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典，音凡非但不告訴，對付我的子民也半點不手。”一個聲音響起，被夜市裏的鬧聲淹沒，“他二人如此幸運，我卻要留在冥境忍寂寞。”

“主人後悔了？”

“不錯，我得把我的皇後帶回冥境。”

“可惜不會再跟主人走。”

“五百年現世，我從不缺機會。”死氣沉沉的笑聲。

番外二雪篇

無際大海，上空無數黑點，卻是海鳥來去。漫天霞影下，一道人影負手立於海邊巖石上映著夕，渾被鍍上了一圈華麗的金邊。

劍而來，遠遠著他發愣。

他卻發現了，轉，“水仙”？

那一抹微笑比霞更溫，的臉被映得紅了，比初開的桃花還要豔，慢慢地走上前，抿笑了下，神不太自在，“師父。”

白仙人抬起一隻手，替理了理被風吹的發，聲責備，“這幾天都去哪裏了，為師著急！”

順勢抱住他的手臂，“師父不是說要下個月才回來嗎？”

“為師說下個月回來，你就可以跑？”

“師父等了我多久？”

“三日。”

“一直在這兒等嗎？”

“你說呢？”

師父這三天都站在這裏等？既是喜悅又是疚，“水仙再也不跑了。”

白仙人不聲地問：“近日陪你玩的人是誰？”

師父怎麽知道？愣了下，照實答道：“是妙音穀的穀主，竺汀，我前日遇見他，他邀我去妙音穀玩了幾日。”

見沒說謊，白仙人麵好了點，“說了多次，不得隨意結外人。”

“他又不是壞人，”嘀咕，拉著他道，“師父明白也跟我去看看他吧，他真的很有趣。”

“明日我們就要啟程離開這兒了。”

“這麽快！可是我都答應他了，他還說要說我一臺好琴呢！”

白仙人皺眉，“不聽話嗎？”

每次認識新朋友的時候，總會被師父以各種理由帶走，雖有不舍，可是知道師父在生氣，隻好委屈地答了聲“是”。

“天快黑了，我們回船上去吧，”白仙人安，“聽話，將來師父會替你找一臺最好的琴。”

應了一聲，任他拉著朝船上走。

從小到大，他給的每件東西都是最好的，他是那樣寵，可是他始終不明白，想要的不是琴啊。

竺汀的話在耳畔回響，忽然覺得被他握著的那隻手很燙。

第二日清早，師徒兩個乘了大船起航，進行漫無目的的旅程，數月之後抵達北海。時值冬日，北海上漂浮著許多厚厚的冰塊，到傍晚，師徒坐在冰上看海豹獵食。

“水仙不喜歡這裏？”

“沒有。”

這幾個月都沒打采的，與往日大不相同，白仙人沉默片刻，將摟懷裏，“怎麽悶悶不樂，還在為竺穀主的事生氣？”

很久沒有被他抱過，心好了起來，終於開口道：“師父為什麽不讓我跟別人往來？”

“有師父陪你，不好嗎？”

“好……可是師父不在的時候，我一個人真的很無趣。”

“今後師父去哪裏，就帶你一起去。”

“真的？”

“真的。”

沒有喜悅，遲疑半晌，忽然鼓足勇氣道：“師父要這樣留我一輩子嗎？”

白仙人愣住。

十幾年，一直高高興興陪伴在自己邊，難道如今有了什麽想法？

“你不願意陪師父了？“

“我沒有！”連忙搖頭，臉漸漸紅了，“我……我隻是……”

他微笑打斷，“水仙願不願意幫師父做一件事？”

這麽多年都是師父寵著，為做了很多，還真的沒替師父做過什麽事呢，立即起，“當然，師父要我做什麽？”

“北海裏盛產冰靈芝，為師很早就想要一朵了。”

“這點小事，師父不早說！”飛快站起，起避水決，衝他嫣然笑了下，以一個漂亮的姿勢躍水裏。

確認消失，白仙人也緩緩站起，“竺汀？”

結界撤去，一名二十幾歲的年輕公在外麵恭敬作禮，“雪仙尊在上，妙音穀竺汀有禮。”

白仙人淡淡道：“為何一路跟隨我師徒二人？”

知道被發現，竺汀有點尷尬，語氣倒也鎮定，“晚輩追隨至此，是想見水仙師妹一麵。”

“不在。”

“晚輩對水仙師妹是一片真心，求仙尊全。”

一片真心？白仙人目冷了。

竺汀臉微熱，再行禮，“晚輩知道，仙尊擔心師妹欺負，但晚輩保證……”

“看在竺穀主麵上，今日不與你計較，”白仙人打斷他，“再要糾纏於，休怪我不留麵。”

顧及他的份，竺汀自認很低聲下氣，想不到仍遭拒絕，他本就年輕，終於也忍不住頂撞道：“隻是仙尊的徒弟，仙尊如此不通理，未免太過。”

“放肆！”

“晚輩鬥膽，並不是以前那位水仙師姐……”

話音未落，就有一強大力量迎麵襲來，竺汀雖早已在防備，可事到臨頭仍閃避不及，被擊得飛出數丈，終於墜海。

“竺師兄！”一道白影自海裏躍起，過去將他撈了上來。

傷不重，卻得佳人相護，竺汀心中暗喜，正要開口說話，忽然又覺懸空，接著就撲通一聲重新墜海裏。

“你並沒有師兄。”淡淡的聲音裏，結界重新設起。

被強行攝回，紅了眼圈，跺腳，“師父為什麽要這樣？

“他不安好心。”

“他隻是喜歡我！”

“混賬！”白仙人微怒，“不知廉恥，還不給我回船上去？”

頭一次被他罵，愣了半晌，哭著跑了。

黑夜，風裏著無數冰寒之氣，仍抱膝坐在船頭，不肯說話。

白仙人站在艙門口，有點無奈。

忘，提心吊膽地守護……承的一切，如今要讓他也親自經曆一遍，這就是上天的懲罰。

注定不能再修得仙骨，全憑他的法力替續命，正如前世為他所做的一樣。而今他四奔走，遍尋天下注之藥，因為知道的心結，絕不會願意以一副衰老的麵容來陪伴他。

可是現在趁他不在，竟然和那竺汀來往，幾個月還念念不忘，難道喜歡上竺汀了？

眼一冷，心一怒，他直接將攝回艙。

驚回神，咬著又要往外走，可惜門口早就設置了結界，怎麽走那是徒勞，氣得大聲抗議，“師父這樣關著我，不如讓我死好了！”

死？敢用死來威脅他！他冷冷道：“現在就想走了嗎？”

挑眉，“對，竺汀喜歡我。”

他噎了噎，怒道：“走出這門，就別再回來！”

賭氣，“我才不會回來！”

他當真怔住了。

不回來，說不回來？在為他做了那麽多之後，不肯再喜歡他，要徹底放棄他了？

俊臉慘白，雙目失神，從沒見過師父這樣子，半是害怕半是疚，心裏卻莫名有一喜悅，上前安他，“師父……”

冷不防那人忽然手，狠狠地將拉懷裏，低頭就吻住了。

師父在做什麽？腦子裏一團，睜大眼睛，下意識掙紮，由於被堵住，隻能發出嗚嗚地聲音。

很奇怪，開始變，毫無力氣，舌糾纏，好像很久之前就有過這樣的覺，非但不想抗拒，反而令人沉醉，不願醒來，期待著想要更多……

雙臂不自去摟他的頸，主回應。

師父！他是師父啊！猶如當頭一棒，驚醒，有點驚慌，略略用力咬破他的。

痛，終於讓他尋回理智，抬臉離開。

“師……師父。”滿麵通紅，不知道該說什麽。

他愣愣地看著半晌，白著臉緩緩後退幾步，然後匆匆轉，逃也似地出門去了。

手指輕瓣，還留有他的味道，臉頰一片火燒。

沒有生氣，是故意的，其實並不是在氣他的控製，而是氣他把關起來，卻仍無半點表示。竺汀的表白勾起了心潛藏的期待，隻不過一直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期待什麽，再加害怕做錯事，因為他是的師父，害怕，害怕他會生氣不要了。

眼前發生的一切，令驚喜。

原來師父……是喜歡的？那的拒絕，是不是讓他誤會難過了？

終於反應過來，匆匆跑出門，發現船上空無人影，頓時害怕起來。

“師父！”

“師父你去哪兒了？”

……

整整三日，他全無蹤影。

回想他的神，全不似往日鎮定自若的模樣，他好像很愧，很傷心，因為是他的徒弟吧？那有什麽關係，就是喜歡他，才不管別人笑話，隻要他不生氣。就什麽都不怕！

可是他在哪裏？

忽地站起來，走過去躺到床上，合眼。

須臾，一道白影迅速閃進門，“水仙！”

真的來了，笑。

“水仙！”他快步走近床前，接著就發現不對--上有他的仙印，方才察覺神氣消失，嚇得他匆匆趕回來了，可是眼前……這不是死靈嗎？

“師父！”來不及反應，床上的飛快撲到他上，眼睛裏滿是得意之，每次出事他都會及時趕回來，這次真的也有效！

“沒事就好，”他飛快推開，徑直朝艙外走。

追上去，“師父！師父別走！”

“為師不走。”他怎會丟下一個人，其實他本就沒走遠。

“師父！”仍拉住他的手不放。

他停住腳步，回。

滿臉通紅，許久才低聲道：“我沒生氣，師父可以……”

可以？本不懂這代表什麽！什麽都不記得，自己卻趁機對做這種事！俊臉上神越發尷尬，他輕咳了聲，“天不早，你先歇息……”

話音未落，忽覺頸間一沉，他不自俯下臉。

未等他反應過來，迅速踮起腳尖，吻上他的。

青的吻，毫無經驗，本就是在胡吮咬，卻足以摧毀他所有的理智，抑太久的，就像浸了油的幹柴，一點即燃，拋開所有顧忌，他終於環上的腰，扣住的後腦，變被為主。

……

輕著分開，倒在他懷裏，小臉紅雲滿布，眼波迷離。

“師父。”想要更多，卻不知道該怎麽做。

他隻是抱住，“水仙會不會後悔？可能會有很多人……笑話你。”

“師父會怕嗎？”

“不。”

“那水仙也不怕，”得將臉埋在他懷裏，小聲，“我……喜歡師父這樣……”

“要是師父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怎麽辦？”

“師父沒有對我不好啊。”

“萬一有過呢？”

“師父今後會對我好嗎？”

“會。”

“那我就不怪師父了。”

“真的？”

“真的！”

“記住你的話，”他淺笑著低頭在那櫻上吻了下來，不顧滿臉失，推開，“不早了，先歇息。”

這樣不行，至現在還不是時候，否則對太不公平，這三日他已經想得很清楚，現在首要之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