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治眼中彩奪目,這位花甲老人,好似終於找到了活下去的希。
魏子諸也樂得如此,他雖然不知道王之治以前是什麼份,但從王之治的談吐見識來看,絕不是什麼無名之輩。
如果王之治願意擔當重任,潘闕那邊,自己敲打之後,定然也不會阻攔王之治,說不定還會賣個順水推舟的人,幫著做點事。
這樣的話,江州跟翎州,兩州之地,就都有人在推行新科舉了。
而且翎州絕對是最好推行的,那些士族被敲打過一遍,肯定會老實很多。
之後的幾天,魏子諸言出必行,就住在酒樓里,住宿錢跟酒錢照給,掌柜的推辭不下,只能給魏子諸打了個一折,象徵的收了點。
民與的關係能到這種地步,世所罕見。
那些百姓們一開始還沒人來控訴,但隨著第一個來控訴得到解決之後,也逐漸有不人來跟魏子諸報告自己遇到的不平事了。
魏子諸事無巨細,讓王瓊跟樸臨時當起了賬房先生,一一記錄下這些百姓的控訴,林墨跟唐武則了執行者,能當場解決的就當場解決,不能當場的解決的,記下來讓林墨派人去解決。
就這麼過了六天時間。
整個錦康郡的百姓,都知道了他們來了一位當朝帝師,無比親民,幫他們解決了很多事,一時間,帝師之名,在錦康郡幾乎快了神話。
六天之後,也就是第七天,潘闕又來了。
州牧府設立在錦康郡的隔壁,來這裏一趟坐馬車的話,不需要一天時間就能趕到。
「帝師,你安排的事,下全都做好了,翎州境,參與此事的還士族,下一一緝拿,不過他們有一些願意出錢保命,下拿不定主意,特來請帝師定奪。」
還是那間酒樓,潘闕恭敬的彎著腰說道。
魏子諸點了點頭,問道:「出錢保命,可以啊!但凡直系,兩銀子一條命,非直系兩銀子一條命,如果他們出得起錢,可以放了他們。」
錢?
這正是魏子諸需要的。
他打士族為了什麼?
一是為了新科舉的推行,打開底層往上晉陞的通道,這樣大堯的人才只會越來越多,有了人才,很多事就好辦了。
二就是為了錢。
既能充實大堯的國庫,又能把這些煩人的士族打一遍,兩全其。
現在打仗打的就是錢,跟襄國絕不可能只有這一戰,西境那邊的西夏,也不可能一直相安無事,遲早都是要打起來的,更遠一些的,天下十八州,若真打到後面,肯定避免不了要捲這場漩渦之中。
而且魏子諸心裏還有一個深埋在心底的念頭,那就是有朝一日,一定要去離國看看,越是對離國了解,就越是對這個國家充滿了好奇心。
因為現在他得知的種種跡象都表明,離國才是最接近他在後世所了解到的那些個華夏古老朝代的樣子。
說起來,他上次端午詩會作的一詩一詞,楊瀚海說可聖賢書,派了人去離國聖賢書院,如今也不知道回來了沒有。
若真能聖賢書院,他就相當於擁有了免死金牌,當然,即便有了這個份,他也不可能拿自己的命去做賭注。
這年頭,敢鋌而走險的人太多了。
潘闕聽聞此言,嚇得手都一抖。
兩銀子一條命,一個龐大的士族,直系說也有數十人,多的更是多達上百人,即便只是真正的核心層,幾十人都是的。
一個兩,十個就一萬兩了,到了百人,一萬兩,真是一個士族拿得出來的?
只是看到魏子諸一臉冷厲之,怕是本沒想過輕易放過這些士族,潘闕心裏那些勸解的話到了邊,又被他給強行咽下去了。
算了,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往這位年輕帝師的槍口上撞了,他現在也是泥菩薩過江自難保,而且真給了這些士族迎頭痛擊,他後面面對這些士族的報復時,也能鬆一口氣。
想到這,潘闕立即點頭道:「謹遵帝師命!」
魏子諸又說道:「還有一事,錦康郡守我已經換了人,此外,新科舉將會在錦康郡推行,之後會逐步到整個翎州,這件事你要上上心,你是聰明人,有些話不用我說,你也明白。」
「我不妨實話告訴你,我從未將趙丙放在眼裏,阻礙我,或者說阻礙大堯的,一直都不是他,而是他後那些吸附在大堯上吸的士族。」
「想必這次你也沒明白我的目的,不過也不用太過張,趙丙後的那些士族打掉最好,其他士族若不犯事,權力還是保留的。」
「翎州的士族如今是被清除得最快的,我回京之後,只要你頂住力,用不了多久,翎州會一片祥和,人才濟濟。」
「你為州牧,到時候翎州多出一些人才,對你也有益,與其往上去結趙丙,還不如多為大堯朝堂培養一些人才,以後也有個保障,他趙丙一人有何懼之?」
魏子諸這番話,讓潘闕有些愣神。
顯然是沒想到魏子諸會突然跟他說這個。
這已經算是敞開天窗說亮話了,這些事他的確知道,但沒想跟魏子諸說出來的,既然魏子諸說了,他也不能繼續裝傻充愣。
只能點頭道:「帝師所言,下會記在心上。」
「嗯,你把我的話帶給那些士族吧,若不出錢,其他人全都發配邊疆,或者留在當地當苦役,正好這邊在打仗,雜役不夠用,反正工錢照給,他們不來也得來。」.
魏子諸揮了揮手道。
潘闕躬告退,「那下先去安排了。」
轉離開后,潘闕眼中,芒一閃而逝。
其實他還是有些詫異,被魏子諸剛才那番突如其來的直白話語給驚住了。
不把趙丙放在眼裏?
要是別人來說這話,潘闕只會覺得這人是不是喝醉了酒,在說醉話呢,這不是做夢麼?
趙丙都不放在眼裏的話,大堯還有誰能放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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