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的朝會,趙昚沒有上朝,正如他所擔憂秦天德所預料的那般,他夜逛青樓的風聲第二日就在臨安城中傳揚開了,只不過傳的人沒有確鑿證據,而鶯鶯樓的有份參與打架的人以及臨安府尹都三緘其口,讓人難以判定。
不過這個小心很快就被另一則消息所掩蓋了,相比來說,第二則消息的可信更高傳的也更有鼻子有眼。
宮裡有人出消息,趙昚之所以沒有上朝,不是因爲秦天德深夜大鬧皇宮,打擾了趙昚的就寢,而是以秦天德在宮大打出手,似乎傷到了趙昚。
這則消息一出,臨安城頓時議論紛紛,對秦天德的爲人,城中百姓立刻分了涇渭分明的兩個團。
支持秦天德的,大多都是不相信秦天德會做出如此膽大妄爲之事,居然敢夜闖皇宮,毆打皇帝,這跟找死沒有兩樣。他們不相信這個傳聞,也是因爲事後趙昚並沒有懲治秦天德,而且消息的出令人深思,據說是出自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太監之口,可這個小太監隨後就失蹤了。
這不能不讓人懷疑,有人想要算計秦天德。
另一羣人則是相信這則消息。在他們看來,秦天德權傾朝野,本就無法無天,本不把皇帝放在眼裡,而且他還是攝政輔國的國師份,深夜闖宮,毆打皇帝符合他的張狂本。
至於說趙昚事後沒有懲治秦天德,那是因爲皇帝攝於秦天德的yin威之下,而那個傳出消息的小太監,恐怕已經遭了秦天德的毒手。
一時間,青樓酒肆、勾欄瓦市等三教九流匯聚之地,議論紛紛,這件事完全了百姓們茶餘飯後的談資,甚至有人因爲意見相左而大打出手。
對此,朝中的員沒有人敢議論的,畢竟這則消息涉及到了皇帝趙昚還有國師秦天德,沒有員願意同時招惹這兩個人。
當然也有一些心思細的員,將兩則傳聞聯繫了起來,漸漸發現了背後藏的真相,不過仍舊沒人敢提。
秦天德不惜自潑污水來替皇帝遮,誰敢掀起這塊遮布,同時面對趙昚和秦天德兩個人的怒火?
趙昚也沒有表態,連著半月沒有上朝,而秦天德同樣深居國師府,從不面,令的這則消息更加撲朔迷離。
趙昚雖然連這半個月沒有上朝,不過賑災一事刻不容緩,兩名欽差很快就定下了人選,而這人選令秦天德錯愕不已。
尤袤和范大,就是趙構親自指定的欽差,與陸游一道,爲了暗中巡查災各地賑災況的欽差大臣。
尤袤被趙昚從淮欽定回了京城臨安,已經出乎秦天德的意料,然而更讓他吃驚的是,另一個欽差,居然是他一直找尋不到的范大!
范大,字政能,南宋中興四大詩人之一。詩詞風格從江西派手,後學習中、晚唐詩,繼承了白居易、王建、張籍等詩人新樂府的現實主義神,終於自一家。
風格平易淺顯、清新嫵。詩題材廣泛,以反映農村社會生活容的作品就最高,對農村百姓的疾苦生活尤爲關注。
仕之後,曾以資政殿大學士出使金朝,爲改變接納金國詔書禮儀和索取河南“陵寢”地事,慷慨抗節,不畏強暴,幾近被殺,不辱使命而歸,最終遷至參政知事。
對於范大爲欽差,秦天德打心眼裡滿意,又有些可惜,范大肯定是趙昚的人了,連他想要收爲己用的尤袤,也被趙昚從淮調回了京城。
就在城中紛紛議論那則由宮中十二三歲的小太監傳出來的消息時,臨安城外一僻靜的林,秦天德看著眼前有些發育不良的十二三歲的小太監,將一個鼓囊囊的包袱塞到了他的手中。
“我命人送你去泉州,然後讓人安排你出海避避風頭,等將來風聲過了,若是你還願意回來,我再派人將你送回來,不過你肯定不能再進宮了。
你大可放心,不論你是否想回來,我答應給你的三萬兩銀票都不會,這裡有一萬兩銀票,其餘的兩萬兩,從明年起,我每個月派人給你送去一千兩,連送兩年,你明白我的意思?”
形瘦弱的小太監慌不迭的點點頭,抓了手中的包袱,然後衝著秦天德跪下,磕了三個響頭,立刻起鑽進旁邊停放的馬車。
“疤拉,你送他去泉州,安排船送他出海。悅祥,你帶兩個人一路保護他,莫要讓他遭了歹人毒手,你們幾個早去早回,爺我讓人種的的好東西馬上就要了!”
年初秦天德在府中的兩畝地上腫了三種作,如今玉米眼看就要了。由於只種了六分,三個於農事的老漢也是頭一回擺弄這種作,因此此次的收穫究竟能有多,是否能夠像百姓證明這種作可以大面積推廣種植,還需要再議。
嶽震自從被秦天德揍了之後,就一直沒有再去過國師府,即便秦朗跑到鄂王府找他,他也一步不踏國師府。
可是今日不同了,快四歲的秦朗又屁顛屁顛穿過了兩府之間的月形拱門,跑到了鄂王府,不帶敲門的闖進了嶽震的房中。
見到嶽震後,秦朗也不言語,只是雙手捧著一,用剛剛長出來的兩顆門牙不停的啃著,弄得滿臉都是,然後傻兮兮的衝著嶽震發笑。
嶽震先是皺了皺眉頭,想要喝罵秦朗,可是很快他有嗅了幾下,盯住了秦朗手中之,慢慢的靠近,邊走邊問道:“朗兒,告訴舅舅,你吃的是什麼東西?”
“就是你年初笑我爹爹種的東西!”秦朗邊吃邊說道,不過一雙大眼睛卻是時刻留意著嶽震的作,“這東西不太好吃,要不是爹爹我,我纔不會吃呢。小舅舅,朗兒真羨慕你,你生爹爹的氣,不理爹爹,他沒法你吃這那吃的東西了。”
秦朗裡說著難吃,但卻麻溜的在那發黃的短棒狀東西上啃出了幾排長溜,然後練的一番轉,朝著另一邊啃了下去。
聞著一從來沒有問過的淡淡清香之味兒,看著自己外甥吃的如此饞相,嶽震吞嚥了一口唾,眼角瞄著秦朗手中之,裝出一副不經意的模樣:“切,既然你不吃,那就不要吃了,反正你在我這兒,你把這東西丟了,你爹也不知道。”
“爹爹教過朗兒,粒粒盤中餐,不能lang費糧食!”
“那最多我替你吃了就是,免得你爲難。”嶽震再次吞嚥了一口口水。
秦朗卻是側過去不理嶽震,捧著玉米吃的嘖嘖有聲,眼看上面就剩下最後幾排了,嶽震急了。
“你看你弄得地上都是,到時候還得小爺自己打掃!”怒喝一聲,嶽震形猛地向前撲去,與此同時一隻手已經了出去,直抓秦朗手中的玉米。
秦朗雖然年紀小,但也一直小心防備著嶽震,發覺嶽震要搶,連忙一個貓腰,然後想著門口方向跳去,蹦出一陣咯咯笑聲,在門外邊跑邊嚷道:“小舅舅好沒,竟然搶朗兒的吃的,朗兒要去告訴爹爹和三娘去!”
“小妖孽你站住!”嶽震知道自己被秦朗戲弄了,大沒有面子,略作猶豫後,拔就追了過去。
此刻的國師府,後花園的荷塘旁邊的涼亭,秦天德、趙茜、嶽銀瓶、齊妍錦圍坐在涼亭的石臺上,周圍用銅盆擺放了不冰塊,幾個丫鬟和下人則站在冰塊後面,不停地扇著扇子,將涼風扇向石臺周圍四人。
石臺上擺放著後世經常用做燒烤的炭爐,這是秦天德讓城中鐵匠特意打得,炭爐上架著好幾串被鐵穿著的玉米。
“三兒,用點力氣扇,沒看見爺我全冒汗麼!”汗流浹背滿頭是汗的秦天德一邊翻轉著鐵,一邊重後的秦三吼道。
齊妍錦心疼汗流浹背的秦天德,用手中的繡帕拭去了秦天德額頭上的汗水,勸說道:“人,雖然兩位姐姐和妾以前沒有見過此,也不知道此的做法,但你大可以將此的做法告訴廚上,讓他們按照你的方法來做,就像之前你弄出的煮玉米一樣,何必自己罪呢?”
“錦兒你有所不知,這個烤玉米比起煮玉米來說難度大了不止一星半點。煮玉米還好說,可這烤玉米,若是讓秦三來烤,保證全都烤糊了。”
秦天德後的秦三撇了撇,然後點了點頭,不得不承認秦天德說的沒錯,他絕對做不來這種麻煩事兒。而起最重要的是,剛纔那煮玉米吃起來就香的,完全沒必要再用火烤啊!
想到這裡,他又咂了咂,似乎在回味脣齒間留下的清香。
“錦兒妹妹,人想自己手就讓他自己手吧,姐姐我倒是想嚐嚐人所說的烤玉米究竟適合味,適才的煮玉米的確很像,姐姐我還是頭一次吃到。”趙茜笑著也替秦天德了臉上的汗水。
“茜兒你放心好了,這玉米的吃法還有很多,等回頭我讓人把它磨面,然後和上白麪,做出來的餅子也很好吃呢。這串烤好了,你們誰先吃……瓶兒,給你先吃吧。”
嶽銀瓶的臉一直很難看,這也是秦天德將烤好的第一串遞給嶽銀瓶的原因。不過嶽銀瓶雖然接過了烤玉米,但是臉依舊不好看:“家,你都多大的人了,爲何非要跟震兒一般見識,還讓朗兒去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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