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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那蟬那把劍》 第五十五章 生死一線命垂危

謝家別院。

謝家的客房竟是比許多尋常富貴人家的正房還要華貴,倒不是如何金碧輝煌,只是每一都極見巧心思,整套降香黃檀的桌椅,桌上是大楚窯的爐瓶三事,里面燃著大鄭神宗年間所制的沉香香餅,旁邊還懸有康樂踏青圖和秉燭夜游圖,均是前朝真跡。

旁邊另有書架,上放著諸多書卷,并不局限于儒學一家,三教百家均有涉獵,甚至不乏珍本。書架兩旁則是一對巨大的汝窯落地花瓶,在稍遠的小葉紫檀案幾上更有一座甚是罕見的西洋座鐘,鑲金嵌玉,巧無比。

地面上鋪著西域地毯,落腳無聲,外面是描金八扇仕屏風,八扇八,各不一樣,顯然也是出自名家之手,僅僅客房就能如此,主家正廳更是難以想象,所謂豪閥世家,不過如此。

此時,徐北游正躺在雕花大床上,臉上蒼白無,昏迷不醒。

床沿上坐著公主殿下蕭知南和小郡主蕭元嬰,病虎張無病則是站立一旁,銀燭、秋、畫屏等三名侍守在外間,除此之外,再無他人。

徐北游的劍匣被豎放斜靠在床頭上,沾染著跡。

蕭知南凝視徐北游許久,臉上有著并不掩飾的憂慮之,開口問道:“張都督,徐北游的況如何?”

“不容樂觀,南方鬼帝出手毒無比,不但將尸毒打徐北游的,還將他的脊骨震斷,雖說公主殿下用六粒南華丹吊住了他的命,可也僅僅是維持在一個不生不死的境地,想要復原還是要道門的九轉金丹才行。”

張無病臉凝重,聲音更顯沉重。其實還有幾句話他未曾說出口,先不說可以活死人的九轉金丹是如何珍貴難得,道門中的尋常大真人也未必能有一顆,就算真給徐北游用了九轉金丹,那也只是救回一個廢人而已,這樣的賠本買賣,公主殿下肯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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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輕輕嗯了一聲,略微猶豫后,就要起離去。

蕭元嬰突然手抓住的袖子,低著頭輕聲說道:“姐姐,就當我求你。”

蕭知南轉過頭來,搖頭道:“不是我不想救,而是我也沒有九轉金丹。”

蕭元嬰手指如鉤,死死攥的大袖,抬起頭,“我記得你有一顆的,當年皇祖母六十壽辰,慕容夫人代表道門送上一枚金丹作為賀禮,后來皇祖母留下懿旨將自己的私庫全都留給了你,那顆金丹也在其中。”

蕭知南輕聲慢語道:“元嬰,你記不記得三年前姑姑生過一場重病?”

蕭元嬰先是一愣,然后喃喃道:“醫都說姑姑是早年落下的沉重病,幾乎是無藥可醫,可后來又莫名其妙地好了,難道是姐姐把那枚金丹送了過去?”

蕭知南平靜道:“你還小,你記事的時候,姑姑的子已經不大好了,平日里很面,所以你可能對姑姑沒什麼印象。我和你不一樣,姑姑膝下無子無,又早早喪夫,于是便將我看作是半個孩子,雖然活得很苦,但我還是不希就這麼早早去了。”

蕭元嬰慢慢松開了蕭知南的袖子,有些茫然若失。

蕭知南輕聲道:“現在只能等平安先生回來,若是他也沒有辦法,那就真的是回天乏了。”

一直到黃昏時分,張百歲終于是姍姍來遲,在別院正廳見到了蕭知南。

這位權傾朝野的巨宦不知何故竟是滿面風霜之,不過仍是不忘禮數,按照規矩對著公主殿下行完一整套禮數之后才不不慢地開口問道:“不知殿下急召老奴有何要事?”

蕭知南將前后因果大致講了一遍,說道:“所以還請平安先生出手,救他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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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百歲并未急于開口表態,只是道:“老奴要先看一看那年輕人的況。”

蕭知南親自引路,道:“平安先生請隨我來。”

來到客房,張無病正親自守在這兒,見到張百歲后率先施禮,不卑不道:“末將見過平安先生。”

張百歲皮笑不笑道:“張都督,真是有些年頭沒見了,如今陛下給了你重歸朝廷的機會,你可不要辜負陛下的信任。”

張無病對于這位多年前差點要了自己命的巨宦顯然有些忌憚,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默默退到一旁。

一時間氣氛有些僵,蕭知南不得不站出來打圓場道:“張大伴,床上之人就是徐北游。”

沉的張百歲沒有拂公主殿下的面子,看了昏迷不醒的徐北游一眼,微微皺眉,然后屈指一彈,只見一道道沉沉黑氣逐漸浮現出來,在徐北游的表飛快游,好似蛇蟲活一般。

這些黑氣看似雜不堪,有長有短,游走時也似乎是毫無章法,但實際上卻是沿著徐北游的周脈絡向心肺所在蔓延過去,一旦毒氣心,那就是神仙境界也救不回徐北游。

“玄尸毒。”張百歲嗤笑一聲,“果然是鎮魔殿的把戲。”

說話間,張百歲五指張,有溫熱氣機隔空注到徐北游的,在張百歲的宏大氣機面前,南方鬼帝玄尸毒本支持不住,只是略微掙扎抵抗之后,就開始各自飛快游走四散,最后被張百歲的氣機死路,逃無可逃,只能迅速黯淡消散。

張百歲輕聲細氣道:“尸毒易解,傷勢卻是棘手,這年輕人的脊柱已斷,想要接上也不算太難,難的是接上之后能否恢復如初,我這些年擅殺人之,卻不怎麼救人,若是勉力為之,怕是只有五把握,至于救還是不救,還是請公主殿下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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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知南聞言后有了片刻猶豫。

沒想到徐北游的命最后還是握在了自己的手上。

公主殿下看了眼昏迷不醒的徐北游,沉思片刻,然后轉過去,輕聲道:“那就有勞張大伴了。”

張百歲微微躬

蕭知南向外走去,張無病跟在后。

來到門外,蕭知南停下腳步,沒有回頭地問道:“張都督,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今年應該是古稀之齡了吧。”

看相貌不過是而立之年的張無病輕輕點頭道:“末將十六歲參與太湖紅巾軍起事,二十歲那年歸降先帝,至今五十有一年矣。”

“人生七十古來稀,都這麼多年了,張都督還有什麼事放不下嗎?”不帶煙火氣地說道,“你本該在西北的。”

張無病平靜道:“我來見一個人,然后就去西北。”

蕭知南猶豫了一下,緩緩說道:“你回西北的時候,把他也帶走吧。”

這個他,自然就是指屋生死未卜的年輕人。

蕭知南嘆息一聲,“在東北牧王府,公孫仲謀讓我不要急著把一個不氣候的徐北游拉進這潭渾水之中,現在想來,公孫先生果然是有先見之明。”

張無病搖了搖頭道:“路是他自己選的。”

蕭知南微微訝異愕然,回頭看向張無病。

張無病微笑道:“他既然選擇接過公孫仲謀的缽,就應該知道會有今天,生死由命怨不得旁人。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年輕人雖然出低了一點,境界修為差了一點,但心不錯。如果他這次死不了,能熬過這一關,以后在這天下之間應該會有一席之地。”

蕭知南同樣也笑了笑,“水往低流,人往高走,他是個有野心的人,我不介意在他落魄時多拉他幾把,說是功利也好,另有圖謀也罷,總之我不希他死在江都這個只講利害不講人的地方。”

張無病沉聲道:“他不會死的,他是公孫仲謀的徒弟,要死也該死在秋葉的手里,死在南方鬼帝這種宵小手里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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