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舅!”
姜辰眉頭微皺,嗅到了一抹危險的氣息。
自己剛剛城,對方就大張旗鼓而來,這未免也太巧合了。
看來太子死于自己之手早已不是什麼,自己的行蹤也一直在對方的掌握之中。
“兄弟,咱們避一避。”
常斑額頭上沁出虛汗,連忙吩咐大衛退旁邊的小巷。
可還沒等行,前方就傳來一聲斷喝。
“擋駕者何人?”
有一名騎在馬上,帶著銀面的男子越眾而出,披玄甲,與不久前被斬殺的張金戈裝束一模一樣,很顯然也是玄甲軍的統領之一,魏國公的義子。
“咱家司禮監常斑。”
常斑不得不現相見,道:“我們這就退。”
“原來是常公公。”
十二人抬的轎子中,緩緩走出一個中年男子,材拔,鷹視狼顧,自然而然流出一讓人膽寒的威嚴。
正是當朝權臣之一太師蕭野。
“拜見蕭太師。”
常斑連忙下規規矩矩的跪行大禮。
他雖然是崇皇近侍,但品級很低,上一般的朝廷大員就算當朝一品,也就拱拱手算給面子了。
可在蕭太師面前不敢放肆。
這位不但有國公爵位更是皇親國戚。
蕭太師微微點頭,道:“剛從江南道回來?”
“是!”
常斑陪著笑臉,有些諂。
蕭太師目一轉,落在了一旁的年上。
姜辰臉不自然的后退半步。
這個眼神太可怕了,巨大的威嚴讓他下意識的想要逃避!
若不是功力大增,現在恐怕要狼狽十倍不止。
他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就這麼平靜的直視對方。
蕭太師緩緩道:“姑蘇伯?”
“是我。”
姜辰坦然承認,敷衍的拱手道:“太師好。”
“客氣了。”
蕭太師面無表的道:“連儲君都不放在眼里,我這個太師又算得了什麼。”
姜辰一陣皺眉,覺到明顯的敵意。
“太師。”
常斑趕過來解圍,道:“陛下還等著咱家去復命,您看……”
“知道了。”
蕭太師深深的看了姜辰一眼,然后轉返回了轎子當中,被浩浩的儀仗隊拱衛著走遠了。
常斑如釋重負的舒出一口氣,轉頭道:“兄弟,京都不同江南道,要想活命就要謹言慎行,有幾個人千萬不能得罪,蕭太師就是其中之一!”
姜辰苦笑一聲。
得不得罪的都已經晚了,太子的頭七都過個把月了吧?
當下,常斑帶著大衛把姜辰送到了督武司,然后回宮復命去了。
……
督武司依著萬壽園而建,與姜辰的想象中天差地遠。
這里負責監察江湖,應該是類似于六扇門一類的存在。
但事實上并非如此,非但沒有一點刀劍影的戾氣,反而有著不錯的景。
“你就是姑蘇伯?”
一個圓臉的中年男子擰著眉頭打量姜辰,白白胖胖像個大土豆,唯一的特別之就是雙耳奇大無比。
他穿督武司的服飾,看樣子品級還不低。
姜辰也在打量對方,心里很納悶。
都說強將底下無弱兵,這家伙怎麼看都不像是狠角,難不司馬龍驤專收酒囊飯袋?
“我楊永年。”
中年男子自我介紹道:“督武司第八司命,奉陛下之名看護你。”
“哦。”
姜辰拱拱手,敷衍了說了一句:“楊八爺,久仰。”
楊永年滿意的點點頭。
姜辰苦笑道:“能不能給安排一間干凈點的牢房?”
“牢房?”
楊永年皺眉道:“你有這癖好?”
“……”
姜辰一陣無語,傻子才有這癖好呢,道:“不住牢房,住哪?”
“我家!”
楊永年轉道;“跟我來。”
姜辰早就做好了牢獄之災的準備,沒想到竟然被安排在了司命的家中。
他松了一口氣。
不管怎麼說,能舒服不。
督武司很大,分為不同的區域,沒有來過的人到了這里,很容易迷路。
姜辰有些詫異,竟然在這里發現了道觀、寺廟等建筑。
“是不是覺督武司與你想象中的不一樣?”
楊永年頭也不回的問道。
“嗯。”
姜辰坦白道:“確實有點不同。”
楊永年道:“江湖中人都知道這里是武林地,就把這里想象猶如森羅地獄一樣,其實都是子虛烏有的事。”
“那就好。”
姜辰放松了不,能在這樣的環境中被,不失為一種福氣。
楊永年突然止步,認真的道:“森羅地獄只有十八層,督武司起碼有二十八層!”
“……”Μ.166xs.cc
姜辰角狠狠搐了一下,道:“你家是第幾層?”
他說完這句話就后悔了,不應該如此調侃看護自己的人,那不是自討苦吃嗎?
不料楊永年并不生氣,反而嚴肅的道:“第二十九層。”
姜辰笑的有些僵,道:“你開玩笑的吧?”
楊永年哼了一聲,然后帶著他走了一座四合院中。
這里雖然算不上金碧輝煌,卻是一獨立的院落,足足有三進。
“沒有我點頭,不允許走出院門,不然誰也救不了你。”
楊永年把他安排在了客房。
“這就是第二十九層?”
姜辰覺有些好笑。客房寬敞干凈,簡直比住客棧都舒服。
“這是二十九層的門口。”
楊永年指著里面那一重院落,道:“那才是真正的森羅地獄。”
姜辰好奇道:“那是哪?”
“你會知道的。”
楊永年意味深長的說道,然后飄然離去。
姜辰一臉莫名其妙,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態度,就這麼住了下來。
翌日。
天還沒有亮,他就聽到第二十九層地獄傳傳來嘶吼聲,凄厲的慘讓人脊梁骨冒涼氣。
姜辰一個激靈從床上坐起,然后趴著墻頭向地獄看去,只見楊永年被兩個國天香的大在中間,耳朵一人一只被揪著。
“昨晚為什麼半夜趁老娘睡之后溜掉?!”
“好啊!原來你是從這個狐貍的房間里來的!不是說公務在嗎?”
“你告訴!我才是明正娶的夫人,才是狐貍!”
“明正娶?虧你說得出口,威利怎麼不說?”
兩個大嘰嘰喳喳,大早上就開始爭風吃醋。
楊永年滿臉苦,就在這時看見了墻頭上的姜辰,四目相對,他的眼神格外幽怨,似乎在說現在你知道什麼是第二十九層地獄了吧?
姜辰看著那一雙被纖纖玉手拉長的耳朵,忍不住打了個冷戰,隔空同的點頭。
意思很明白了,別說了,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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