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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飛起來了，遨遊在際。很藍，明，可是，全世界仿佛隻有，搜尋不到別人的蹤跡。越來越慌，那個人沒有追上來，想落地，卻停不下翅膀，邊有人喚，“珂珂，珂珂，快醒過來，快醒過來……”

終於有人了？欣喜不已，渾都來了勁，原以為會飛得更高，哪想四肢百骸像是被碾碎了一般疼，直線下墜。嚇得大出聲：“明軾，救我！”

猛然就睜開了眼睛，刺眼的白，下意識地拿手去擋。

“珂珂，珂珂，你終於醒了，你嚇死媽媽了……”葉英珠喜極而泣。

眼睛終於適應了，梁珂移開手，看到床邊圍著一群人。

“珂珂，你怎麽這麽傻呀……”葉英珠攥著的手，“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讓媽媽怎麽活呀！”

“媽，醫生珂珂沒什麽大礙，您別哭了。”梁瑋了葉英珠的背，“珂珂，沒事了，沒事了。”

悉的消毒藥水味，隻有一個地方，這種味道才會經久不散。

明明在中心大廈的臺上的，明明在那裏飛了起來，怎麽現在卻是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想得腦袋痛，抬起手就敲，梁嘉升眼快，一把拉住，“胡鬧！”

“我沒有胡鬧。”梁珂看著他，“爸爸，我沒有胡鬧。”

的聲音放空，思緒也被拉遠，“爸爸，要不是項明軾，或許我早就不在這個世界上了。那輛車子好快好猛，直直地朝我衝來，是他毫不猶豫地擋在了我的麵前。爸爸，他救過我的命。我答應過他，隻要他要我在他邊，我就不可以走，可是，他要結婚了，他的邊再也沒有我的位置了，那麽，我要去哪裏呢……”

病房裏靜了下來，沒有人再出聲。好半晌，梁瑋才歎了口氣，“爸、媽，珂珂的是真的。那晚上我也去過車禍現場，明軾護著珂珂，自己被撞到了，要不是開車的那個家夥害怕減速了，恐怕明軾早就不在人世了。”

梁珂聽完心裏越發難過，可是看著父母和哥哥焦急的樣子，又忍不住自責。

梁瑋看了一眼，緩緩道：“當時明軾了重傷，卻不想讓珂珂擔心，是莫家老四連夜送他走的。爸爸，您也知道傷筋骨一百，可是他隻用了一半的時間康複，之後就往回趕，為了什麽，就算我不，您也應該想得到的。我當時隻以為是他為人仗義，後來才發現是他喜歡珂珂。”

“唉，知道這是造的什麽孽！”梁嘉升鬆開手，搖搖頭，朝門外走去。

葉英珠又哭了起來，“珂珂，媽媽不管什麽項明軾也不管什麽車禍什麽救人，媽媽隻想，以後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媽媽隻要你好好的，隻要你快樂。你別再嚇媽媽了，嗚嗚嗚……”

“阿姨，我們以後真的可以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嗎？”才被掩上的房門重新被推開，有人從門外款款走來，“我想帶珂珂走，可以嗎？”

梁珂看著眼前的人，氣還好，隻是眼眶裏布滿，明眼人都看得出他過得很糟糕。

“你們會常常回來看我們嗎？”葉英珠吃了一驚，看清是誰之後，思慮了片刻，弱弱地問。

“媽，就算他們不回來，我們也可以經常過去的啊。”梁瑋拍拍的肩，安道。

“可是，我為什麽要跟你走呢？”梁珂歪了歪頭。

“因為你不跟我走，我就要娶別的人了，你會答應我娶別的人嗎？”項明軾手了的頭，心中那種驚恐才稍稍平息。他怎麽會告訴，前一晚他的心髒差點停跳，從莫懷遠的車子裏下來，他一抬頭隻覺得渾的都凝住了。

明明想飛跑上去攔住，可是卻沒有力氣，連挪一步的力氣都沒有，是莫懷遠架著他上的樓。還好樓頂上有安好。

關鍵時刻安好拉住了，兩個人狠狠跌在一起，先後失去知覺。他在莫懷遠的眸中看到驚恐，猶如他自己眸子裏的那般，又沉又重。

那一刻，差點躍下來的那一刻，他終於做出了抉擇。隻要有，就算失去全世界又有什麽關係？

其實項家人也已經聽了這件事。他看著他們，語氣前所未有的冷漠，“是不是要我跟珂珂把命賠給芷馨，你們才會滿意？那麽高的樓，就在我眼前，差點跳了下去。若不是有人拉住了，現在恐怕我跟已經遂了你們的意了。”

他知道，若是跳了下去，自己一定會追隨的。黃泉碧落，他們終究還是要在一起的。

項宏義哆嗦著，終於出了聲，“其實一開始，我也猶豫過的，可是芷馨，要是不能跟你在一起，會死的。我答應過老阮，隻要我活著，就要替他好好照顧芷馨，他們老阮家就隻剩這麽一條了。是我錯了，我以為隻有芷馨沒有了你會死，卻不知道梁珂也一樣……”

不過如此，非要以死相事才有了轉機，多麽可悲？從前他也覺得虧欠芷馨，畢竟那是一條鮮活的生命，現在，這麽長久的分離，這麽錐心的折磨，也應該還清了。

就算得不到家人的祝福又怎麽樣呢？隻要他們在一起，就會幸福。

“不。”梁珂果斷搖頭。怎麽會答應？都不敢想，若是他娶了別的人，會是什麽樣子？會發瘋嗎？肯定會的。

“那麽，你是答應跟我走了嗎？”明明是在等待宣判，他臉上居然沒有一點張的表。他幹脆不等了，也不管病房裏是不是還有其他人，直接俯下，吻在臉上落了下來，“你要是不答應，那麽，我隻能綁著你一起走了。”

怎麽會不答應呢？梁珂笑出聲來。其實不願意他放棄家人，可是，沒有辦法，誰讓他們非著他娶別人呢？

“其實你們可以待在國的。”葉英珠進話來。

“暫時不行。”項明軾搖頭。

“為什麽？”葉英珠不放棄。

“因為，我報了一所學校。”項明軾回答，眼睛裏的笑溢了出來。

“什麽學校？”

“什麽學校！”

其他人幾乎是異口同聲，語調卻高低不同。

“嗯，一個建築工程學院，在國。”項明軾握著梁珂的手，解釋道。

“你不當醫生了？”梁瑋眼睛瞪得大大的，“你好好的醫生不做，去當什麽建築師呀？”

“醫生要當，建築師也要當。”項明軾將地摟進懷裏。

梁珂看著梁瑋稽的模樣，掩住了。是的，怎麽忘了，他答應過為蓋一棟大樓的……

他們離開的那下雪了，好在沒有影響飛機正常起飛。整個世界一片潔白，唯又寧靜。

梁珂怕離開的場景太傷，拒絕家裏人送行，隻有莫懷遠跟安好來到了機場。還是很不舍，梁珂摟著安好，眼睛都哭腫了。

可是沒有辦法，項明軾這樣幾乎算是逃婚，就算有項、梁兩家頂著，季家臉麵上還是過不去，應該不會輕易放過他們，還是先避開一陣比較好。

到了登機時間，項明軾沒有辦法，隻得半摟半拖地帶上了飛機。

接下來是漫長的飛行，卻不擔心，因為有人陪伴。最近閑下來的時候，偶爾會想，為什麽幾年前，沒有狠下心來跟他一走了之，這一次卻爽快答應了？或許還是不同的，就算兩家人表麵沒有認可，可是也應該不會再幹涉，也算是得到了他們的默許吧。

從手袋裏掏出，戴上耳機，遞了一隻到項明軾麵前。

他愣了一下，隨即笑了，手接過去塞進耳朵裏，接著又將的手握住，這才滿意地揚了揚眉。

梁珂覺得他這樣太過孩子氣，像是怕會跑了一般，可是，笑意還是忍不住浮現。

真好，再也沒有牽絆，再也沒有阻礙，去到一個新的地方，有些東西需要沉澱，有些東西重新開始。

飛機起飛，他們終究是一起飛翔了。耳機裏傳出輕的聲：

一路從泥濘走到了景

習慣在彼此眼中找勇氣

累到無力總會想吻你

才能忘了路艱辛

你我約定，難過的往事不許提

也答應永遠都不讓對方擔心

要做快樂的自己，照顧自己

就算某一個人孤寂

你我約定，一爭吵很快要喊停

也好沒有彼此很明

我會好好地你，傻傻你

不去計較公平不公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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