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鹿的脾氣都不太好。”

熄火點上支煙,羅家楠慨道：“我剛還琢磨著等退休來這買塊地蓋個小木屋呢,可要到都是這玩意……要被那大角上的棱角刮一下還不得開膛破肚啊！”

“來這蓋木屋的都是土豪。”祈銘眼皮也沒抬,“別看地皮便宜,想住這種地方需要自己裝發電機和汙水理係統，還得架太能電熱板和衛星信號接收，再加上蓋房子裝修,沒兩百萬加元你就是個野人。”

跟心裡換算了一下在機場兌換加元時的匯率,羅家楠瞪起眼：“那不是得一千萬人民幣才能過現代生活？”

“嗯哼，另外這還有熊和狼出沒。”

這時駝鹿已經沒影了,羅家楠發汽車,邊開邊說：“要不這樣,媳婦，我回頭去郊區弄塊地，咱蓋個農家跟那頤養天年也不錯。”

落基山森林木屋換郊區農家院？

祈銘笑著搖搖頭：“隨你，你開心就好。”

側頭看了他一眼，羅家楠突然打把車停到路基旁邊的土坡上，手扳過祈銘的臉就親。山好水好，心十分麗，邊又有佳人相伴，雖然在經濟艙裡窩了十幾個鐘頭，但羅家楠這會通舒暢，一看媳婦笑了心裡直。

祈銘推開他的臉，表微怒：“這是公路，車來車往你想幹嘛？！”

“開半個小時了哪見過一輛車？”羅家楠直接將副駕駛座放倒，拽開那張地圖爬過去到祈銘上，“來一個，媳婦兒，這幾天忙活出國的事兒，憋死我了。”

“羅——唔唔！”

襯衫被從腰裏揪出來推到口上，祈銘象徵地掙紮了幾下就抱著羅家楠的腦袋和對方換口水。一邊吻一邊拽下祈銘的子，羅家楠正準備提槍上陣突然看到祈銘瞪大了眼睛，視線直直越過自己的肩膀朝車窗外看去。

他回過頭，頓時在心裡“我”了一聲——

有隻熊正趴在車窗上觀人類的茍且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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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他媽再說加拿大好我掄誰！路邊站隻熊上他媽哪說理去！”

這一路上羅家楠就沒停。好傢夥，一看見熊都給他驚了，回頭別再落下點病。

祈銘心說活該，讓你皮帶係那麼鬆。

到了坎盧普斯，祈銘先去酒店和事務所的偵探見麵拿資料，接下來還要見律師。他不能就這樣貿然上門，分開時祈珍才四歲，未必記得小時候的事，突然冒出個認親的哥哥也許會嚇到。

趁祈銘和偵探通的空檔，羅家楠下樓到酒店周圍逛了逛。在一家超市裡買東西結賬的時候，他看到架子上放著潤油就順手拿了一瓶。店主看他拿這個馬上沖他挑了挑眉，從收銀臺下麵拿出包藥，推銷說吃了保證能讓他老公勇猛一夜。

我老公？幾個意思，亞洲人就乾不老外？！

羅家楠“啪”地把錢往收銀臺一拍，回手指著自己的鼻子說：“I''monthetop！”

店主一臉崇拜地找他零錢。

回到房間注意到偵探已經走了，羅家楠放下手裡的東西繞到沙發後麵，弓抱住祈銘的肩膀。祈銘正在看資料，忽然背上了百多十斤重量，略顯不耐地皺皺眉。

“別打擾我。”

“媳婦兒~”不知死活地蹭著祈銘的頸窩，羅家楠說話尾音直往上跑，長條尾就得搖起來的節奏，“這地方肯定沒熊。”

“沒什麼也別想，我得把這些資料都看完，一個小時之後還要見律師。”

“你這麼聰明半個小時就夠。”

“你半個小時夠麽？”

“誒……咱來套簡化程序。”

“羅家楠！”

把祈銘從沙發上拖起來往胳膊下麵一夾，羅家楠踹開臥室門將人帶了進去。他倒是簡化程序了，問題來了兩套，所以律師到了之後生生跟外頭等了十五分鐘才有人來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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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師效率很高，隔天就打電話給祈銘，說那邊答應在律師事務所裡見上一麵。羅家楠時差倒不過來，白天睡的跟豬似的，晚上倒神。祈銘是過於激導致失眠，於是二人決定去酒店後麵的酒吧街消磨時間。

“這裡星星還多。”

零下十度，羅家楠一說話白氣哈得像煙霧一樣。作為一個祖籍西北但生於南方長於南方的人來說，他並不太適應這種幹冷的空氣。但隻要是和祈銘在一起，別說加拿大了，讓他去南極都沒問題。

南極沒有熊，對吧？

“再往北一點到了山上，星星就像在頭頂一樣，手可及。”祈銘仰星空，“我唸書的時候去過一次，太了……更沒想到的是，我曾經離祈珍這麼近過……”

“嘿，媳婦兒，鑑於從明天開始你的心思肯定不會放在我上了，所以今晚你隻要想我就好。”

牽住祈銘的手，羅家楠側頭在他額角印下一吻。反正也沒人認識他們，而且這地方的人看上去還放的開的，從剛才起他就看見好幾對兒同的人走著走著就親到了一起，男男都有。

祈銘但笑不語，抬眼往前麵不遠去，說：“就那家，我看網上很多人推薦。”

一進去羅家楠就傻眼了，祈銘帶他來的是個StripperBar，臺上那猛男得腰上就剩個皮筋了恨不得。這場麵他以前在分局實習跟著掃黃組的出去幹活都沒見識過。

“媳……媳婦兒……咱……進錯門了吧？”

別看平時私底下葷，真讓別人當著自己麵開齋羅家楠這臉上還真有點掛不住。眼瞅著臺下的男男瘋狂地往橡皮筋裡塞錢，他不由自主地向後倒退半步，後背“哐”地撞上堵牆。他回過頭，揚起臉，瞅著近在咫尺半張臉都是絡腮鬍子的紅臉膛白人壯漢，趕跟人說了聲“Sorry”。

對方倒也沒生氣，還沖他笑著說：“MayIbuyyouadrink，yellowboy？”

羅家楠頓時後腦一。這什麼況，被老外搭訕了？

“Hey！Toughguy！”祈銘一把將羅家楠拽到後，表嚴肅語調犀利地警告對方：“HE——IS——MINE！SEE？！”

聽到祈銘字正腔圓的式發音，壯漢抬手錶示自己無意冒犯，然後朝吧臺那邊走去。

羅家楠愣了愣，說：“媳婦兒，你剛真爺們。”

“在這種地方態度不夠強的話，等下上廁所就得留神了。”祈銘反手拍了把他的肩膀，“是你說要來酒吧的，這會兒又打退堂鼓？”

“我沒說來這種啊！”羅家楠抹臉。

“整個一條街都是StripperBar，這家評分很高，不然你挑？這是男都有，隔壁那間全是男的，再往前走兩間就全是的。”

“行行行，就這間，你喝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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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杯本地產的威士忌。”

雖然平時不喝洋酒，但鄉隨俗，羅家楠要了兩杯威士忌和祈銘找了張空桌子坐下。音樂聲震耳聾，羅家楠得用喊地才能跟祈銘通：“媳婦兒，你以前常來這種地方？”

祈銘端起酒杯翻了他一眼。

“沒吃過豬，還沒見過豬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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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音樂震了一個鐘頭，破地方室還不能煙，羅家楠實在待不下去了，拽著祈銘從店裡出來。資本主義的毒瘤真沒啥好看的，有這功夫還不如回酒店裡來幾套簡化程序，下社會主義優越。

本地威士忌沒那麼烈，祈銘喝了三杯臉上也僅僅稍微有點熱而已，但再怎麼說也是高度酒，酒勁上頭腳底下還是飄，於是走幾步就將腦袋往羅家楠的肩膀上靠去。

“要我背你走麼，媳婦兒？”

羅家楠掐掉上的煙，偏頭吻上人的。煙草和酒的味道在舌間散開，冰天雪地之下隻有對方的口腔是炙熱的。兩人吻得激烈，以至於羅家楠覺到不自己，連祈銘都興了起來。

“回酒店。”羅家楠的聲音從膠著的齒間溢出，“今兒晚上你別想睡了！”

……

祈銘睜眼一看表已經十一點半了，趕一腳把羅家楠踹醒。好在和律師那邊約的是兩點，他還有時間打理下門麵。時隔二十年和妹妹第一次見麵，怎麼也得給對方留個好印象，頂著張縱/過度的臉去未免太失禮了！

正沖澡呢他聽見羅家楠扯著嗓子喊：“媳婦兒！我西裝放哪個箱子裡了？！”

“一共就倆箱子！自己找！”

“哦哦，找到了，給最底下——我去！皺這樣怎麼穿啊！”

“讓你掛好放夾層裡你不聽啊！”從浴室裡探出漉漉的腦袋，看到羅家楠著腚撅在那翻箱子，祈銘不耐煩地說：“打電話給前臺送個熨鬥上來！別他媽吵吵了，趕的！”

羅家楠給前臺打電話，接通後說了兩句又問：“媳婦兒，熨鬥英文咋說？”

“IRON！”

一會客房服務送熨鬥上來，羅家楠匆匆去開門。門剛開祈銘就聽見一聲驚，趕扔下吹風機從浴室裡衝出來，結果看到羅家楠還他媽著。對方差點報警，他按著羅家楠的腦袋使勁跟人道歉。飛狗跳了一個多小時，終於徹底收拾妥當，能彩照人地出門見人了。

車停到律所樓下，祈銘深呼吸了幾下，拉開車門下車。羅家楠一把拽住他的手，給了他一個安的吻，然後拍拍自己的肩膀說：“萬一真不是的話，這裡借給你趴著哭。”

“我才不會哭。”祈銘說著，從後座上拎起裝有連的購袋。

等電梯時祈銘放空大腦，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資料並不詳盡，隻是查到這個安吉麗娜的華裔姑娘十年前留在加拿大移民局的資料。申請資料上的名字是英文發音拚寫“HONYUNA”，並不能確定就一定是改名之後的“韓悅”。可是他看到照片後和羅家楠的反應一樣，執著地相信這一定就是祈珍。

但是越接近真相，他越不確定自己的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