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寧秀這一路到現在接二連三不間門斷的奔波,風餐宿緒大起大落,再加上傷口有發炎,心里吊著的這口氣一經松懈就遭不住了,迷糊睡了半晚,第二天一起來就嚨發腫干痛,發燒了。
穆雷并不急著回去,找大夫給看了診抓了藥,準備在鳴關好好歇幾日,把養好再說。
客棧的小爐子上熬著藥,已經煮了有半個多時辰了,穆
雷看著時辰,將藥倒了出來,連冒出的氤氳熱氣都帶著苦味。
男人用瓷勺攪著藥,一邊走過來一邊擰眉沉聲道:“中原的藥方子怎麼見效這麼慢,吃了兩天了還不見好。”
商寧秀抱著膝蓋坐在床上,解釋道:“中原漢人的醫師講的是一個不傷元氣,藥效都是相對溫和的。”
話雖如此說,但商寧秀也確實是覺得吃了兩日的藥,自己的嚨還是腫得像核桃沒見好轉,自己也覺得確實是跟為維克托的效率有差距,又接著道:
“而且這個地方太偏了,能有什麼很好的醫師,鄞京里的老醫們還是很厲害的,個個都是回春妙手。”
穆雷將藥吹得能口后遞給,隨口一問:“你從前也經常生病?”
這句話商寧秀肯定是不認可的,否認道:“怎麼可能,我從小到大都是無病無災,很好的。”
男人聞言笑了笑,對于好這個說法顯然是不以為然的,但也沒再反駁什麼,“趁熱喝,不燙了。”
商寧秀盯著那碗黑黑的藥,一次兩次的還好,難喝也能著鼻子灌下去,但一日三次的這麼喝了兩三日,就有點不了了,苦著一張臉在那一不裝死。喝藥倒還是其次的,主要是喝了藥手上還得換藥,雙重抗拒。
躲在離床腳最遠的地方,還是被穆雷攥著腳踝給單手拖出來了,“怎麼像個小孩似的,一到喝藥就開始到跑。”
商寧秀整個人仰面朝天被他往外拖,在床上抓了幾下沒起到什麼作用,反而是把床單都給拖皺了,穆雷單膝跪在床上,擰眉把揪到了前,“聽話,早點治好了人也舒服些,老子好不容易給你養出來的二兩這一路上都給掉完了。”
商寧秀被無奈喝完了藥。
穆雷給拿了棗苦味,商寧秀趁著機會跟他要求道:“我想沐浴了。”
男人斜了一眼,并未同意:“再緩緩,你子太弱了,本來就又是病又是傷的,等過兩天好利索了再說。”
“手上這才多大點傷口,我注意不見水就是了,而且我燒也退了,就只是嚨疼了,有什麼關系。”商寧秀非常不樂意,退燒出了一汗,雖然穆雷用水幫拭過,但這麼些天不沐浴,就是渾難不自在。
穆雷擰眉道:“你聽聽你那鼻子堵的,氣都不通。”
商寧秀才不管他說的那些,一頭栽在男人強健的胳膊上磨泡的不讓他起來,“沒關系的,再不沐浴我都要臭了,這都四月中的天了也不冷,怕再著涼的話水放熱點就是了。”
穆雷看著自己手臂上掛著的這麼一大團,他能看出來的狀態非常放松,完全不自知這副樣落在他眼中有多憨。
這是頭一回在他面前出這種狀態,穆雷稀罕得不行,本就沒辦法拒絕,最關鍵是怕拒了這一次后面可能就再沒第二回了。
男人想了想,看在這幾天天氣放晴了也確實溫度回升些的份上,讓步道:“行吧,我讓小二燒水送進來。”
熱水很快就送來了,清亮明,往上冒著熱氣,男人將門窗嚴合關好確認不會風,回頭就見商寧秀已經迫不及待地站在了桶邊上。
穆雷試了把水溫,然后將漉的手在巾布傷拭了下,走過來很自然地手去解的腰帶。
商寧秀低頭看著那雙大手,然后抬起頭來滿眼茫然:“你干什麼?”
“你手不能見水,我幫你洗。”穆雷一邊寬解帶一邊隨意說著。
說來也怪,即便是他們兩個早就已經有過許多次的親接,商寧秀仍然是在這一刻紅了臉覺得有些不自在,搖頭道:“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我把手舉著不水。”
“你一只手服都不下來吧。”穆雷看著這副模樣,輕笑了一聲有些不理解:“怎麼還上了,咱們婚都這麼久了,該做的都做過,有什麼好怕的
。”
一邊說著他一邊給了外:“手抬起來,袖子別蹭到傷口了。”
“其實我右手也不是完全不能……”商寧秀還想再爭取一下,話還沒說完就被穆雷截了過去:“別磨磨唧唧的,一會水涼了,要麼我來,要麼過兩日手上結痂了再洗,你選哪個。”
商寧秀的臉紅了,被蒸了似的。
靠在浴桶邊上,熱水漫過肩頭,上升的氤氳熱氣模糊了些許的視線。
穆雷之前不是沒幫洗過澡,每每被折騰狠了犯懶不想時,都是他代勞的,是以男人作非常練。
但手里不老實,也是相當之練。
穆雷知道這些天罪了,子不舒服心也不好,原本也是就準備正經洗個澡不會勉強把怎麼樣,可心里怎麼想的是一回事,手上那要人命的又是一回事。
商寧秀了傷的那只手舉在側邊,手肘擱在木桶上,就護不住前的方寸之地,后背抵著桶壁,知道他從來就不是個正人君子,不老實是常態,會有些許小作也是預料之中的事。
但穆雷在這一貫是沒什麼控制力的,推拒也就罷了,越是縱容他就越是得寸進尺。 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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