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夫人聽了，安道：“罷了罷了，不提了，免得你想起來瘆得慌。”

沈映月一笑。

楊夫人看了一旁的莫瑩瑩，笑道：“莫小姐，倒是出落得越來越水靈了……”

莫瑩瑩不好意思地笑笑。

楊夫人又問：“如今莫大人已經仕，莫小姐也及笄了……這二人的婚事，可有著落了？”

莫瑩瑩看了沈映月一眼，沈映月道：“不急，有緣再說。”

楊夫人一貫熱衷牽拉姻緣，聽了這話，掩笑起來：“哪有等來的緣分呢？若是不早些定下，只怕好的都旁人挑走嘍！”

沈映月笑而不語。

方夫人卻道：“就算訂婚早，也未必見得是好……你們聽說了沒？前段日子，韋太尉的兒，與陳家公子訂婚了，可在訂婚宴上，也不知發生了什麼，最終鬧得不歡而散。”

楊夫人好奇地問：“那最終……到底訂沒訂啊？”

方夫人一攤手，道：“那誰知道？那韋小姐一向刁蠻任，陳公子看著又是個弱的子……也不知會如何善后。”

莫瑩瑩角微抿，沒有說話。

沈映月看了一眼，道：“瑩瑩，你的帕子不是落在車上了麼？趁著還未封場，先回去拿罷。”

莫瑩瑩一聽，知道沈映月是在為自己解圍，便乖巧應聲：“好，我去去就來。”

說罷，便轉離開了眷區。

雖然知道楊夫人和方夫人，說起陳昌言和韋小姐的事，也并非惡意，但這事落在莫瑩瑩心里，總有些堵得慌。

與陳昌言之間，就算曾經有些許好，都被后來的退婚，消磨得一干二凈了。

對于莫瑩瑩而言，并不想再聽到他的任何消息，他過得好與不好，都與無關。

莫瑩瑩想得出神，一沒留意，便迎面撞上了一個人。

莫瑩瑩的鼻梁裝得生疼，下意識了，連忙開口：“抱歉，我沒注意……”

對方扶住，低聲開口：“瑩瑩。”

這聲音十分悉，莫瑩瑩聽了，如被雷擊。

躲著夫人們，獨自來到了春獵的區域，卻偏偏遇上了最不想見到的人——陳昌言。

陳昌言如今了翰林院，著了一干凈的服，看起來斯文俊朗。

陳昌言沉默地看著莫瑩瑩，眸清靈，睫羽忽閃，卻不肯看著自己。

陳昌言溫聲開口：“瑩瑩，好久不見。”

莫瑩瑩斂了斂神，掙開他的手，不冷不熱地開口：“陳大人。”

陳昌言眉宇之間，似有一抹痛。

“瑩瑩，你當真要對我冷漠至此麼？”

莫瑩瑩抬眸看他，道：“陳大人……你我之間，還有什麼好說的麼？”

陳昌言面有些難看：“瑩瑩……不管你相不相信，之前退婚，并非我所愿。”

莫瑩瑩道：“陳大人，若到了此時，你還要將退婚的責任，全部推給你母親……我只會更看不起你。”

陳昌言僵了僵，只得嘆氣：“我知道你怨我、恨我……可我也確實有難言之……”

“我寒窗苦讀十幾載，好不容易得了探花，一直盼著能仕報國，但位卻遲遲不下來……我確實需要人提攜。”

莫瑩瑩冷冷看著他：“所以，你便以我鎮國將軍府做踏腳石，攀上了太尉府？”

“瑩瑩，你何必將話說得那般難聽！我確實對太尉自薦過……但我萬萬沒想到，韋小姐……”陳昌言一提到韋小姐，眉頭皺得更：“你明白的……我得罪不起他們。”

如今，他和韋小姐雖然已經訂婚，但那韋小姐的脾，實在令人難忍至極。

莫瑩瑩勾笑笑：“陳大人，事已至此，你也不必跟我解釋。聽聞你和韋小姐已經訂了婚，我祝你們百年好合，希你莫要再來打擾我了。”

說罷，莫瑩瑩便要離開，而陳昌言卻忽然手，拉住了的胳膊：“瑩瑩！你別走……”

莫瑩瑩還未開口，一旁便有人走來，纖塵不染的長靴踩得石子“嘎吱”作響，那人涼涼道：“陳昌言，你若再不放手，我就廢了你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