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估計剛才在心裏天人戰了好久,拿誰開刀,讓誰當出頭鳥,怎麼打,鄧權辭怕是想了一個遍,現在是終於想好了,要下定決心了。
鄧權辭重重點頭道:「不想了,已經想好了,帝師既然拿下當自己人,下就不拐彎抹角了,此事下可以做,但帝師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魏子諸挑眉道:「說說看。」
「我鄧家也是權貴士族,此事之後,便算是了公主府這一脈的人,日後帝師需準許我們免死一次。」
鄧權辭沉聲道。
魏子諸搖了搖頭,「這個條件不行,別說我沒這個權力,即便有,也不會答應你這種條件,換一個。」
鄧權辭並沒有覺得意外,這個條件提出來,本來就只是為了後面的條件做鋪墊的。
被拒絕後,鄧權辭沉思了一下,才說道:「那我再說一點,日後我若從江州州牧這個位置上下來了,帝師可否考慮讓我兒子接任?當然,帝師若覺得我兒子是個廢柴,可以不用考慮。」
「但帝師如果覺得他但凡有一點可用之,就稍微栽培一番,如何?」
魏子諸笑道:「原來是在這裏等著我呢,行,這個條件可以答應。」
他也非常乾脆,鄧權辭想給自己的兒子鋪路,後面加上去的那一句,讓他覺得可以一試,反正要是鄧權辭的兒子是個廢柴,也不用管。
不過能這麼說,就足以表明,鄧權辭對自己的兒子還是相當有信心的。
「好!那我先多謝帝師!」
鄧權辭拱手道謝。
魏子諸點點頭,不再多說。
一頓飯吃了大概有兩個多時辰,此時天已經暗了下來,但原先多人參加宴會,現在就還剩下多人,沒有一個人提前離開的。
魏子諸見時候也差不多了,他都已經在椅子上睡了一會兒了,王瓊跟唐武盡忠職守的守著他,也不用擔心什麼危險。
看到魏子諸起,場中所有人的目都看了過來。
「江州不錯,人傑地靈,你們也很不錯,在這裏陪著本王一個下午,就為了等本王一句話。」
魏子諸開口道。
一開口,就把氣氛給干沉默了。
任誰被突然點明心中所想,都會有些不自在,但這種不自在並不嚴重,至在場很多人都鬆了一口氣,總算是等來了。
而且魏子諸既然知道他們的訴求和想法,那麼接下來的話,應該不會太難聽。
如他們猜測的一樣。
魏子諸笑了笑,繼續說道:「都回去吧,本王這次來江州,一為婚事,二為秋後算賬,但算的不是你們的賬,而是趙丙那一脈的賬,那些士族,沒幫著趙丙做一些見不得的事,本王已經讓鄧州牧全權負責此事。」
「所以,你們只要跟趙丙劃清界限,以往做過的錯事,自己表示一下,認個錯悔改一下,本王也會既往不咎,若能協助鄧州牧辦好此事的,還有獎賞。」
「現在,都可以放心了吧?」
魏子諸一番話,說得場中這些士族一個個面面相覷,那些一開始心忐忑的人,也終於鬆了一口氣,表示一下沒問題,認錯悔改也不是什麼大事,看來魏子諸並沒有把他們這些事放在心上。
亦或者說,並沒有把他們這些人放在眼裏。
「謹遵帝師所言!」
江未聞第一個站出來,拱手高聲道。
還嚇了旁邊的人一跳。
接著,接二連三的人開始表態,願意遵照魏子諸的話來做,都這樣做,那問題就解決了。
鄧權辭也說道:「諸位雖不是朝堂之人,但亦是大堯子民,趙丙如何,我不予評價,諸位心裏也都清楚,如今帝師發令,怎麼做,諸位心裏應該有譜了,我這州牧府,也不多留各位了,明日開始,便按照帝師所言去執行吧。」
眾人紛紛點頭,然後告辭離開。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魏子諸才看向鄧權辭,神認真道:「如果有什麼搞不定的事,派人到江家找我。」
鄧權辭拱手道:「是!不過請帝師放心,我雖不願得罪這些士族,但既然下定決心,他們便翻不起浪花。」
魏子諸瞳孔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隨即又似笑非笑的點點頭,「如此甚好。」
果然,鄧權辭沒他想的那麼簡單。
在江州州牧這個位置上坐了這麼久,要說沒點底牌手段,誰都不會相信。
之後他也帶著王瓊和唐武離開了,江未聞早已等候多時,坐上馬車,帶著黑旋風營這麼多人,浩浩的趕往江家。
第一件事已經給鄧權辭去辦,那他現在該去辦第二件事了。
江家離州牧府的距離不算遠,專心趕路下,不到一個時辰就來到了江家大院外面。
這是一片佔地極廣的宅院,縱線就有好幾里路,方圓數十里,都是江家的地方,裏面囊括了山水,風景極佳。..
江未聞顯然早就跟江家的人打過招呼,馬車到江家大門外時,已經是夜裏八九點,但大門外燈火通明,約莫百來號人,靜候在這裏。
魏子諸下了馬車,看到這陣仗,忍不住角微掀,看來江清荷給江家的信件,迫使江家做出了正確的決定。
不過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他這一次打了勝仗。
自此之後,很多人都認為,朝堂上將不會再有什麼公主府跟丞相府兩大脈系,而應該變一大脈系,那就是公主府這一脈。
甚至再說公主府已經有些不對了,該說帝師府才對。
丞相府?
即將為過去式罷了。
可依舊有一小部分的人認為,丞相府不會那麼輕易消失,魏子諸跟趙丙的博弈爭鋒,最終結果如何,還猶未可知。
對此,魏子諸向來懶得評價。
反正做自己的事就行了,其他的,自有後來人評判。
影響不到他。
「帝師一路舟車勞頓,還能在百忙之中來江家,真是令未名等寵若驚,愧不敢當。」
江家眾人前面,一個跟江未聞有幾分相似的中年男子,快步迎了上來,隔著幾步就開始躬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