嚴重,一晚上都能疼暈過去兩三次。
最終實在忍不下去了就送到了市裏的醫院,一檢查醫生說那是惡腫瘤,也得虧那日去的早點,否則人就沒了。」
聽到這裏,江辰笑道:「那這隻能說明鎮子上的醫療設備落後,醫生的職業能力也低而已。這些只是個例,而且也與你所說的利益金錢毫無關係啊。」
劉彬苦笑一聲:「你聽我把完整的故事講完興許就不會這麼說了,市裏的醫療手段的確先進,醫生也確實厲害。可是那又如何呢?在我們的眼中,他們比那些宰豬的劊子手更還冷無。」
「二狗子他爹被確診后,醫院要求立馬住院做手,那畢竟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二狗子一家想都沒想就簽字答應了下來。
可是,一番折騰之後,卻是發現做手的錢還差點,其實在我看來,那種況也不算差,因為現在方對住院和手費用報銷力度很大,如果按照報銷后的錢,他們是足夠的。
可是醫院卻說,必須得先夠錢,等做完手出院才給報銷,否則就不會給做手,一來二去的又耽擱了一天。
一番苦苦哀求之後並沒有得到理解,而他們當時也想著那是規定,不能隨意破壞,所以便急忙去籌錢。
當籌夠了錢,也與醫生聯繫好,將他爹送到手室的時候,卻又出現了令人噁心的變故。」
說著,劉彬臉上的氣憤又濃烈了幾分:「他爹被推進手室,剛打了麻藥準備做手的時候,卻又被推了出來。
當二狗子一家都在疑的時候,有另外一個病人被推了進去,他們便去詢問是什麼況,醫生只是含糊其辭的推並沒有說出實,
後來他們經過多方打聽,才知道,後面進去的病人家裏有錢,人家給醫院和醫生塞了很多的紅包,所以就把優先權給了人家。
二狗子一家沒錢沒勢,在那種況下,他們做過反抗,可是最終都沒有起到作用,只好乖乖的去等。」
「那後來呢?」江辰問道。
劉彬攥了下拳頭,憤怒的說道:「那個有錢人的手持續了一個半小時,當給他做完,準備給二狗子他爹做手的時候,醫生卻是告知二狗子,他爹已經死了!」
「什麼!」聞言,江辰心中頓時有著一怒火竄了出來。
劉彬憤憤的說道:「醫院並沒有承認是他們的過失,反而是怪二狗子他們帶他爹去的晚,也怪他們錢的慢。」
「那這件事最後是怎麼解決的?」江辰問道。
劉彬深呼吸一口氣說道:「在他們眼中,就是因為醫院的失職,以及區別對待,才導致了他爹的死亡,所以便在醫院鬧事,但沒錢沒勢的人又怎麼可能斗得過偌大的醫院呢?
最終非但沒有討要出一個說法,更還被裏面的保安趕了出來,出來后,二狗子不甘心,所以便花錢託人給他爸做了個檢,
報告中說,他爸真正的死因,並非是因為噁心腫瘤,而是因為在打了麻藥之後並沒有做任何理,導致人大腦缺氧死亡。」
「這完全就可以去告那家醫院啊。」江辰說道。
「告了,但是當走完流程,再去取證的時候,由於時間過長,已經查不出大腦缺氧的證據,最終只能被定為是惡腫瘤死亡。」
江辰角扯了兩下:「那還有醫院失職的錯誤啊?如果當時不讓那個有錢人隊的話,就不會有這些事了。」
「沒錯,所以後來那個有錢人幫醫院賠償了二狗子一家五萬塊錢。」劉彬頓了一下,罵道:「更可笑的是,後來我們才得知,那個有錢人得的病本就不是太要命的,就只是尋常的闌尾炎,而那場手也就是切出一段闌尾那麼簡單!」
「可是,就因為人家有錢,能給醫院帶來利益,生生的打斷了二狗子他爹最後的生路。」
說著,劉彬看向了江辰:「因為錢,醫院視人命與草芥,因為錢,有錢人便可以不顧旁人死活只顧自己舒服!小爺,難道你還覺著我剛才的話是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