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停在老地方的自家的車，兩人上車，張發汽車，排在擁的車流後麵等待紅燈。

曹烽翻遍書包，又找了一顆話梅糖出來，也沒話，就放在他上。

段語澈看了他一眼，安靜地剝了糖紙吃了。

注視著他的作，曹烽又從書包裏找出今沒吃完的奧利奧，遞給他。

段語澈沒接。

曹烽不解地“嗯？”了一聲，段語澈扭過頭去：“我不吃這個，你自己吃吧。”

曹烽：“哦。”

曹烽：“……還辣嗎？”

段語澈瞥他一眼。

曹烽撓撓頭，有些不能理解。

到區門口，車子還沒開進去，曹烽自己要買個東西：“我等下走回去吧。”

他背著書包下了車。

段語澈想讓他帶包煙：“等等。”

曹烽問：“怎麽了？”

車上還有司機，段語澈不知道該怎麽，猶豫了下：“算了。”

他讓曹烽把書包放下：“這麽重你別背了。”

到家，段語澈發現段述民不在家，問了張一句，張段述民在某某大酒店應酬，等下他去接他。

段語澈前腳回房間，後腳就聽見了門鈴聲，打開門，是曹烽。

“沒帶鑰匙嗎？”

“鑰匙放在書包裏了，喝水沒有，還覺得辣嗎？”曹烽一邊，一邊把剛買一包話梅糖給他。

段語澈愣了下：“你剛才就是買這個去了？”

“我看你喜歡吃。”曹烽點點頭，臉上有汗珠，應該是跑回來的。

“…謝謝啊。”段語澈拿著糖回了房間，過了大概幾分鍾，敲門聲又響了起來。

“誰啊？”段語澈正趴在窗戶邊煙，聽見聲音下意識把煙滅了，揮手往窗外扇煙氣。

“澈，是我。”是曹烽的聲音。

段語澈喜歡反鎖門，他打開門，問什麽事。

曹烽抱著幾本練習冊和教材、筆記本，：“今的作業。”

“哦。”段語澈開門放他進來，他房間有點，地上是一張巨大的拚圖毯，上麵堆著剛拚好一個外框的拚圖，三千片散落在一起。

坐下後，他正準備拿起筆抄，發現隻有自己的空白練習冊，沒有曹烽的。

曹烽坐在旁邊，打開了筆記本，解釋道：“這些練習題我下午都寫了，這是數學的，我整理了相關的公式，例題和解題思路，很簡單的，你看一遍就能明白。”他翻了一頁，“這是理的，曆史的答案在書上都能找到，第二單元，頁到5頁，這裏，雅典民主政治的確立，這是地理的，在書上……”

一共九門課，今留了作業的有七門，除了英語以外的部分，曹烽全部幫他整理出了一目了然的解題思路。

顯而易見的用心，比直接讓自己抄作業用心多了——哪怕段語澈心深不能接這種方式，認為還不如直接給他py來的簡單容易，可這種細心周到的方式，超乎尋常的用心，讓他實在是不忍心去打擊曹烽，告訴他自己不需要。

但他確實不想寫。

段語澈翻開他的筆記，裝模作樣地看：“喂，你的手現在還疼嗎？”

曹烽角彎了起來，已經好了，不疼了。

“不疼了就好。”段語澈故意打開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推給曹烽，“那我寫作業了，你要不要玩電腦？還是看英語？”

曹烽糾結了下，：“電腦。”

段語澈笑了，心想學霸也不過如此——還不是照樣敗給電腦了？曹烽學習好，肯定是因為他以前接不到這些好玩的，隻能學習。

“鼠標也給你，你要不然回房間玩？”段語澈對遊戲並沒有什麽癮，他偶爾玩網遊，主要是為了收集皮，除此之外就沒什麽意思了，電腦放在他這裏，也是看點視頻。

“我可以就在這裏……”

“你在這兒打擾我學習。”

他愣了一下，好像意識到了什麽，站起來：“那，那我不打擾你了，我去背單詞。”

段語澈：“別啊，你把電腦拿上，你拿回房間隨便玩。”

曹烽猶豫了下：“嗯，謝謝弟弟。”

段語澈擺擺手，表示不用客氣，曹烽抱著電腦走了，門一關，他就迅速丟掉筆，把練習冊放一邊，坐在地上繼續玩他剛拆開的拚圖。

這是他遠在英倫的姨寄給他的生日禮，提前一個多月到了。

拚圖是000片，jub的yserypuzzle係列，剛出的新款。

姨的朋友告訴他，jub剛出的係列還有個活，拚好過後拍照發到方郵箱，如果是前五十名功拚功的，就能獲得一份獎品。姨還：“你什麽時候拚好了，姨就什麽時候回國來看你。”

段語澈知道就是而已，哪怕他沒有拚功，隻要有時間，就一定會回來看他的。

他很喜歡把一個零散的件拚湊一個整的過程，尤其是有難度的，這包拚圖從英國寄過來，本就花了不時間，即便這是個冷門遊戲，可世界那麽大，和他一樣喜歡玩ysery係列的人並不，也不知道能不能趕上前五十名的獎品。

按照以往的經驗，他一個人得花上至一個月、或許兩個月……甚至是半年，才可能拚出來。

jubysery稱得上是全世界難度最高的拚圖。

他趴在地上，一塊一塊地拉，拚圖沒有什麽技巧，就是從外框開始拚，從相近的部分開始由外往拚湊。

時間過去了一個時，他找到了兩片，獎勵自己吃了兩塊巧克力——這已經是很不錯的戰績了。

這時，門突然被人敲響，段語澈：“誰啊？”

曹烽：“澈，我能進來嗎？”

段語澈頓了頓，想了下自己要不要裝個樣子去寫作業，但是又懶得起來，就沒：“你進來吧，什麽事？”

曹烽推開門，抱著電腦進來：“電腦突然黑屏了。”

“應該是沒電了，充電在床頭櫃那裏，你找找看。”他頭也不抬地找拚圖塊。

曹烽看見他專心致誌地玩拚圖，旁邊地上還放了一盒打開的巧克力，便走了進來，把電腦放在他床頭，忍不住問了一句：“這是什麽？”

“哪個？”段語澈抬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他在拚圖，就看傻子一樣看他，“拚圖啊，你沒玩過？”

“沒。”曹烽臉有點紅，他當然知道是拚圖，雖然沒玩過，但也知道，他就是想和弟弟話而已，他坐下來，問他，“難嗎？”

“嗯……有點難。”段語澈看他好像沒有走的意思，就了句，“你不玩電腦了？”

曹烽搖頭：“你作業寫完了嗎？”

段語澈：“……”

他迅速轉移話題：“以前沒玩過拚圖？我教你吧，你幫我找圖塊，我們一起拚，你找到了一塊呢，我就獎勵你一塊巧克力，怎麽樣？”

“好啊！”曹烽馬上就應了。

上次他就對弟弟的這個拚圖很興趣了。

“這個拚圖jub，是……”他在想要怎麽翻譯那個單詞，頓了頓道，“懸疑係列。”

“嗯。”曹烽認真地聽著。

“這是線索。”他把外包裝拿給曹烽看，“……”又是頓了頓，才翻譯道，“非常嫌疑犯，和普通拚圖最大的區別是，這個外殼的圖隻是線索，真正的圖不長這樣。在完拚圖前，誰也不知道這張圖的完品到底長什麽樣，當然，除非有人拚好後，把完圖上傳到網上。”

若是對照著圖來拚，樂趣就要大大減很多。

早在學的時候，他就花了整整一年，一個人在家拚了00片的叢林，打那以後就再也不普通拚圖了。

去年他花費半年的工夫拚好了000片的純白地獄，今年就換了jub的懸疑。

曹烽專心地聽他講解拚圖技巧，不時點頭，表示明白。

段語澈分了一部分的“-”給他：“開始吧。”

已經夜深了，但麵對興趣的遊戲，段語澈沒有半分的睡意，曹烽是個生手，找出一片就問弟弟：“是不是這片？”

“不是，這都對不上，缺一塊，你再找。”

很快，又是一個多時過去，兩個人都忘了時間，直到曹烽的肚子忽然“咕……”了一聲。

在安靜的房間裏，這聲音非常明顯。

曹烽的臉刷一下就紅了，段語澈也沒抬頭，在拚圖塊裏拉拉，默默地丟給他一塊巧克力，曹烽沒有接，忍住了饞意，他晚上經常，但他那裏還有好多段述民買的零食，了就吃一塊牛幹。

他搖頭道：“我還沒找到呢。”

段語澈有點不解：“等會兒再找吧，你不是了嗎？”

“你剛剛……”曹烽頓了頓，“要我找到正確的拚上去，才給我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