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蛋糕(三)
午後的日落在杜老大人灰白的鬢髮之上,那張儒雅方正的面容之上已佈滿皺紋。
歲月流逝,於誰都是公平的,不管是修行問道的天子,還是志向難酬的臣子,都是一樣的。
“彼時我心有餘而力不足,他卻正巧相反,正是年輕意氣之時,我選中了他。”杜老大人看向面前的林斐,臉上出了一釋然的笑容,彷彿等待這一刻許久了,“我早知林卿會有來尋我的一日,卻未料到來的這麼快。”
一句話顯然已經承認了他手了這件案子,正是這件案子的兇手之一。
對坐的兩人,一個是破案如神的大理寺卿,一個是坦然承認的兇手,兩人對坐喝茶,卻出乎意料的和諧。
“林卿可知老夫爲什麼會選中蘇丹生?”杜老大人問林斐。
林斐回看向杜老大人,答道:“我看過他的文章詩詞,看似張狂卻心思細膩,才華橫溢、聰慧機敏,又心懷黎明百姓。”
這樣的人若是仕,又有個不錯的運氣的話,未必不能一代名臣。
便是林斐亦覺得有些可惜,不過此時說案子,確實不是可惜的時候,頓了頓,他又道:“最重要的是,他似乎亦發現了高句麗使臣的不軌之心。”
如此,二人自然一拍即合。
“我原本還有些猶豫,”杜老大人說道,“他卻向我主請纓,因爲羅教的人主接近了他。”
至於一個教派爲何盯上了一個心思張狂的學生……
“他們盯上的不止一個學生,還有在大榮‘鬱郁不得志’的皇親國戚裕王。”杜老大人說到這裡,角浮上了一嘲意,“咱們的裕王殿下不想做一個富貴閒人,而是有顆做權勢重臣之心。”
大榮人才濟濟,裕王的“雄心壯志”自然不用想了,羅教的人看穿了他的心思,言語稍加引,便讓裕王上了勾。
“大榮無法得志,那就換個小國,做高句麗的權勢重臣。”杜老大人說道,“裕王覺得寧做頭不做尾。”
“如裕王一般的,還有那位朝安公主,羅教的人在高句麗暗自活,不得這兩位的支持。”說到這裡,杜老大人頓了一頓,道,“傅駙馬雖說爲人懦弱,有件事卻沒猜錯。”
“朝安公主確實被人頂替了,”杜老大人淡淡的說道,“如今公主府這位朝安公主是羅教的人。”
至於杜老大人如此篤定的緣由,則是:“丹生機敏,當年很快便被羅教的人委以重任,當年他是三甲熱門人選,羅教的人亦覺得他有大才,而想似引裕王一般引他爲羅教奪取高句麗皇位出謀劃策,這位朝安公主便是同他接頭之人。”
如此,傅駙馬的證詞便能解釋的通了,當年蘇丹生爲何總夜半出現在公主府,是爲商議羅教之事。
“大榮地大博,裕王同朝安公主這兩個份在大榮博來的銀錢支撐了羅教多年未倒。”杜老大人說到這裡,忍不住冷笑了一聲,“豈不是吸我子民之,爲其謀取私利?”
“丹生雖然小心,卻到底還是引起了朝安公主同裕王的懷疑,他出事當日曾託人傳話於我,道第二日一早要同我相見,有東西要予我,可沒想……”杜老大人說道這裡,神一凜,面上滿是痛,“沒想只是懷疑,還不曾尋到任何證據,那羅教的人便對他下了殺手。”
蘇丹生不止死了,且死狀還如此可怖。
杜老大人爲此親自奔走,想要爲蘇丹生的死求個公道,可沒想到,最後竟是先帝親自出面因爲那“仙師”之事,將此事了下去。
“當年,若非那‘仙師’莫名其妙的死了,羅教的人盯上的會是國庫。”杜老大人說道,“先帝對‘仙師’們一向無比慷慨,羅教的人本就是以裝神弄鬼的鬼神之說起家,自是最會此道。”
至於爲什麼要盯上國庫……
“起義需要錢財,”林斐平靜的說道,“羅教的人想要推翻高句麗國君的統治,裕王同朝安公主這兩隻錢袋可不夠。這天底下還有哪隻錢袋能比大榮的國庫更充裕的呢?”
所以,吸食大榮子民的,來助羅教奪取高句麗的權勢。這句話一點都沒說錯。
因著“仙師”突然死了,先帝沒了興致,羅教的人來不及尋第二個“仙師”,便只好就此罷手。
直至五年後,捲土重來。
這次故技重施,獻上的是“仙丹”,只是不想……
“聖上同先帝不同,”杜老大人說到這裡,忍不住自嘲了兩聲,“倒是不必再讓我這一把老骨頭費心了。”
如此……
杜老大人端起手裡的茶盞,將茶盞裡的茶水一飲而盡,而後自懷中取出一本賬簿擺在了林斐的面前:“這是當年丹生賠上了命取來的賬簿,上頭是裕王同朝安公主多年來大筆銀錢的去向,他們通過散佈在大榮各地的羅教教徒將銀錢輸送至羅教,助羅教在高句麗招兵買馬。”
林斐接過賬簿,略略翻了翻,便將賬簿收了起來,看向面前的杜老大人:“老大人放心,此事林斐自會辦到!”
“若是不放心你,我亦不會將賬簿予你。”杜老大人說到這裡,再次苦笑了一聲,“賬簿已在我這裡留了五年了,如今總算到了該到的人手中,也算是了卻了丹生當年的願。”
林斐“嗯”了一聲,看著面前的杜老大人,雖有些容,神卻依舊平靜,他道:“蘇丹生的願是揭發裕王同朝安公主,此事說到底,杜老大人要做的便是將賬簿到一個信得過的人手中罷了。可杜老大人自己要做的事卻還不曾了,不知林某說的可對?”
Wωω▲ tt kan▲ ¢ ○ “聽聞蘇姑娘因蘇丹生之死被族中迫嫁人,兩年前難產香消玉殞。蘇父蘇母先後痛失一雙兒,聽聞如今也被病疾纏,時日無多了。”林斐說道,“杜老大人是個重重義之人,眼看蘇丹生一家淪落如今的境地,難道會無於衷?”
“便知道瞞不過你!”對上林斐的質問,杜老大人坦然承認了下來,“丹生的仇,舍了我這一把老骨頭,我也是要報的。”
裕王也好,朝安公主也罷,都不過是自視甚高的兩枚棋子罷了,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還是那個高句麗的教派——羅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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