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丁退後三步，向年輕人鞠了一躬。“阿時，這是我跟我師弟的過節，不該把你卷進來的。我跟你道歉。”

阿時踉蹌著站起來，趕也給他鞠躬。“是徒弟給師父丟臉了。”

老丁著他，他臉上滿是痕和灰土，但還是淺笑著，不減半分骨氣。他歎氣道：“阿時，人要懂得服。扛不過的，不要扛。”

阿時正拿了張紙蘸著涼水臉上的傷，聽見他的話，作頓了頓，笑道：“師父，我是看這人自稱是你師弟，你又在旁邊，估計著他不會把我怎樣，才跟他打這麽一架的。換做別人，我早跑了。”他說，“我膽子小，怕事，從來都是獨善其，您又不是不知道。”

老丁把地上的烤串和冰鎮啤酒撿起來擱在桌上，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阿時，任家明說的也對。現在是虛擬格鬥的天下，你跟我學，沒什麽前途。”

阿時打開一聽啤酒，冷氣混著啤酒的清香泛了上來。他咕咚咕咚喝下大半罐，道：“師父，我早跟你說過了，我不喜歡玩虛擬現實。”

老丁著在屋子裏跑來跑去的兒子丁，幽幽道：“我知道的，阿時，你專門尋到我這裏來，拜我為師學綜合格鬥，其實就是想給我錢。丁……”他嚨又又，道，“我是真需要錢啊……為了兒子，我先是不要命，後來命不值錢了，隻能又不要臉……”

阿時聽他絮叨著，轉移話題說，“師父，我今天看你買了些新藥回來，那牌子我都沒見過，你哪裏買的？”

老丁有些迷惘，“你說人凝因子？那個是一個醫藥代表在醫院給我介紹的，說比醫院開的價格低三，效果都一樣的。”說著老丁又歎起氣來，“這個月，凝藥又漲價了。200iu一瓶得小一千塊，還用不到十次，實在是越來越買不起了……”

“給丁用過了沒？”

“還沒，打算明天給他用。”

“先別用！”阿時在上的兜裏了兩下，出張卡來，上麵還了張碼紙。“卡裏還有幾千塊錢，您先拿著，找醫院開正規藥。您那藥就當是賣給我了！我拿回去看看。”

他不由分說去冷藏櫃裏拿了那一袋子藥出來，匆匆出門，“師父，今天就不陪你吃飯了，我先走了啊！”

老丁拿著卡追出去，卻見他已經不見蹤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