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擺擺手:“嗨,梅兒你別張嘛,四嫂又不是外人,跟你隨口拉幾句家常嘛!”
楊華梅:“那你快拉……啊不是,那你快說!”
劉氏撇撇,瞧這樣兒,真不適合聊天,連花都說不利索。
“那啥,梅兒啊,你家小黑和徐巧紅一直賴在娘家那邊不回來嗎?”
劉氏上來就跟人家直接打聽家裏的破事。
楊華梅的臉頓時就不好看了。
沒好氣的瞪著劉氏:“四嫂,你啥意思?你就不得別人家婆媳不睦,母子不和嗎?”
“不不不,我怎麽是那種意思呢?”
“你要不是那種意思,哪有上來就打聽這些的?我們家的況你又不是不曉得,還上來就問?”
“四嫂你啥意思啊?你是不是專門過來看我家笑話的?”楊華梅每問一句,就用力剁一下地上的白菜桿子,剁得白菜桿子四濺。
也嚇得劉氏眼皮子一跳一跳的,生怕下一秒楊華梅手裏的菜刀就要劈到腦袋上。
“我咋可能是來看你家笑話的呢?梅兒你瞎說個啥嘛!”劉氏趕擺著雙手為自己辯解。
“小黑也是我的外甥啊,你們老王家跟我們老楊家是親戚,看你笑話,那不也是看我自己的笑話嗎!”
“再說了,就算看在前幾日我家金釧認門,你這個姑姑還專門過去送禮的份上,我也不可能看你家笑話啊,你真是想岔了!”
聽到劉氏這番指天地的保證,楊華梅也覺自己是不是太過張了?
所以,渾也就沒有那麽繃了,語氣也隨著緩和了幾分。
“哎,我都不想提小黑他們,提到就來火,你又非得問,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楊華梅說。
“他們倆是想要賴在娘家,可娘家也不是那麽好賴的,不可能養兩個那麽大的閑人啊!”
“就算徐元明願意,徐元明的三個兒子也不答應,就算三個兒子答應,三個嫂子也不會答應的!”
“對,你說的在理,這嫁出去姑娘就是潑出去的水!”劉氏說。
“你短暫的回家去吃頓飯,或者歇息個幾夜,那沒人說你啥。”
“你要是掰開架勢長年累月的住在娘家,還帶著自己的夫婿,那不好意思,肯定要被嫌棄的!甚至被攆走!”
楊華梅說:“還別說,真被你給說準了,兩個家裏的嫂嫂已經不樂意了,已經擺在臉上了。”
“三哥也定了親,那邊聽說有個這樣的妹妹,還帶著妹夫賴在娘家,當下就鬧著要退親。”
“哎喲喂,當下就把徐家父子給嚇的,那啥,老早那兩口子就灰溜溜離開了徐家,往縣城那邊謀事去了!”
“啊?去了縣城啊?那咋也沒聽你說呢?”劉氏詫異。
楊華梅擺擺手:“不是我說的,是小黑他小爺爺王洪濤去縣城辦事,無意中撞到了。”
“啊?那他們在縣城都做些啥營生啊?”劉氏很好奇。
楊華梅說:“都不是啥彩事兒,小黑在一家茶館裏做夥計,徐巧紅在茶館後院打雜!”
“兩個人掙的錢,估計都還不夠他們自己的花銷!”
劉氏咂舌,“不夠花銷那可咋整?總不能在外麵喝西北風吧?”
楊華梅擺擺手:“放心,不死,你也不想想那個徐巧紅嫁過來的時候,娘家可是補了不嫁妝!”
“一個子兒一個子兒的,都是自己手裏攥著呢!就沒給別人,隻要他們不胡吃海喝,正常的吃吃喝喝,管個三年五載還是沒問題的!”
而且,有些話楊華梅都還沒說。
那就是上回傷去縣城治病那麽久,以及後麵回家養傷又將近一個月。
這期間也一直是小黑和徐巧紅在旁邊伺候。
借著買藥,買菜啥的,每一筆花銷都是楊華梅自己買單。
隻不過借助了他們的手去買,借助了他們的去跑路。
而在這過程中,他們兩口子可是沒從裏麵摳餘錢下來。
這是跑費,楊華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所以現在這麽一算,他們從這裏摳過去的錢,估計也有十兩銀子了。
也足夠他們在縣城吃喝拉撒好一陣了,所以,楊華梅是一點兒都不擔心。
“還有一個月就過年了,到時候他們肯定乖乖回來,到那時,你再逮住機會連本加利的訓回來!”劉氏跟楊華梅這支招。
楊華梅苦笑:“這還用四嫂你說嘛?那肯定的啊,老宅的門鎖我全都給換了,他們想要進屋,我不點頭,想都別想!”
劉氏抬手拍了拍楊華梅的手臂:“咱都是做婆婆的人,做婆婆就該拿出婆婆的魄力來!”
“等到劉金釧進門了,我肯定也是要立規矩的,不然將來不住,氣的是我自己,兒子都給拐跑了,白養了!”
大家都是婆婆這個份,一下子就拉近了跟楊華梅的距離。喵喵尒説
也讓楊華梅覺得兒子兒媳氣的,不止自己一個,好像這種事是常態。
所以,莫名其妙的,楊華梅的心就好轉了許多。
“四嫂,你喝茶不?你要是喝茶就自己倒,那管子裏麵有熱水,堂屋桌上有茶葉。”
“不喝,一會兒就該吃晌午飯了,我不。”
裏說著吃晌午飯,可是劉氏卻坐在這裏穩穩三個六,沒有要回家去燒晌午飯的意思。
也不知道待會那晌午飯到底從何而來,難道四房的灶房水缸裏養了一隻田螺姑娘不?
楊華梅強烈覺四嫂有可能是想在自己這裏蹭飯!
“四嫂,我早飯吃的晚,晌午飯吃不吃都要打個問號呢,你不喝,待會我自己去喝。”
楊華梅喝茶是假,借著這個告訴劉氏,想在自己這邊蹭飯,沒門!
劉氏問:“你不,不吃,那壯壯了咋整?”
楊華梅說:“他的零食多,了就吃零食唄,再說了,真要不行,我就給他煮了個水煮蛋啊!”
劉氏也砸吧出楊華梅這話裏的意思了,橫豎就是不想給自己晌午飯吃唄。
嘿,誰還稀罕呢!
不過,你不給我飯吃,我也會埋汰你,讓你沒有胃口吃晌午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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