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我們的任務就結束了吧？”廣場上，貓爪清理著篝火燃盡的殘渣碎屑，憾地說，“真不想回到礦里去工作啊。說真的，我現在都有點懷念邪魔之月了。”

“是啊，我也不想跟那些石頭打道，”柚皮應聲道，“最重要的是，薪酬差太多了。哪里還有像炮兵隊這樣的工作，每天都有吃，還有每月15枚銀狼的薪酬。”

“說什麼傻話呢，”在一旁舉著火把照明的凡納沒好氣道，“這次是王子殿下糧食發放得多，邪魔之月才沒有死一個人。想想前兩年，舊區的人有一半沒有撐過冬天！你還懷念？再說了，隊伍不會解散的，殿下把我們招進炮兵隊，燒掉了那麼多火藥，就是為了聽個響？”

“但邪已經沒有了啊，殿下還要炮兵隊做什麼？”羅德尼拄著掃把問。

炮兵隊也不是為邪準備的，凡納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總之，明天我們就知道答案了，”他打了個哈欠，不耐煩地擺擺手，“快把這里清理干凈吧，我還想早點回去睡覺呢。”

第二天一早，響徹營區的集合號證實了凡納的說法。

待所有人集齊后，鐵斧站到列隊前大聲說道：“你們已經完了第一個階段任務——保衛邊陲鎮不邪侵害。經過三個月零六天的戰斗，你們獲得了殿下的認可！接下來的民兵隊將改編為殿下的正規軍，如果有不愿意繼續戰斗的，現在可以站出來。殿下說了，此刻離開民兵隊的，發放全部薪酬，并額外補發25枚銀狼作為……”他想了想殿下的話，“嗯，退役費。”

三百人中無一人彈，只有貓爪舉手道：“報告。”

這也是訓練時王子殿下制定的古怪規矩之一，隊員不得私下頭接耳，有事詢問時必須先喊報告。

鐵斧點點頭，“說。”

“正規軍是什麼意思，指冊封我們為騎士嗎？”

凡納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但他很快回復到正經嚴肅的面孔。

騎士？那可是算得上貴族了，不僅擁有產業和扈從，還要分封土地。能問出這種問題，真是丟炮兵隊的臉。

“不是，”鐵斧耐心解釋道，顯然他也就此詢問過殿下，“正規軍就是專職從事戰斗的軍隊，只為保護殿下、保護殿下的領地而戰斗。換句話說，工人在礦山挖礦時，你們在訓練，農夫收獲麥子時，你們在訓練，商人售賣貨時，你們仍在訓練。所有的訓練都是為了在將來的戰斗中取得勝利，就如邪魔之月時你們所做的那樣。”

“那和民兵隊有什麼不同？”貓爪又問道。

“更頻繁的訓練、更嚴格的制度，以及更加厚的回報。”

“報告！”這次是羅德尼，待鐵斧點頭后，他迫不及待地問，“更加厚的回報是什麼？”

凡納嘆了口氣，為什麼自己組里的小伙子一個個都如此浮躁？雖然他也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正規軍將執行軍制度。在戰斗中按指定計劃完作戰任務，或有卓越表現的，可以晉升軍。”鐵斧大聲說，“比如說，站到我這個位置。”

這是殿下說的話嗎……凡納暗想，若真實施起來，不是在鼓勵大家犯上嗎？他悄悄看了看四周，眾人卻像是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一般，仍聽得津津有味。

“軍能得到更高的薪酬，以及……自己的土地。”

最后一句話讓隊伍中響起了一陣呼聲，凡納也不例外，他甚至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能得到土地的話，那和騎士有什麼區別？

“但是記住，你們一旦選擇為正規軍，所要遵守的制度將與民兵隊完全不同。例如未能完任務、臨陣逃、叛變和其它違反紀律的行為，都會到嚴懲。這不是吃一個蛋的問題，懲罰包括勞役、監，甚至絞刑。而獲得的職位和獎勵也將會被收回。”鐵斧頓了頓，“現在退出還來得及。”

人群中一片沉默，鐵斧默數十息后，依然無人彈。他不由得咧笑道：“很好，那麼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是一支直屬于羅蘭.溫布頓殿下的正規軍了！”

凡納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若是三個月前聽到那些可怕的懲罰，他早就開溜了。晉升有什麼用，土地有什麼用，都不如保住自己的命實在。但如今，他幾乎是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原地不，比起回到北坡礦山碎石頭，或待在舊區無所事事地閑逛，凡納覺得自己更適合這里。

「觀察力不錯，你什麼名字？」

「凡納先生，好好干。」

想到殿下的鼓勵，他再次確認了自己的想法——他屬于民兵隊，今后，也將同樣作為正規軍的一員，繼續為殿下而戰。

……

鐵斧很快宣布了今天的第一項訓練：野外拉練。

一開始凡納還覺得不以為然，跑步這種訓練，即使在邪魔之月時也很中斷。吃過早餐后，看天氣狀況怎麼都要在鎮里跑上兩圈，除非下起鵝大雪才會中止。按殿下的說法，這樣有益于活筋骨，在防守城墻時不至于手腳僵，刺不出槍。

不過當隊伍跑出邊陲鎮后，他立刻到了兩者的差別。

此時野外的積雪還遠沒到融化的時候，三個月時斷時續的雪下到現在已能沒過膝蓋，與其說跑步，還不如說在雪地里爬。隊伍頓時變得稀稀拉拉，一腳下去要費好大的力氣才能拔出來。

毫無疑問，這種專門折騰人的訓練肯定是王子殿下想出來的。凡納已經了殿下的想法。此時抗議基本無效，唯一能做的只有堅持到底。

這一去一回便花掉了整個上午。當隊伍返回小鎮時，凡納只覺得兩條都不是自己的了。

靴子里灌的雪都化了水，即使站在太下，大部分人仍凍得渾發抖，巨大的力消耗更是加劇了這寒意，就連鐵斧都到有些吃不消。他宣布隊伍解散，午餐開餐時間推遲半個時辰，讓大家先把的鞋子和子換掉。

令眾人稍欣的是，下午的訓練也取消了。

當然，他們都不知道，閃電一路跟蹤了他們的拉練況——這也是小姑娘的日常訓練容：確控制魔力的勻速飛行。當把觀察到的信息匯報給羅蘭時，后者幾乎哭笑不得。

整個上午隊伍行進總里程數：四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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