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帥,事是這樣的,先生命令我們,必須將軍糧的三分之二分發給永城百姓,否則就讓我們滾蛋!”
呼!
洪賓聽說這事,只能驚呼。
先生名如子啊,他做不到,實在沒這個實力。
同時也嘆,在林墨的治理下,永城竟然如此多糧食,分三分之二給百姓,這還夠吃。
要是當初把西轄關的糧食也送到永城,現在永城人都不知富什麼樣了。
在荒年代,個個足食,這就很離譜了。
洪賓一頓嘆下,小乙子發現他們說得不夠清楚。
“洪帥,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永城也沒有足夠多的余糧,我們分給百姓的糧食,實際上是通過裁撤軍隊換來的。”
裁軍?
洪賓懵了。
“先生有沒有跟你們說,這個是什麼計劃?”
洪賓問道。
因為他發現,他現在已經看不懂林墨了,作太,走位蛇皮,本捕捉不了!
“他不是為了減軍隊糧食開銷,用于分發給百姓嗎?”
小乙子道。
“這只是表面想象,你們不能看表面,你們知不知道,林副帥之前的棋有多大。”
洪賓嘆道。
“有多大?”
小乙子不懂,劉吉也搖搖頭。
他們知道先生打仗牛,然后有點未卜先知,加上運氣棚,竟然不小心預測到旱災來臨,做了一些準備,其他的,他們還真不知。
“我給你們看一封信。”
洪賓見他們一臉懵,拿出林墨給他寫的信。
讓他們一邊看,一邊解釋之前林墨的計劃。
聽完,小乙子和劉吉,整個人都麻了!
簡直靈魂巨震!
“先生,他從未跟我們說。”大風小說
“若是他跟你們說,你們能懂他?”
洪賓反問道。
這……
確實,如果計劃從林墨口中說出,那小乙子他們肯定會懷疑,甚至反對,這樣,計劃也就進行不了。
這其中太多變數了,他們只是負責打仗,搞這些彎彎繞繞,本反應不過來,也覺得不靠譜。
但是林墨卻做到了,而且獨自承了所有。
“難怪,我最近覺得先生很多事不靠譜,原來是我們不懂他。”
劉吉慚愧道。
“我之前還責怪先生,一定讓他非常心寒吧。”
小乙子更是低下了頭,像個后知后覺的孩子。
“所以說,你們先生做事,必要深意,但這又不能說出來。”
洪賓理解林墨,有些事,確實不能說。
你說出來就不靈了,為一個統帥,越多人知道你的計劃,你的計劃失敗率越高。
有可能走風聲,有可能在計劃中某一環出錯了,影響整心態。
但自己把控就不一樣了。
把控心態,把控計劃,出了問題還能想辦法解決,不至于。
這就是統帥有時候必須承的東西。
“洪帥,我們知道錯了,之前的一切,都是我們自作主張,自以為是,差點壞了先生的計劃,害了永城的百姓。”
劉吉和小乙子現在是徹底理解了林墨之前的計劃。
之前他們只是猜到冰山一角,經過洪賓一梳通,他們頓時覺得,林墨的智慧,簡直匪夷所思,每一步棋,都拿得死死地,并且朝廷的力量都用上了。
這比慕容松還強。
他們本來以為,林墨出山野村間,在朝廷上本就不會有人幫他說話,更別說左右陛下的想法了。
可如今他們才意識到,錯了,林墨的背景或許真的很牛,只是藏在背后,不輕易出手,不能輕易暴。
“那洪帥,先生這次裁軍,到底有什麼計劃?”
這下,小乙子知道,凡事不能看表面了。
先生的計劃,你看表面,不等于瞎子嗎?
“容我想想……”
洪賓也不知道啊。
尼瑪,問我這個問題,尷尬的一批了。
老子也不知道,哈哈!
“或許,先生是故意這樣做給朝廷看!”
劉吉尋思了半天說道。
“此話怎講?”
小乙子和洪賓都來了興趣。
“你們想啊,如今朝廷國庫張,戶部肯定是焦頭爛額湊集糧食,說是咱們下個月的糧餉能到位,可實際上,很困難,甚至有點懸。
先生裁軍的意義就在于,你看,士兵們都死了,跑的跑,散的散,再不來糧食,永城的守軍就沒了,西蒙軍攻來,直接占領得了。”
“你的意思是,裁軍給朝廷,給陛下看,讓他們著急,湊集糧食送來。”
洪賓也恍然大悟了。
“正是,你想想,先生在朝堂中有人,現在也正是用人之際,先生裁軍,就說沒飯吃,逃了一部分,迫不得已裁掉一部分,這難怪他?
誰也怪不了他!”
“哦,先生原來都是為了咱永城,為了士兵們著想。”
“我說嘛,我們勸士兵回家,每人分發十斤糧食,先生也睜一只閉一只眼,沒有責怪,其實他早就知道這事了。”
“是啊,以先生的智慧,肯定知道,這十斤糧食,那都能抵半個月伙食了。”
“我說嘛,今天裁撤的士兵,上嚷嚷著不愿意,卻很誠實,拿到了糧食之后,都屁顛屁顛地走了。”
經過劉吉的疏通,小乙子頓時也明白了。
“既然你們知道先生的深意,定要好好配合他,不能再出現鬧緒的現象了。”
“是,洪帥!”兩人都應聲答道。
待兩人走后,洪賓就很納悶了,既然你永城裁軍,他這兒要不要裁?
洪賓想想,還是不要了。
一個是他人不在朝廷,沒人幫他說話,二是,像他這種老帥,陛下知道他裁軍的意圖是威脅朝廷,那肯定會很生氣,說不定一下子就把他換掉,讓林墨代替他的位置。
有時候現實就是這麼殘酷,你居高位,反而畏手畏腳,人家腳的,反而不怕穿鞋的。
再加上,現在西轄關糧食已經缺,要是裁軍,那本沒有余糧給士兵們帶回家。
永城,第二日林墨醒來一打開門,就發現小乙子跪在門前。
“怎麼回事?”林墨一臉懵。
“先生,我錯了,我大錯特錯,我知道你心寒,你不肯原諒我,覺得我就是他無知莽撞,又偏偏自以為是的家伙……”
小乙子一頓懺悔。
他昨晚回來的時候就想過了,現在的他,在林墨心里,一定是一刺。
“你說什麼七八糟的,跪上癮了是不是,跪著就不用做事?”
林墨很煩小乙子了,這三天兩頭的跑來跟自己認錯。
關鍵是他做事,他就諸多意見。
這就是典型的:我知道錯了,但我就是不改,下次還這樣。
“代你的事做了沒有?別在這里丟人現眼行不行?”
林墨火球了。
小乙子看出林墨不耐煩,趕起,跑進林墨屋子里面跪。
尼瑪,我你不丟人現眼,你就跑到屋子里來,這樣就沒人看見?
林墨頓時佩服小乙子清奇的腦回路。
“先生,不是這樣的……”
小乙子趕向林墨解釋,他昨晚去見了洪賓,洪賓又跟他分析了一波,現在他很后悔。
哦?
我有這麼厲害嗎?
林墨聽到小乙子說洪賓分析得頭頭是道。
頓時也很佩服。
老子只是利用一點地理知識,提前一點想到可能會發生旱災,就這麼優秀?
原來九年義務教育真的這麼優秀。
再說了,當初西永城百姓迫他去打西蒙軍,他當然不樂意。
畢竟當時跟董夫人也約好了,如果西蒙軍識相,他可以考慮放西蒙軍一馬,但是賠償還是要的。
他寫給西蒙軍的勸降書就有說道。
如果不用攻打城池就能收獲滿滿,那誰愿意虛頭腦沖上去,你以為命不是命啊,打仗不用流犧牲啊。
至于最后一條,他為什麼要裁撤軍隊,并非像劉吉說的,做給朝廷看,而是做給另一波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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