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還提了只籃子,里面都是一些學堂學生做的手工活,都是學生送給管芳儀的禮。
商淑清籌辦免費學堂以來,招收的都是城中家庭條件極為貧困的學生,期間這些學生得到了管芳儀的不幫助,連學生穿的服都是管芳儀統一采購的。
沒辦法,有些學生家里的條件實在是太貧困了,可以用不蔽來形容。
雖說管芳儀是看商淑清的面子而幫忙,但學生們都知道是管芳儀在幫助他們。
天下戰,南州的況在商朝宗的治理下,民生相較其他地域來說還算可以,但貧困的人太多,有生活困難的人更是數不清,管芳儀也沒辦法幫上南州每個人。而上上下下的鏈條牽涉到一系列的問題,也不是管芳儀個人能解決的問題,砸錢也解決不了問題,需要大的環境,不過商淑清收納的這幾十個學生憑管芳儀的財力還是沒問題的,小意思。
為了讓這些學生安心上學,也是為了讓商淑清高興,更是為了商淑清的安全考慮,這邊查了所有學生的背景,管芳儀了解到這些學生的家庭狀況后,甚至出資解決了學生的家人生活問題,包括花錢看病之類的,或者直接派出修士幫忙治病。許多貧困問題就是疾病所造的。
學生自己包括家人都很激,想登門謝,卻連管芳儀的面都見不上,管芳儀也不可能接這些俗世人的謝,對來說沒任何意義。
無以為報之下,商淑清諒他們的心,尋常的禮管芳儀那種花枝招展的人也未必看得上,心意比什麼都重要,遂組織學生做了點手工活,略表謝意。
管芳儀不想接什麼謝意,但商淑清開口了,也就決定接了,說好了今天過來的。
然管芳儀也不知怎麼了,說好的事,竟然爽約了,沒來,因此親自把東西給送來了。
此來就為這個,倒沒有什麼別的意思,至于心里的一些念想沒用,也知道現在不能隨便跟牛有道見面。
至于為何要帶著銀兒,也正常,銀兒本就一直跟著。脾氣太大,不看著也不行,這也是牛有道那邊代過的。
見到這兩位來了,門口守衛相視一眼,雙雙往門中間橫了一步,擋住了門口出,拱手見禮,“郡主。”
門不遠的樹下,一人立刻盯向了這邊。
商淑清略欠首致意,“紅姐在嗎?”表明了是來找管芳儀的。
守門二人也知來這邊一般都是來找管芳儀的,然而有些事不便告知,已得到了吩咐,如今不能泄茅廬別院的任何況,否則整個茅廬別院都得遭殃,縹緲閣不是開玩笑的,會死人的,而且會死好多人。
一人抱歉道:“郡主,對不住了,大姐有事出去了。”
“什麼時候回來?”商淑清問了句,又示意了一下手中的籃子,“學堂的學生為答謝紅姐,親手制作了一些禮,不妨事的話,我可以進別院等紅姐回來。”
對方立馬笑道:“郡主,不如這樣,您把東西給我,大姐回來了,我幫您轉,您看怎樣?”
“這…”商淑清有些猶豫,還是想當面見到管芳儀,順便幫學生說些謝的話之類的。
見攔著不讓進,里嚼著東西的銀兒漸不高興了,忽嚷了聲,“讓開!”
里面樹下的人聞聽此話,立刻有所警惕,緩步走來。
門口守衛也很為難,一人道:“郡主,若是東西給我們不放心,那就請先回吧。”
銀兒頓罵,“壞人,讓開!”很生氣,兩只眼睛瞪圓了,一只手還在挎包里,著零食。
這是商淑清特意給制作的挎包,專門用來裝零食的,和學堂學生的書包是同款。只不過和學生們裝的東西不一樣,其實平常讓那些學生羨慕的。
“銀兒,不得無禮。”商淑清趕拉扯了一下銀兒。
見阻止,銀兒撅了噘,這才不吭聲了,出炒糖豆,捂進了里嘎嘣咀嚼。
樹下人走到了,問:“怎麼回事?”
守衛立刻告知,“郡主送來了學堂學生親手制作的禮,要送給紅娘,郡主想當面送給紅娘,可是紅娘不在。”最后一句其實是在幫商淑清避嫌,免得商淑清卷后走不了,特意強調已經告知了管芳儀不在。
樹下人哦了聲,直接手去抓了提籃,“給我吧,回頭幫你轉。”
誰知剛把籃子從商淑清手中拽出,銀兒立馬一手搶出,抓住了籃子,臭罵,“壞人!”
兩人同時抓著籃子,一個瞪著喊著,“是清清的。”一個冷冷盯著。
守衛有點著急,忙道:“郡主,今天不合適,還是先請回吧。”
商淑清也看出了一些不對勁,和茅廬別院往的時間很長,曾經長住茅廬山莊,茅廬別院的人都認識,已經發現眼前這人絕對是個陌生人,而兩名守衛似乎有些畏懼此人。
當即拉住了銀兒的胳膊,“銀兒,不得無禮,聽話!”
銀兒還算聽的話,哼了聲,撒手了。
商淑清又向對方賠禮道歉道:“先生勿怪,看著不小,其實這里還跟小孩一樣。”抬手指了指自己腦袋,示意銀兒的腦子有問題,“先生不要跟一般計較。”
對方的確是差點發作,但忍住了。銀兒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他不在乎,而是多有些顧慮商淑清的份,元來此是機,到商淑清這個郡主頭上容易把事給搞大了。為點小事,把靜搞大了,他也吃不消。
收下籃子后,抬手對商淑清示意了一下,示意請回,還算客氣。
商淑清略欠致意后,牽了銀兒的手返回,銀兒卻不甘心,仍回頭罵了聲,“壞人!”
提著籃子的縹緲閣人員眉頭略挑, 倒也沒什麼反應,之后轉而去。
學堂門口,側在門后的藍若亭見到商淑清未能進茅廬別院,安然返回了,不由松了口氣。
他意識到,肯定是出大事了,茅廬別院肯定是出了什麼問題,擔心商淑清進去了會出事。
他剛到,一回來見王府部正常,立刻趕來學堂,結果還是晚了一步。
幸好沒釀什麼惡果,此時見商淑清折返,當即現了,保持正常語氣喊了聲,“郡主。”
商淑清回頭一看,見藍若亭有些不合常理的朝招手,遂牽了銀兒過去。
雙方近前打招呼行禮后,商淑清皺眉道:“先生,茅廬別院是不是出事了?”
藍若亭不多話,低聲道:“郡主,請帶著銀兒跟我來。”
商淑清疑,怎麼覺到著蹊蹺,不過還是跟了他去。
巷道拐彎,一輛馬車在那等著,藍若亭請了二人上車,自己也鉆上了車。
馬車隨后駛離了這片區域,來到了城中人來人往的街道上。
發現孤車一輛,商淑清不免疑問,“先生今天沒帶護衛?”
藍若亭擺了擺手,示意暫勿多言。
商淑清疑云重重。
馬車到了一清凈地停下了,提前候在這里的云姬立刻鉆上了車,先低聲打了個招呼,“郡主,是我。”
商淑清訝異,“云大姐?”
云姬卻趁往里塞東西的銀兒不注意,一把在了的后脖子上,銀兒頓時昏厥了過去,倒在了云姬的懷中。
“你這是?”商淑清吃驚不已。
云姬:“郡主不用擔心,銀兒不懂事,怕會給王府招惹麻煩,我奉命而來,暫帶回避一段時間,不會有事的。”
一句‘奉命’,商淑清和藍若亭都意識到了是牛有道的意思。
商淑清一把抓了胳膊,擔憂道:“云大姐,平日里我進出茅廬別院從未被阻止過,今天茅廬別院似乎有些不正常,里面好像有陌生人,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云姬略驚,“你去了別院?”
“剛剛學生放學后,我過去了一下……”商淑清把況講了下。
云姬聽著揪心,怕什麼來什麼,這位居然帶著銀兒過去了,幸好有驚無險,看來道爺急著把銀兒給弄走果然是有先見之明。重重松了口氣后,搖頭,“我也不知是怎麼回事。”
藍若亭面凝重,“云山主,還告知實,到底是怎麼回事,也好讓王府這邊有所準備。”
云姬:“的確可能是出事了,事變倉促,太過蹊蹺,我們也沒搞清是怎麼回事,弄了個措手不及。正因為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之前才沒告知先生。也正因為不知怎麼回事,才不敢輕舉妄。現在既然先生有所擔憂,那麼請先生和郡主務必記住,王府這邊要做到一切如常,不可打草驚蛇。我們這邊會盡快想辦法掌握況,一旦有所確定,會第一時間聯系你們。”
藍若亭斟酌著點頭,“好,我明白了,放心。”
商淑清很想問道爺有沒有事,可當著藍若亭的面又不好多問,只好追問了一句,“云大姐要帶銀兒去哪?”
云姬:“不要多問,也不要多想,當做什麼都不知道。銀兒的失蹤,還藍先生和郡主商量出一個妥善的理由,免得引人懷疑。城外還有人在等我消息,我不便久留,告辭。”說罷立刻抱了銀兒鉆出了馬車。
商淑清掀開窗簾,發現云姬抱著人一個閃消失在了犄角旮旯里的盡頭,不由怔怔走神。
發現自己就像是個沒用的廢,什麼事都摻和不進去,什麼忙都不幫不上。
“郡主,有些時候風風雨雨難免。”藍若亭安了一句,抬手敲了敲車門,馬車再次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