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輕窈卻是搖了搖頭。
「陛下,說句僭越的話,夫妻本是一,」握住楚淵的手,語氣越發溫,「只要你需要我,我就能幫你分憂解難,這是我的本份,也是我的真心。」
蘇輕窈繼續道:「你以後再也別說什麼虧欠不虧欠的話了,我不聽的,或者說,你以前只是說來哄我開心,卻沒打心底里當我是你的妻子?」
楚淵原本還在那難過呢,轉頭就聽到蘇輕窈的話,當即就愣在那裏。
也不過片刻工夫,帶他一想明白,便就眼中一亮,整個人都似發一般,轉瞬間神采奕奕。
「寶兒……寶兒你當真如此想?」楚淵喟嘆道,「你願意做我的妻子嗎?」
這個話題,兩人以前不是沒談過。往往都是楚淵說,蘇輕窈坐在一邊笑著聽。可話題終了,蘇輕窈卻始終都不曾給他一個答案。
為這,楚淵背地裏還跟婁渡洲嘀咕:「是不是朕哪裏做得不好?」
婁渡洲能說什麼,婁渡洲自什麼都不敢回答。
此番蘇輕窈能如此肯定給他一個答覆,怎麼不讓楚淵欣喜若狂。便是無法擁有後嗣這事擋在眼前,也遠沒有蘇輕窈這一句肯定來的重要。
蘇輕窈才是要陪他一直走下去的人,答應過他的,倆個個人要長長久久,一輩子都不分離。
蘇輕窈點點頭:「我願意的。」
楚淵正想說話,卻不自覺哽咽一聲,當即紅了耳朵。
今天他緒真的太不穩定了,或許是坦誠以對帶來的開心,又或者是得到了蘇輕窈的答覆而莫名激,總之是一會兒笑一會兒哭的,一點也不像平時的他。
蘇輕窈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突然笑出聲來。
「陛下,這是怎麼了?」蘇輕窈笑著問。
楚淵輕咳一聲,深吸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無妨,只是太高興了,」楚淵道,「今日把話說開,以後咱們就再無,若是朕有哪裏做的不好,你只管告訴朕,朕一定改。」
他說罷,又補充一句:「無論你想要什麼,想做什麼事,朕都會陪著你的。」
蘇輕窈靜靜看著他,臉上的笑意一直消不下去。
「好。」
楚淵長舒口氣。
麻的話說完,兩個人就又都恢復平靜。
不知道怎麼,就是並肩坐在貴妃榻上,也莫名有種錯覺,彷彿天底下的幸福,都集於們一。
蘇輕窈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才說:「說了半天,沈大人的事還沒說完呢。」
「這事朕其實是想答應沈定安的,不過朕畢竟同沈將軍有過約定,無論如何也不好違背,」楚淵道,「待朕再想想看吧。」
蘇輕窈想了想,卻說:「沈將軍非要讓他回京,無非就是要保住沈家脈,若是沈大人早早親生子,這一切就都不是問題。我也如此跟貴妃講過,貴妃卻是不太認同。」
楚淵點點頭,道:「原來沈老將軍就是個特立獨行的人,他親自教養出來的子,除了沈小將軍還算正常一些,沈定安和沈如心卻都隨了他,表面上想怎麼裝就怎麼裝,可心底里卻有自己的堅持。」
說起沈定安的事,也就不算是兩個人無法宣諸於口的。楚淵便婁渡洲進來,吩咐他準備晚膳,又回過頭跟蘇輕窈繼續說道。
「朕早就同他說過,若是喜歡哪家閨秀,人家也願意嫁給他,那就找朕給他賜婚,哪怕他能親也好,朕也不算是徹底違背諾言,一定讓他得償所願。結果他倒好,一開始說自己沒心上人,後來跟朕說心上人不見了,他不能隨便娶個姑娘回家,這對人家不公平。他無論如何不肯鬆口,就非要著,你說這事不就了死結,怎麼都解不開了?」
楚淵跟蘇輕窈一邊絮叨,一邊罵他:「死腦筋。」
蘇輕窈知道他同沈定安關係好,也是打小一起長起來的玩伴,雖然沈定安十幾歲後去了邊關,小時候的分卻也不作假。
若是旁人,楚淵一定不會如此上心,還催著要給賜婚,這是多大的臉面。
偏偏沈二還多次拒絕,本不不給皇帝陛下這面子,也真不是一般人。
蘇輕窈好奇問:「他還真有心上人不?怕不是騙陛下的吧?」
楚淵搖搖頭:「確實有這個人,他不敢誆騙朕,他還等著朕把他派去邊關呢。不過他說的可是玄乎,什麼跟心上人鴻雁傳書一年,結果他一題要上門提親的事,對方就跑了,再也沒給他回過信,鬧得他空歡喜一場。」
這事貴妃倒是沒說,估著沈定安覺得丟臉,不好意思跟妹妹講。
可蘇輕窈怎麼聽著,怎麼覺得這段特別耳,彷彿自己前不久才聽過一般。
蘇輕窈看楚淵也有些疑,不由問:「陛下,沈大人說沒說是怎麼個鴻雁傳書法?」
楚淵扭頭看,見一臉不可思議,也好奇起來:「怎麼,你可是聽說過什麼?」
「陛下且把細節都給我講講,」蘇輕窈道,「說不定這回能辦事。」
楚淵被一催,這才仔細回憶起來,他邊想邊說:「他好像提過一句,說跟那姑娘是天定的緣分,兩人不小心借了同一本書,因著裏面夾了一張詩箋,這才有了後來的過往。」
蘇輕窈只覺得一顆心怦怦直跳,覺得這事十有八九準了,跟沈定安鴻雁傳書的那個人,一定是孫若雲。
但……孫若雲的份,卻是真不好辦了。
蘇輕窈抬頭看著楚淵,見他心正好,便小心翼翼問:「陛下,我倒是聽過這樣一段故事,不過說故事那個人,份有些特殊。」
楚淵被一說,似乎明白了什麼,卻又似乎什麼都沒明白。
但一想到蘇輕窈每日不過同宮妃宮們玩耍,也無緣去接外人,楚淵一時間略有些心複雜,倒也沒有什麼不高興的緒。
畢竟說到底,這些人跟他也都沒有什麼關係,他不需要為著名義上的事鬧不痛快。
再說,若真是後宮子,也全部跟他沒什麼關係,反而是件大好事。
楚淵嘆了口氣,問:「說吧,是宮妃還是宮?」
蘇輕窈一呆,趕哄他:「陛下真是心寬廣,聰明絕頂!」
這倆詞用得妙,楚淵忍不住笑出聲,低聲說:「朕不覺得特別生氣,也沒有不高興,你只管說便是了。」
蘇輕窈湊到他耳邊,小聲嘀咕:「孫選侍說進宮前曾有這一段過往,對方也寫信同求親,當時是想跟對方見面,並答應對方的。無奈母親卻直接把列秀名冊,本沒有給任何機會。」
說孫選侍,楚淵想了半天才想起這麼個人來,問:「是國子監孫祭酒家的千金?」
蘇輕窈點點頭:「正是,子弱,膽子更小,不敢違抗家裏,就只得同對方斷了音信,死心進宮中。」
說完,眼看著楚淵:「倒是不得了的緣分呢。」
楚淵都不用看,只聽的話音就知道打的什麼主意。
於是他故作為難沉思良久,好半天才說:「這事,還需要兩邊再確認一番,別最後咱們一廂願,那邊卻弄巧拙。」
說罷他又嘆了口氣,顯得很是落寞。
「即便是真的,也得仔細佈置,不能留有半分疏。」
蘇輕窈看他那樣子,心裏一片,莫名覺得他特別可憐。於是忙握住他的手,輕輕了:「陛下別難過,不是還有我嗎?」
楚淵低著頭,沒吭聲。
蘇輕窈往前湊了湊,大膽托起他的下,主在他上親了一下。
「親一下,就高興了吧?」蘇輕窈有些扭地說。
楚淵眼睛裏閃著莫名的,見上了勾,便低聲說:「還不是太高興,不如請安嬪娘娘晚上陪朕……」
後面的話全部都鑽進蘇輕窈耳朵里,說得臉都紅了,怎麼都不敢看他。
楚淵又說:「好不好?娘娘就允朕這一回,就一回。」
蘇輕窈想起剛才的事,就覺得他可憐,於是也就迷迷糊糊點了頭,答應了下來。
這回換楚淵低下頭,準確找到的。
「你放心,若是真的,朕不會做那棒打鴛鴦的惡人,」楚淵道,「人這一輩子,能有這樣緣分實在不易,只希這一段佳話能夠延續下去。」
蘇輕窈點點頭,勾起角笑了。
「我就知道陛下最好了。」
兩個人說完正事,膩歪了一會兒,直到蘇輕窈腹中咕咕,楚淵才牽著去廳堂用晚膳。
待用完晚膳又散過步,楚淵拉著進了偏殿,讓「履行諾言」。
湯池裏的水又香又暖,蘇輕窈被蒸的臉兒通紅,卻到底沒有拒絕。
一時間水波浮,清輝漾,好一番金玉良緣。
待這一場鬧完,蘇輕窈已經說不出話來,楚淵看閉著眼睛,就知道一定很不好意思。
於是便也不宮人,直接抱著出了湯池,親自幫更:「好了,咱們既是夫妻,以後這樣的事還許多,你如此,是不是嫌棄朕……」
楚淵幫穿好裳,便就輕手輕腳給干發,他的手法可是近來才跟婁渡洲學的,比安嬪娘娘的輕許多,蘇輕窈被他這麼一伺候,竟是有些困了。
「我可沒嫌棄陛下,」蘇輕窈半睜著眼睛抬頭看他,「陛下這是早就打算好的吧?」
楚淵對微微一笑,水波漾里,英俊的面容彷彿在發,讓蘇輕窈看得回不過神。
「所以,安嬪娘娘覺得好不好?」楚淵問。
蘇輕窈復又閉上眼睛:「陛下真壞。」
楚淵笑起來,湊到耳邊低聲說:「只對你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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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嬪娘娘:老頭子很有手段啊?
陛下:一般一般,謬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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