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上話,他就怕再晚幾天,兒就要委婉的問他介不介意有一個年紀比他大,種不明確的上門婿了。
視訊一接通,安博爾的臉又黑又長,盯著麵無表的葉尋吹胡子瞪眼:“你老實代,我兒是怎麽回事?”
葉尋也才剛從“初人是指揮”的噩耗中定住神,一時也有點一言難盡,眉頭皺了皺,眼角彎了彎,半晌才決定用第三方冷靜客觀的語氣轉述此事。
“說,想起了小時候的初人,還將記憶中那人的特征描述給陸爵聽,陸爵認為那是指揮。”
這句話信息量實在很大,安博爾愣了好一會兒,又頭昏腦漲的提出好幾個問題,葉尋都很有耐心的逐一解答,平靜的隻像是置事外的解說員。
直到安博爾聽明白整個誤會,突然將矛頭指向他:“什麽‘記憶中那人’,不就是你這個混蛋嗎?”
這一刻,倒是有點老頭子把兒和喪天良的小狼狗捉在床,指著小狼狗破口大罵,要求他跪地求饒寫檢查,未來給兒做牛做馬的模樣。
葉尋雙手放在膝蓋上,頭略低,角微,認錯的態度不卑不:“您說的是,是我這個混蛋。”
“你這個……”安博爾提氣剛準備開罵,一時又不知道從哪兒罵起,隻好沉沉的歎了口氣,問他,“這事你打算怎麽辦?”
葉尋淡淡的抬眼:“要是再洗一回腦……”
安博爾立刻:“洗洗洗,都洗傻了!”
葉尋這才不不慢的落下後半句:“……恐怕不。”
安博爾眉頭一皺:“你說話能不大氣嗎?”
葉尋“哦”了一聲,乖巧的點頭:“小意對洗腦有免疫力,隻怕越洗,想起來的越多。”
安博爾聽了老不樂意了,先是批判外星人的超能力在地球水土不服,都是驢糞蛋表麵,又指責葉尋上沒辦事不牢,平日就是一副懶懶散散心不在焉的模樣,關鍵時刻總掉鏈子,否則怎麽連個地球小姑娘都招架不住。
前麵安博爾如何嘮叨,葉尋都隻管當個熱心聽眾,直到那最後一句,他終於忍不住低聲了句:“恕我直言,您兒可不是一般的地球小姑娘。”
話落,兩個男人默默對視片刻,一時間都有點犯愁。
葉尋再開口時,為了不讓安博爾再帶偏主題,便這樣問:“以你們地球人的思路,如果要棒打鴛鴦,應該做些什麽工作?”
安博爾:“用得著這麽麻煩嗎,指揮就是瞎猜猜錯的……”
“我指的不是指揮,是我。”
安博爾一愣。
“想起來是遲早的事,不如現在就製定出一套方案,隻要我辦得到,一定盡力而為。”
安博爾一聽,也頓覺有理,他很這樣讚同另一個男人,尤其是眼前這個。
其實隻要不翁婿,安博爾也不討厭葉尋,還有點欣賞他。最初剛到基地時,安博爾人生地不,麵對一竿子外星種心裏也有點瘮得慌,這裏更有不欺生的,那時多虧了葉尋左右周旋。而且這混小子十分賊,知道他老頭子不樂意領,因此每次幫忙都做在暗,也從不掛在邊,後來還是基地首長為了多要一塊蛋糕把這小子賣了。
安博爾:“有這麽幾個辦法。一個是你心有所屬,一個是喜歡上別人。”
話一說完,安博爾自己都覺得不靠譜。這個基地是個單考察團,葉尋去哪兒找個外星人當托兒?地球人就更不行了,安小意是個人,一眼就會拆穿。再者,讓喜歡上別人也不現實,這都八年了,忘了一幹二淨的事都能刨出來,顯然是個百年不遇的死心眼。
葉尋建議:“我還有第三個辦法。”
安博爾:“什麽?”
葉尋微微垂眼:“隻要告訴,我從未喜歡過,一切都是利用。”
安博爾登時倒吸了一口氣。
辦法是好辦法,可是連他聽了都替兒難,隻怕安小意到時不能接。
一老一兩個男人又一次相繼沉默,安博爾也不由得想起幾年前基地首長曾用係統模擬的那段視頻,視頻有個假設前提——如果當初葉尋沒有遇到安小意,結果是?
其實這樣簡單的邏輯推算用腦子一想就有結果,隻是想象是一回事,真的“親眼”看到是另外一回事。當年,葉尋如果不出現,就沒有“換契約”,安小意活蹦跳的活到十六歲,和母親一起死於車禍。安博爾人到中年,喪妻喪,直接瘋了。
想到這裏,安博爾長歎一口氣:“哎,當年的事,其實我也不該把責任都推給你,畢竟小意的命是你救回來的……至於你說的辦法,呃,到時候你委婉一點,別傷太重。”
葉尋輕聲應了:“好。”
……
翌日一早,歐若韋就接到了醫院的電話,稱秦婭病有變,請他速來。
歐若韋心裏一咯噔,連班也不上了,扔下廚師服就跑,滿腦子想的都是當年第一次見到這個不怎麽說話的師妹時,剛剛失去雙親,萬念俱灰卻一臉死撐,跟誰都繃著勁兒,認識了一個多禮拜才主他說上第一句話,卻是“借過”。後來他倆好上了,他還答應過秦婭,無論做了什麽不好的事,都要對不離不棄。結果,他沒能過自己這關,那次比賽後就分道揚鑣。
這邊,歐若韋正往醫院趕。
那邊,安小意剛到Demon。
一進門就聽到李森說,歐若韋接了通從仁心醫院打來的電話就衝出去了,覺得奇怪,他父母不是都在老家嗎?誰知一轉眼,就聽到另外兩個廚子聊八卦,說那個西餐廚師出的食節目主持人秦婭出事了。
安小意罵了一聲,頭也不回地衝出去。
這兩人正一前一後的往醫院趕,醫院那頭秦婭正在跟陸爵商量如何挽回歐若韋的真心,今天用了苦計,明天呢?
陸爵表麵應著,心裏卻有些煩躁,再一次後悔當初找秦婭做“換契約”的對象,仿佛找了一塊狗皮膏藥,沾了就撕不下來了。
陸爵聽完秦婭的“建議”,隻說會斟酌形勢幫辦妥,轉就往病房外走。
哪知剛邁進走廊,老遠就見到匆匆趕來的歐若韋,陸爵不願正麵鋒,便開啟了“”模式,跟在歐若韋後又進了病房。
歐若韋見到麵蒼白的秦婭,臉一沉,上來就訓話。
陸爵沒急著走,“旁觀”了一會兒秦婭的演技,直到說的狀況“恐怕很難長壽”時,才不由得嗤笑一聲,轉離開。
醫院外剛好下起雨,陸爵抬頭看著雨簾,一時看了迷。
他們的家鄉,沒有雪,沒有雨,因此初到地球乍一見到這樣的自然奇觀,一個個都特別興。
他剛要抬腳來個雨中漫步,這時餘一掃,才注意到幾步開外,雨中傘下立著一個孩,正皺著眉,眼神古怪的瞅著他。
正是安小意。
陸爵角的笑容倏地一僵:“呃,真巧。”
結果打完招呼就詞窮了,思路還停留在剛才對著雨簾傻笑卻被人抓個正著的懊惱中,偏偏此人還是穩坐食鏈頂端的安小意,這不是上趕著給送笑料嗎?
隻是陸爵剛走進雨裏就突然想到,他此時是一黑的“”狀態,安小意怎麽看的見他?
然後不到一秒,他就自問自答了,這個地球小姑娘本事這麽大,連時倒流、時間停止都能駕馭,何況區區……
陸爵正沉浸在複雜的心理活中,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頭上的雨珠消失了,回頭一看,原來安小意舉傘跟了上來。
安小意:“來看秦婭?”↘思↘兔↘在↘線↘閱↘讀↘
陸爵一愣,“偽裝”、“謀”和“高級種的優勢”先後被拆穿,真是五味雜陳,一言難盡。
安小意:“來合謀算計我大師兄。”
陸爵妥協了,一手接過手裏的傘代勞,輕輕“嗯”了一聲。
陸爵難得沒有為自己的人品辯解,倒是讓安小意有點刮目相看:“聊兩句?”
話落,安小意腳下一轉,往小花園走,頭頂上的傘十分有眼力見的跟著移。
雨下的有點急,但算不上瓢潑,老天爺仿佛隻是間歇的耍子,遠的建築籠罩在雨霧中,近的大樹和小草盡歡暢的洗了個澡。
四沒什麽人,隻有一個匆匆往屋簷下跑的清潔工,跑過安小意邊時,腳下突然一停,轉又看了一眼,隨即發出一聲尖,撒跑了。
安小意莫名其妙的看著那人的背影,又看向人打傘陸爵:“他見鬼了?”
陸爵將傘到安小意手裏:“他是被我嚇的。”
安小意狐疑的目在陸爵上掃了一圈:“平心而論,你長得算周正,男人中也算中上等,說你是鬼,是抬舉鬼了。”
陸爵頓時一臉驚奇,一是驚奇安小意的誇獎,二是驚奇自己的心理承度,怎麽被一個地球小姑娘誇兩句就能心花怒放,尤其小姑娘立在傘下,近在咫尺,蒙蒙細雨給所有事都籠罩著一層水霧,連的眼睛也仿佛有些漉,十分靈。
隻是那“靈”很快就被譏誚取代,安小意夾槍帶的開了口:“其實我很好奇,你們來地球是專程胡作非為的,還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幹找找樂子?”
怒放的花朵瞬間枯萎,陸爵有些費力的吐出四個字:“此話怎講?”
安小意:“若韋哥是個好男人,秦婭是個壞人,而你不是人。你們一個壞人一個不是人,現在要合起火來欺負他一個,我不同意。所以,我想和你談談條件。隻要你別他,你想吃什麽,我全包了。”
陸爵半響沒說話,轉而看向遠方,仿佛在思考,然後他搖了搖頭,又看回來:“不行。我不能答應。”
這回反倒是安小意愣了。
本以為這些外星吃貨把甜食看得比命都重要,就在剛剛那一刻,還清楚的看到陸爵的結上下吞咽了一下,分明已經搖,怎麽一轉眼又端起原則?
安小意:“不能商量?”
陸爵又搖了搖頭。
安小意:“理由?”
陸爵垂下眼:“你不知道‘換契約’的執行對我們而言有多重要,這是考察計劃中最關鍵的部分,如果連這個都做不好,在基地會麵掃地,會被扣掉所有積分,更嚴重的還會被拘,接部調查,甚至被遣返回母星審判裁決。”
陸爵頓了一秒,抬眼一笑:“就相當於你們的坐牢。我來這裏是為了榮譽,隻有我來了,我家裏的十口人才能終到政府的優待,我若是違規遣返,一切就都完了。容我不客氣的說一句,你師兄一個人的幸福,還不足以讓我用一家人的吃穿來換。”
震驚已經不足以形容安小意此時的心境,萬萬沒料到陸事兒還有這麽一段背景,一時之間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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