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了，好多了。”九娘垂著臉蛋說。

楚王看著窘紅的小臉兒，眼中閃過一抹尷尬，清了清嚨，才道：“父皇打算給王趙王幾個選妃，本王準備將咱倆的事趁機也辦了。”

九娘吃驚的抬起頭來，看向楚王。

咱倆的事？難道楚王還沒有放棄想娶為妃的打算？

“表哥，我……”

“怎麽了？”

九娘憋紅了小臉，好半響才說了出來，“我於子嗣上有礙，並不是適合嫁人的。”

楚王蹙起眉，“怎麽？你不想嫁給本王？”

是不是那個王四郎又在中間做了什麽？他眼中閃過一抹狠戾。

“不是，而是……”

“不是就好，至於你說的那件事……”楚王看了一眼，“無妨。”

無妨，又是無妨！這種事怎麽無妨啊！

子嗣對皇家這種地方來說，有多麽重要，九娘不是不懂。上輩子不過是在王家，就因為不能生，便各種紛擾頻繁而至。如今若是嫁給楚王，一年兩年生不出來還好，若是一直不能生，又該如何自？

“你不信本王說的話？”

“沒有。”

“那你嫌棄本王是個殘廢？”

九娘苦笑，這怎麽可能嘛，知道楚王日後一定能站起來。

楚王將拉了過來，抱在懷中，“既然如此，本王不嫌棄你子嗣有礙，你不嫌棄本王不良於行，剛好了。而且劉太醫不是說了嗎，你子隻需小心調養便能好，又不是不能好。”

“真的嗎？”

九娘心十分忐忑。

可能是源於上輩子的影，聽了劉太醫的話後，一直不做任何希，總是覺得別人隻是在安。因為上輩子各種求醫問藥時，那些大夫總是會安的對說，按時服藥，小心調養，說不定好消息便能不期而至。可最後給的，全部都是失，久了，便不再信這種話了。

“真的。”

楚王鄭重的點點頭，看來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在意這件事，究竟之後又發生了什麽？楚王再度蹙起眉頭，目深思。

***

九娘了一個空，去探了一下養傷中的大奎和小翠。

大奎和小翠的傷勢很重，說是險死還生也不為過，若不是劉太醫醫良，且楚王府財力雄厚，一些珍稀藥材俱都不吝嗇的往兩人上砸，恐怕這次兩人都會沒了命。

即便是如此，兩人也在榻上躺了近半月才蘇醒過來，一傷勢想痊愈恐怕得養上大半年之久。尤其是大奎，臉上挨了一刀，一道偌長的疤從左臉劃過右臉，卻是毀容無疑了。

九娘心下黯淡，到底還是有幾分欣喜的，那時還以為兩人會喪了命，如今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安的話，九娘說不出口，隻是找楚王要了個承諾，承諾待兩人傷愈，若是想離開，楚王便放兩人離開，若是不想離開，可以依舊回邊侍候。

這個承諾對本為死士的大奎和小翠來說，無疑是邀天之幸，要知道既然是死士，那就是直到死，才方能離開主子。

按下這些不提，隨著時間的過去，九娘的傷勢也漸漸好了，唯獨就是右肩胛的刀傷還未痊愈，但並不影響行。

九娘也該是要回安國公府的時候了，畢竟也不能一直住在楚王府上不歸。

與楚王辭別，楚王當時的臉並不怎麽好，不過次日便準了九娘所求。

回到安國公府，九娘先去了安榮院向安國公夫人以及崔氏鄭氏幾位長輩請安，幾人待九娘十分熱，也並未不識趣的對九娘傷一事追究底。蕭三娘等人也在，俱都對九娘關心備至，隻是朝霞郡主並未出現，同樣沒有出現的還有蕭六娘。

之後九娘回了翠雲閣，翠雲閣依舊如昔，一切都仿若九娘未曾離開過。

蓮枝幾名婢見九娘回來，十分開心，蓮枝留下來陪服侍九娘換了家中穿的裳，其他人則去歸置九娘帶回來的箱籠。

這次九娘帶回來了許多東西，一半是從翠雲閣帶過去的，還有一半則是在楚王府裏用過的，九娘離開時，這些東西俱都帶了回來。

蓮枝一麵服侍九娘更，一麵給講這段時間府裏發生的事。九娘雖是離開了，但蓮枝這邊該辦的事一件也沒拉下。

“……崇月閣那邊最近十分安靜，六娘子起初鬧了幾日，之後便消停了，隻是一直不出門……月塵居那邊最近在府裏風頭正盛，不過如娘子倒是極為低調……大夫人私下裏安排有人盯著崇月閣那邊，不過那人同時也是咱們的人……”

九娘靜靜的聽著蓮枝的訴說，從中汲取一些有用的東西，對於其他，並不是太關注，唯獨崇月閣和琳瑯居是絕不會放鬆的，還沒忘記這次自己差點死了，還有大奎和小翠兩人的仇還沒報。

“找人盯崇月閣和琳瑯居那邊，一一毫的消息都不要過。”

昌平公主母對下那樣的狠手，九娘可沒準備放過們。

“是。”

*

在安國公府呆了兩日，九娘便提出繼續回學中上學，安國公夫人關心了一下傷勢，知道不會有所影響，便答允了下來。

再度回到國子監，有一種恍如隔世的覺，九娘也再度見到程雯婧和阮靈兒。

原來九娘傷沒多久，程雯婧便回學中來了，可能是想開了吧，反正九娘見似乎又回到了往常的模樣，隻是比起以前要沉穩許多，似乎一夕之間便長大了。

見到許久未來學中的九娘，不阮靈兒十分開心，程雯婧更是興不已，拉著問了許久，九娘被嘰嘰喳喳吵得腦袋都是疼的，卻是麵帶笑容。

真好，又回來了。

之前九娘在王家所發生的那件事是瞞不過的，關於自己傷一事，九娘卻是並未告訴兩人。在楚王府養傷的這段日子，安國公府那裏也派人到國子監中幫請了假，借口是回祖籍蘭陵。

九娘似是而非的講了些蘭陵的事，也算是圓了回蘭陵之說，一番談之後，九娘也對學中最近發生的事有所了解。

九娘離開的這段日子裏，國子監中並未發生什麽大事，除了在王家的遭遇在學中沸沸揚揚的傳了一陣，其他便再無什麽新鮮事。

蕭六娘是銷聲匿跡了，蕭七娘蕭十娘以及蕭如俱都還在。蕭七娘不知怎麽似乎和孟嫦曦搭上了線，兩人來往很頻繁。至於蕭如，如今在國子監中可是風頭正盛，無他，皆因與王四郎來往叢的原因。

這些俱都是阮靈兒和程雯婧告訴九娘的。

提起蕭如，程雯婧臉有些晦暗，又帶著一不屑：“蕭如倒是本事大得很，如今都能在王家登堂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