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雙皮（二）

不是什麼人殺人都有理由的。

想到同靜安手時，靜安的興，溫明棠垂眸，想了想，對湯圓說道：“是個天生的惡人。”

那位胭脂娘子殺人且不說對與不對，卻還能說出個理由來，可那個靜安卻不是如此。

想到同接時的覺，這個靜安似乎對於取人命這種事非但沒有愧疚和不安，反而盡是興。

這種人還是抓了好，免得禍及無辜。

“林卿說了，待兇手被抓了，可以你親眼看一看，這確實是個人，而不是什麼畫皮妖怪。”溫明棠說道。

……

……

待看完湯圓回到大理寺時，劉元等人已經回來了。

得知溫明棠被靜安當湯圓，險些被殺人滅口時，衆人都嚇了一跳。待到回過神來，劉元一邊吃著溫明棠送來的雙皮，一邊自責道：“這真真是我等的失職了，竟溫師傅撞上了靜安，好在沒出什麼事……”

話未說完，便見一旁的魏服挲了一下下，道：“如此……其實幸好靜安撞上的是溫師傅，若是換了湯圓同阿丙，那兩個孩子八要待了。”

那靜安的武功在趙由這等人眼裡看來或許是個三腳貓的，可對付手無縛之力的兩個孩子卻是足夠了。

不過慶幸歸慶幸，失職這種事還是不可推卸的。

吃著碗裡的紅豆雙皮，品著脣齒間醇厚的牛香，劉元蹙眉道：“溫師傅好歹也在我大理寺任職，這次是個意外，被當了湯圓。可自己……誒，先時不還被人追殺了？我覺得我們當保護一番溫師傅的周全纔是。”

魏服舀著雙皮，看了眼劉元，道：“保護不錯，不過似劉寺丞你這等怕是保護不了溫師傅的，溫師傅保護你還差不多。要保護溫師傅，至也該是趙由那等功夫的人才行……”

說話的工夫，林斐的聲音自外頭傳來：“靜安已在牢中，該提審了。”

劉元同魏服聞言連忙應了一聲“是”，道：“林卿，可否容我等吃完這碗雙皮就來？”

林斐點了點頭，轉去尋了溫明棠。

尋到溫明棠的時候，正對著一籃子的蓮藕發呆，見林斐來了，便對他打了個招呼，解釋道：“不是莊子上送來的蓮藕，是樑紅巾送的，讓我幫忙做些藕、糕點什麼的。”

林斐的目從那籃子蓮藕上移開，看著蹲在地上專注看蓮藕的孩子，頓了片刻之後，開口道：“今日之事確實是我等失職了。”

原本以爲靜安藏在求得寺，卻不想，藏在求得寺的竟是個瘋癲的子，而靜安本人竟會跑來追殺當日的目擊者——“湯圓”。

不過，也正是因爲走了一趟求得寺，才發現靜安背後藏著的真正的。

孩子“嗯”了一聲，毫不在意的挑著手裡的蓮藕，道：“這也怪不得伱們！案子沒真正解決之前，哪個能知曉真正的兇手？便是知道了兇手，背後藏了什麼又有誰能知道？我倒是慶幸找上的是我，若是湯圓的話……我都不知會發生什麼事呢！”

實在無法想象到那個說話爽利、機靈、生氣的小丫頭遇到靜安之後會發生的事。

說話的功夫，孩子的手從蓮藕上移開，向自己腰間的劍，擡頭，向他看來：“林卿已然給了我一樣真正的好東西了！”

的份註定了會有溫玄策的仇家過來尋仇，便是林斐給個趙由跟在後保護著，這趙由畢竟不能如這把劍一般隨帶著，總有不在邊的時候，到那時，該怎麼辦？

這是在宮中待了這麼多年索出的道理，人最該相信的便是自己手裡的兵刃。只可惜，的功夫比起樑紅巾來差遠了，也就上靜安這等不知天高地厚的能順利解決，若是個真正厲害的茬子，怕是要待了。

對此，林斐的看法顯然與是一樣的，他看了眼腰間的劍，道：“求人不如求己。”

會隨帶著劍的大理寺卿當然也是這等人。

溫明棠“嗯”了一聲，待要低頭再去看手中的蓮藕時，忽地“咦”了一聲，記起了一件事。

“林卿，我覺得靜安的態度有些奇怪。”溫明棠擡頭，看向林斐認真的說道。

林斐低頭看向溫明棠，在額前厚重的劉海上頓了片刻之後，道：“我也覺得靜安有些奇怪。”

不過他覺得的靜安的奇怪並不是指態度，畢竟靜安還不曾在他面前表過什麼，他是覺得靜安的相貌有些奇怪。

“從的相貌上看，同胭脂娘子和那個風流書生幾乎尋不到什麼相似之。”林斐說道。

當然，相貌這種事不好說，隨了祖一輩之類的都有可能，但靜安相貌的奇怪之在於。

“的相貌肖似另一個人。”林斐說道，“我們今日找到那個被囚在求得寺的子之後，我大抵能猜到是怎麼回事了。”

林斐雖說的並不算明朗，不過溫明棠也明白了，聞言，點頭道：“若是如此，就能解釋得通靜安對胭脂娘子的態度爲什麼是不屑與冷笑，而沒有半分的孺慕之了。”

“我同靜安手前說過一句話，卻沒將話說完，我先時還在想沒說完的話究竟是什麼，”溫明棠說著，垂下眼瞼，“眼下倒是能猜到是什麼了。”

“要我說，活著的不聽話，還不如死了，”靜安那時手前曾說過這樣的話，評價的母親，“從一開始就錯了，以爲溫小意能換來他的憐惜和名……”

“名”後面那個字當是……

“名分。”林斐聽到這裡，顯然已猜到了，他低頭看向面前的孩子，道，“胭脂娘子同那風流書生的孩子本不是靜安，那個被關押在寺廟裡的子纔是胭脂娘子同風流書生的孩子。”

一句話恍若驚雷炸開，被帶過來問話的靜惠同莊娘聽到這句話時吃驚的說不出話來。

待到回過神來，兩人便齊齊搖頭，道：“不可能，是我們看著長大的，怎麼可能不是阿姊（小姐）的孩子？”

“若這孩子自小就被調換了呢？”林斐淡淡的開口說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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