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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那蟬那把劍》 第五十七章 得到的都是僥幸

不多時,隨著一陣輕的腳步聲,蕭知南走進屋里。

徐北游嘗試著了下子,萬幸脖子以下還有還有知覺,沒有變廢人,能夠勉強移,可每當他想到自己里有一把劍,又覺奇怪無比。

他不顧全疼痛坐起,對蕭知南勉強出一個笑臉,“公主殿下,我又欠你一次。”

蕭知南微笑道:“不說這個,你現在覺怎麼樣?”

徐北游明白大恩不言謝的道理,也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道:“告訴殿下一個好消息,我已經是鬼仙境界了。”

蕭知南微不可察地挑了下眉頭。

在他們這代人中,拋開一騎絕塵的齊仙云不說,能夠在這個年紀踏足鬼仙境界的,無一不是有地仙境界的第一流年輕俊彥。

道門五仙境界,鬼仙境界只是邁過修持二字的門檻,人仙境界也不過是初窺修真門徑,只有地仙境界才算是登堂室,六氣之辯,煉形駐世,半仙半凡。而地仙十八樓之后的神仙境界方能真正褪去凡軀,五氣朝元,三花聚頂,超凡圣,滅塵絕俗,就無上仙,用尋常百姓的話來說,那才是真正位列仙班。

徐北游也不想在蕭知南這個救命恩人面前藏著掖著,坦誠道:“雖然我主修龍虎丹道,但劍宗的本修為還是庚金劍氣,平安先生將莫名劍植我的,劍中的劍氣神意自然也融我的,本就只差一線的庚金劍氣化為四九白金劍氣,所以我順理章地突破到鬼仙境界。”

蕭知南輕聲道:“我自小就師從各家高人,遍覽全書,靈丹妙藥更是吃了無數,可惜到頭來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至今也沒有到鬼仙境界的門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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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北游苦笑道:“實不相瞞,我的幾次破境足足用去三把劍宗名劍,若非如此,我今日恐怕連二品境界也沒有。”

蕭知南抿起,“凡是能夠就地仙境界的人,哪個沒有幾分機緣?握在手里的都是僥幸,失去的才是人生。”

徐北游一怔。

得到的都是僥幸,失去的才是人生。

細細回想起來,自己這一路行來,將一把把劍宗名劍收囊中,的確是僥幸無比,可他失去的卻是師父公孫仲謀,那才是最重要的人。

幾把劍可以支撐起他的修為境界,卻撐不起他的經歷過往,那些人那些事那才是他的人生。

徐北游不由得深深看了蕭知南一眼。

最開始的時候,他對公主殿下的印象是高高在上,宛若天上的仙子,可而不可及。后來接之后,他又覺得公主殿下讓人心生敬畏,見識廣闊,學識淵博,工于算計,城府深沉,這樣的子盡數收斂了鋒芒,如同一把藏在鞘中的名劍,遠比那些鋒芒畢的刀劍更令人忌憚。

今天的蕭知南又讓徐北游認識了另外一個不同的,不同于高高在上的天和心思深沉的公主,這次的蕭知南有了許多人氣,真得像一個和他同齡的子。

蕭知南被這個沒什麼故事的年輕男人盯著,竟是破天荒地有些不自在,眨了眨秋水長眸,稍稍別過臉去,留給他一個絕側臉。

徐北游回過神來,頗為尷尬。雖說癩蛤蟆都想吃天鵝,那也多半是在人后想想而已,若是當著天鵝的面,恐怕沒有幾只癩蛤蟆還能有什麼齷齪念頭,如果徐北游真有哪一天敢于直視蕭知南,并且毫不掩飾自己心中念頭,那就意味著這個西北走出來的年輕人不再是想想而已,他有了翻云覆雨的道行,心里那顆名為野心的種子更是已經生發芽,長了參天大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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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可惜現在的徐北游道行尚淺,心底的野心還只是個為人上人的“淳樸”念頭而已。

不過徐北游還是下意識地瞧了蕭知南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次心態大不一樣的緣故,不帶忌憚和戒備地去看蕭知南,徐北游再次有了初見時的驚艷之,若將比喻仙子并不恰當,因為蕭知南的雖然是可不可即的,但不是游離塵世之外的不染塵埃,而是地位尊崇的端莊高貴,正如上的尊號,是公主,而不是仙子。無與倫比的世給了睥睨絕大多數男子的底氣,以及堪比天高的眼界格局,到底是怎樣的男人才能征服這樣的子?

徐北游以前時候也在想,蕭知南之所以會青睞自己,是不是因為自己的份剛好不上不下,既可以上得了臺面,又不會離公主殿下的掌握,而像端木玉這樣的豪閥子弟,后有一個偌大世家,父親又是當權人,實在有太多不可控了。

天底下有兩件事最苦,一是陪太子讀書,二是娶公主為妻,可恰恰也是這兩件事回報極大,正如端木玉這樣的世家公子,他們從來不缺乏人和野心,既然愿意迎娶公主,必然是有更大的野心。

蕭家皇室歷來人丁稀,嫡宗出的公主更是金貴無比,歷數能娶蕭家公主的男子,無一不是名一時的大人。當年蕭煜為了與后建皇室聯盟,在第二次北伐后建并將完氏五王驅逐之后,將自己的妹妹蕭玥嫁給了新登基的后建國主完北月。等到蕭煜主東都之后,天下形江北江南對峙的格局,為了取得大義名分,他又將自己的兒蕭羽嫁給了大鄭最后一位皇帝秦顯。到了蕭知南這一代,蕭家皇室已經不用子去做聯姻之事,所以端木玉這種家世稍差一點的也能進候選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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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知南輕聲道:“這次是端木玉將你的行蹤泄給鎮魔殿的。”

徐北游并不意外,微笑道:“在理之中,也在意料之中。”

蕭知南看了他一眼,眼前年輕人的臉平靜到近乎刻板的地步,雖然距離不以喜不以己悲的境界還差不,但是在他這個年紀能做到不驕不躁已是難能可貴。再聯想到那個心思沉的世家子,不由得在心底輕輕嘆息一聲,若是眼前這人也是世家出,那該多好?不過話又說回來,若他真在世家那種大染缸里長大,是否還能有今日這份心

蕭知南坐在床邊,慢慢說道:“等你傷好以后,我陪你在江南四走走,鄭太祖陵,梅花山,紫金山,紫霞湖,雨花臺,楚皇宮,秦淮河、玄武湖,這次帶上張病虎和元嬰,不用怕鎮魔殿。”

“這麼多地方。”徐北游著實有些寵若驚。

蕭知南微微嘆息一聲,“這才幾個地方,只是我在江南停留的時間不會太長了,只能倉促地走一走,看一看。”

徐北游沉默了一下,問道:“你接下來要去哪?南疆?嶺南?還是蜀州?”

蕭知南搖了搖頭道:“都不是,父皇下旨召我回京,這次回去就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出來,若是不幸嫁人,就要一輩子都困在樊籠之中,不得自由。”

說話間,蕭知南還沖徐北游眨了眨眼,真是道不盡的可憐。

徐北游幾乎是瞬間按破功,差點就要放下一番豪言壯語,只是在最后關頭是憋了回去,然后在心底默念幾聲妖孽,面對蕭知南這個大妖孽,他這點道行實在吃不消。

不過徐北游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非要嫁人不可嗎?”

話剛一出口,他便知道自己問了個蠢問題。

蕭知南卻是不以為意,笑道:“既然蕭家給了我今天的尊榮,那麼我就得聽蕭家的話,天底下沒有只索不予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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