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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那蟬那把劍》 第七十五章 粉墨登臺獨角戲

最近幾日,江都城最大的戲園子被人包下了,無論是平民百姓,還是達顯貴,一律不得,這可是江都多年都見不著的新鮮事。

更令人嘖嘖稱奇的是,戲園子里的德壽班,無論是名角還是紅角,也都被一腦地趕了出來,只剩下一套鑼鼓班子還留在里面。

這可真是奇了,難不包場的人要自己開唱不

事實的確如此。

偌大一個戲園子里空空,臺上只有寥寥幾人,均是作戲子裝扮,不過卻不是這戲園子里原有的戲子,只有兩側的鑼鼓班子還是正宗的德壽班人馬。

的鑼鼓點聲響起,若是有喜歡聽戲之人就會發現這是鼎鼎有名的《牡丹亭》鬧學一折,不多時,一道作閨門旦打扮的影從幕后走出,搖曳生姿,手持折扇半遮臉龐,恰如那猶抱琵琶半遮面,再配上那細心描畫的妝容,真是好一個驚為天人。

無論男,皆是如此。

那人輕啟朱,發皓齒,開始輕聲慢唱,初時不覺如何,可片刻之后就仿佛進不可以言說的妙境之中,其聲好似登山,壁立千仞,本以為已經是絕頂,可翻山之后卻發現山外還有一山,一山疊一山,一疊又一疊,仿佛要攀到九天之上。

登天之后,驟而下落,好似銀河落九天,未等底,繼而又似如大珠小珠落玉盤,叮叮咚咚復咚咚叮叮,高高低低,大大小小,婉轉曲折,這等唱功,可謂余音繞梁,三日不絕。

折扇合攏,顯出本來面容,丹眉眼,胭脂,眉心一點朱砂紅。

更令人驚訝的是,這人不單單唱了旦角,就連生角也是他一人獨唱,臉上妝容和著比蜀州的變臉絕技還要讓人驚奇,幾乎一轉便是一副新妝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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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幸目睹這一幕的只有臺上數人以及這一套鑼鼓班子而已,就這般從鬧學唱到游園,再到驚夢、尋夢、寫真、離魂、拾畫畫。

當唱到冥判一折時,一名披著黑紗的子憑空出現在臺下,施了一禮后輕聲道:“主人。”

臺上之人緩緩停下作,揮了揮手,臺上的戲子向后散去,分立戲臺四周,兩旁的鑼鼓班子則是緩緩退至幕后,然后他手在臉上一抹,出本來面目,淡淡問道:“何事?”

子回稟道:“秦穆綿那邊有靜了,已經派人去見徐北游。”

臺上之人嗯了一聲,舉起右手在眼前輕輕捻起一個蘭花指,道:“偌大一個江都城,也就這三人齊心合力還能與本座一戰,一個都不。聽說們三人甚是喜歡玩馬吊牌,正好三缺一人,那我便去湊個數,做個大小通吃的莊家。”

慕容玄張開雙手,周圍侍立的戲子立刻上前為他下戲服,平淡道:“你去給張雪瑤傳個話,就說看在公孫仲謀的面子上,若是肯服,我放一馬,這江都也仍有的一席之地。”

子應諾而去。

——

謝園,蕭知南五大之一的秋領著一名中年子來到徐北游的房外,這名中年著素雅宮裝,整個人瞧著端莊典雅,氣態不凡,不似尋常人

然后中年子在房門外止步不前,秋上前通傳道:“徐公子,有客來訪。”

室中正在定的徐北游緩緩睜開雙眼,起來到正廳,道:“請進。”

走進正廳后,秋走近徐北游,輕,吐出幾個剛剛能讓徐北游聽清的字節。

秦穆綿信使。

徐北游微微一怔。

低下頭去,退出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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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去而復返,送回一壺熱茶和兩只茶杯,然后才是徹底離開,使這屋里只剩下徐北游和那中年子兩人。

徐北游臉有些凝重,從他以劍宗份趕赴江南的那一天

起,他就在等著這一天,雖然對此早有準備,甚至已經打算主找上門去,但沒想到秦穆綿那邊的作比自己預想的還要更快一些。

瞧這子的氣派,不會是個尋常的小角,想來即便是在江都,也是不容小覷的角,足以顯示秦穆綿的重視和誠意。

這名中年子的真實名姓已經沒有多人知曉,江都城中的各路人馬多是稱呼為羅夫人,長年為秦穆綿打理江都城中的大小產業,無論是達顯貴還是三教九流,都有幾分,人脈廣大。不過絕不僅僅是個左右逢源的羸弱子,早些年時候也是雙手染的角,甚至還有一個羅剎的諢號。

在各路權貴的代言人中,與江北的玉觀音齊名,算是黑道上罕見的子大梟式人

羅夫人進屋之后,先是不著痕跡地稍稍打量徐北游,然后便低垂下眼簾,不見平日里半分威風,恭恭敬敬道:“奉我家主人之命,特來拜會徐公子,至于我家主人的份,想必徐公子已經知曉。”

徐北游點點頭,自己坐到主位上,手示意道:“請坐。”

羅夫人猶豫了一下,還是坐在徐北游的左側下手位置。

子心思暗轉,跟隨秦穆綿多年,最是悉自家主人的子,那絕對是眼高于頂,眼前這年輕人能被主人重視,自然是有不凡之,而且他還是住在謝家的園子里,謝家的底蘊非同小可,就是主人也不會輕易招惹,這人能被謝家以禮相待,難道是從帝都那邊過來的頂級世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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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讓暗自心驚的是,這次不單單是主人要見他,還有另外兩位可以與主人并肩的大人,這讓越發眼前之人的底細,甚至不自覺地生出一子忌憚。

徐北游手幫斟滿一杯茶。

羅夫人有些寵若驚,謝過之后沒有急著端起茶杯,而是正了正神,緩緩說道:“我家主人想見公子。”

徐北游沒做猶豫思量,直接點頭道:“可以,時間和地點。”

羅夫人一怔,似乎沒想到徐北游會如此爽快干脆,不過那抹驚訝神很好地掩飾過去,平聲靜氣道:“時間定在六月初六,地點是東湖別院,介時主人與另外兩位都會在此等候,還徐公子萬勿失約。”

徐北游舉起茶杯,鄭重點頭道:“一定。”

羅夫人隨之起,向打算起相送的徐北游蹲了一個萬福之禮,“妾告退,不勞徐公子相送。”

徐北游笑著搖了搖頭,沒有托大,還是將子送到了門外。

羅夫人走遠之后,徐北游返回房,掩好門。

然后他重新坐回剛才的位置,端起那杯用來送客的熱茶。

他忽然想起上次在遼王府時蕭知南派遣侍相請于他的場景。

真是何其相像。

其實說起來,蕭知南與這三個即將要見他的人既有相似,又有不同。

徐北游可以在蕭知南的面前展現自己的質樸一面,是因為蕭知南喜歡這樣的徐北游,想要親手雕琢徐北游這塊璞玉,所以這種質樸非但不會讓徐北游失,反而會讓蕭知南更加青睞于他。

可接下來要見的這三個人,那就大不一樣了。他非但不能流出半點質樸之氣,反而還要盡量展現自己這些時日里學到的城府和從容,甚至要鋒芒畢。因為慕容玄再臨江都的緣故,黑云城,那三個三分江都的子可沒時間來教導一個初頭角的年輕人,如果徐北游還是這般看起來溫良無害,又怎麼能得了三人的法眼?

徐北游始終沒有喝茶,只是端著茶杯怔怔出神。

也許師父的分能讓師母對自己另眼相待,但他不覺得能讓另外兩個人對他如何重視,這次秦穆綿之所以會出乎意料地提前見自己,說不定就是因為師母的原因。

若真是如此,他不會辜負師母的一片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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