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的聲音,安好轉麵向他,抿著搖搖頭。
“別咬自己。”莫懷遠怕又咬傷自己,連忙喝止道。
安好被他說得一愣,了像記起什麽似的,緩緩抬手。手上橫七豎八地著創可,沒有半分。看著想笑心頭卻微微一暖,應該是他的傑作吧,看來,並不是什麽心靈手巧的人呀。
“有沒有覺好些?”莫懷遠見臉比昨晚還要慘白,忍不住擔心起來。昨晚請的是醫院裏最權威的腸胃科醫生會診,按道理講,今天況應該好很多了,為什麽現在況貌似不太樂觀?
“好多了。”安好淡淡說道,停頓了片刻,又說,“謝謝你。”若是他那時把扔在路邊,不聞不問,現在說不定什麽樣子了。
“應該的。”要不是他送那瓶紅酒,就不會扔下上等的法國菜不吃,跑去吃路邊攤。總的來說,他逃不了幹係,不責怪就不錯了。
“我想下午輸完就出院。”弱弱地說出自己的想法,高級病房,專業看護,還好今天是周末,不用請假就能休息,要不然還得算曠工,會罰款的。那時候全加在一起,別說一個月的工資,一年的工資都去了一半了。再說,今天的偶遇也說明一件事,齊楚舸也在這個醫院治病,不想再遇見他。
“這麽急?再觀察一晚,腸胃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不注意的話很容易反複。”莫懷遠瞅見不停轉呀轉的烏黑眼珠,心想心裏一定又在考慮著什麽,卻又不好過問。
“莫先生,這裏太貴,不是我這種普通工薪階層可以負擔得起的。”看他的態度是不同意馬上出院了,有些急,找個理由就來搪塞他。其實,這理由也說得過去,真的是負擔不起這種高級待遇。
“沒說讓你出。”莫懷遠故意省略那個敏的字眼,生怕想多了又計較。
“可,憑什麽讓你出呢?”安好微微一笑,轉鞋上床。不想欠誰的,從小到大就這病,寧願別人欠著的,也不想欠著任何人的。再說,他們是什麽關係?不過是他侄的老師,還沒跟他親厚到讓他付住院費的分上。
“安好,你非要這麽較真嗎?”莫懷遠到頭痛,區區一點醫藥費罷了,難道不覺得,這是他應該做的嗎?罪魁禍首可是他,當真這麽大度,一點也不計較?還是,本就是故意不計較,好讓他疚然後獲取更多?
“莫先生,我真的不覺得你有代付醫藥費的義務,真的。”安好眨眨眼,努力說服他,“等我出院,請您把消費明細給我看看,該還給你的,我一分都不會。”
這是要跟他劃清界限嗎?莫懷遠好不苦惱,表麵卻要維持一貫的從容,心想先穩住再說,打定主意,隻能不不慢地說:“等你出院了,我讓助理把賬單寄給你。”
見他應允了,安好才放下心來,拿起手袋翻出手機,剛準備打開看,莫懷遠不冷不熱地開口,“昨晚有隻烏找你,我見你睡著了,發了條短信給他。”
“啊!烏?”安好一時沒轉過彎,歪著腦袋想了想,立刻明白過來,“你說的是司正南那隻綠呀?”說完嗬嗬笑了起來,答應到家給他電話的,哪想家沒回卻被拉到醫院了。翻出發件箱看到簡短的“晚安”兩個字,忍不住又想笑,一個男人對另一個男人溫地說晚安,這畫麵怎麽想怎麽覺得曖昧。
“笑什麽?”莫懷遠看眉梢一抹喜飛揚,臉比剛才要好了些,心裏便忍不住嘀咕,這個司正南有這麽大的影響力,看來關係不一般。
“沒笑什麽。”安好搖搖頭,將手機重新扔進手袋裏。
“,好些了沒?”門被突然推開,項明軒吊兒郎當地晃悠進來。
安好被這意外來客驚得一怔,明白他是為而來,可是腦子裏對他偏又沒有一點印象,想了半天,隻好無辜地看向莫懷遠,隻有一個可能,他們倆認識。
“項明軒。”莫懷遠麵無表地介紹,有著不耐煩。這家夥總是不請自來,怎麽看怎麽礙眼,看來在這醫院裏太閑了,下次有機會見到院長,得提醒他一下,要多給年輕人學習的機會,不學習怎麽能有進步呢?
“你好。”安好禮貌地打著招呼。果然,跟莫懷遠這樣單獨著也不怎麽舒服,有人來走走,可以適當調節氣氛。於是,的態度不自覺熱絡起來,“隨便坐,有剛洗好的水果在茶幾上。”
之心人皆有之,項明軒確實長得不賴,用武俠小說裏描寫男主的話就是,劍眉星目,廓分明,再穿一襲白袍,簡直就是翩翩佳公子。隻是,他那隻手拿的不是笛子也不是劍,而是刀,手刀,安好想著那寒閃閃的手刀,突然就一哆嗦。
“空調開得有些低了。”莫懷遠沒頭沒腦地扔下一句,起去調空調的溫度。
“你跟我四哥,怎麽認識的?”項明軒還真不客氣地挑了茶幾上最大的一個蘋果,拿起來就嘎嘣咬了大口。
“一見鍾?”見安好沒接他的話,卻拿怪異的眼神打量他,項明軒覺得之前他的問題問得太過深刻,還是開門見山的好。
“咳……”安好一口氣沒接上來,直接嗆到氣管裏,“咳……咳……”
“項明軒,你腦袋裏都裝著些什麽呢?”莫懷遠見他一句話就把安好嗆得直咳嗽,好不惱火,手就給了他一記栗暴。
“蘋果,全是蘋果。”項明軒被敲得有點兩眼冒金星,可還是撐著不喊痛,死著手裏的蘋果打趣,“被拆穿了也不用這麽激呀,嫂子,保重好,有空讓四哥帶上你找我們玩呀。”
“你滾不滾?”莫懷遠瞅著安好已經憋豬肝的臉,心想著是發的前兆了,項明軒這小子,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再不滾,我明軾了。”
“滾,滾,我現在就滾,有多遠我就滾多遠。”項明軒一聽項明軾的名字就害怕了,毫不遮掩的張,“四哥,我跟嫂子鬧著玩呢,你別當真呀,千萬別當真,更不能上心呀。”上心就會記仇,記仇就會想著法子報仇。
這是莫懷遠一貫的行為方式,對誰都不手。可是,相比之下,他更怕他哥項明軾,那家夥平日裏不聲,真想收拾誰的時候,出手隻能用三個字形容,快、準、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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