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約定的第五天時，羅蘭終于準備好了制作火棉的全部原料。

在電解食鹽水時，他還出現了一次嚴重紕，利用安娜切割子彈剩下的銅條作為電極，結果導致電極被溶解，浪費了一盆子鹽水由于電解時為了避免氯氣溶于水，電解一般為飽和食鹽水，而鹽在這個時代并不算是白菜價的東西。因此倒掉融銅離子而產生雜沉淀的廢棄鹽水時，羅蘭覺得自己白白扔掉了好幾枚金龍，最后將電極換碳棒后才解決問題。

用燒堿加水煮沸去除油脂，得到脂棉紗布后，他將剩下的燒堿一起帶到了化學實驗室。

火棉的酯化是制作過程中最重要的一步，原理他不清楚，只知道要把紗布泡至混合酸中，待硝化完全后即可取出。溶配比、反應時間一概不知。羅蘭讓凱莫分幾組來試驗，采用沙控制時間，浸泡過后的小塊紗布用水反復清洗，再泡氫氧化鈉溶中反應掉多余的酸，漉漉的品被運回城堡，給溫風干。

由于酯化時采用了濃度較高的發煙硝酸，大部分試制品均能被迅速點燃，其中一份硝酸兩份硫酸浸泡出來的火棉效果最佳。得到大致配方后，實驗室啟了批量生產完浸泡和洗滌的火棉會立刻被第一軍的士兵運走，就連首席煉金師也不知道他們制作的東西到底有何用途。

風干的紗布被侍們裁剪指甲大小的方塊，裝箱送至北坡山，最終在燒制間后院完裝填。在沒有機定裝的況下，這套工序只能由人力來完。一干親衛分散坐開，將沾上膠的火棉紗布用木輕輕捅彈殼底部，封住點火口，再把顆粒狀的黑火藥用斗倒彈殼中，分層實，每顆裝填量盡可能保持一致。

最后一步是上彈頭，安娜加工出來的彈頭和彈殼合度極高，徒手頂后用錘子輕輕敲打幾下即可。

效率是低了點，可一天也能生產出百來發子彈。到第六天時，卡特終于用上了完全的新武。而作為各項素質都頗為優秀的首席騎士，他的命中率在經過幾天反復練習后已有了大幅提升，比起羅蘭軍訓時的打靶表現，完全是云泥之別。

換裝燧發定裝子彈后，卡特終于不必采用手腕下垂的奇怪姿握住火槍，只要封口火棉不發生破裂，彈巢中就能保持干凈，同時它對火星的敏程度是黑火藥的好幾倍，擊發率也有了保障。

趁著最后一天時間，羅蘭讓卡特.蘭尼斯練習了快速拔槍和雙槍擊12mm口徑的手槍即使使用黑火藥，后坐力也十分可觀，單手持槍很難保證第二發的命中率，但在羅蘭的計劃里，這是不慎被灰燼后的背水反擊。

卡特會攜帶雙槍登場，拉鋸戰的話，十枚子彈足夠分出勝負，若是開場不久便被近，他也能快速拔出另一只槍反擊。而且考慮到對方的武有一定的防能力，這十發子彈羅蘭特意選用了不易變形的鋼制彈頭，增加穿力的同時減小了空腔殺傷力。加上這個時代的冶煉技所限，灰燼的大劍十有八九是生鐵熔的夸張的造型并不會帶來品質的提升，相反積龐大的鐵質武得不到充分鍛打，部應力分布更加不均勻，稱不上一塊好盾牌。按羅蘭的觀點，大劍頂多算把白板武，運氣不是特別差的話，跳彈的可能很低。

灰燼想要擊敗卡特，就必須先靠近騎士，這是冷兵對熱兵的天生劣勢。只要沒有夸張到能目視彈道軌跡、瞬躲子彈的地步，這段距離便是難以逾越的鴻。

*

直到天漸晚，灰燼才等到麥茜飛回房間。

“這幾天回來得怎麼一天比一天晚？”關上窗戶問道。

“閃電帶我去抓鳥兒了，”麥茜變回人形，從腰包里掏出一烤好的鳥，四溢的香味頓時充滿房間，“我特意給你留的。”

“我吃過了，”灰燼搖搖頭，“閃電是共助會的巫嗎？”

“嗯，”用力點點頭，“能力跟我一樣，也是飛翔，不過用起來方便很多。”停頓片刻后，接著問道，“灰燼姐，你非要打這一場嗎？我覺得……們不會跟你走的，而且，們在這兒生活也好。”

灰燼怔了怔，沒有回答。

“因為連我都想待在這里了啊，”麥茜一屁坐到床上，自顧自說道，“床又，吃得又盛。我看到午餐時，領主專門把餐桌擺在后院里，跟練習完的巫們一同進餐。大家有說有笑的，他偶爾也會上兩句，和其他貴族討厭的模樣完全不同。下午我還被閃電拉去玩昆特牌，就是兩人取十張牌互相比試，最后點數大的勝利，有意思極了。們還送了我兩套牌組，灰燼姐，你要來玩一把嗎？我教你。”

“不了……”灰燼搖搖頭，深深吸了口氣。這些天麥茜的變化也有所察覺，不過直到此刻，才忽然意識到，自己的想法似乎陷了一個誤區。

大多數巫都是在惶恐不安的日子中生，一個安定舒適的居住之所便是們追求的全部。比如麥茜，在未被提莉接納之前，一直躲在王都貧民窟的茅草屋中，就像真正的鳥兒那樣，在屋頂橫梁的狹中卷度過每個夜晚。即使提莉決定向東越過大海，麥茜也在各地奔波，聯絡那些暗藏民間的巫，半年來不曾停歇。像這樣安逸平靜的生活，恐怕還是第一次經歷。

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直到遇上提莉后，才過上了以前想都不敢的生活。習慣了王宮相對平靜生活的，忽略了小鎮對這群巫們的意義歸宿的吸引力，在巫眼里從來都是無與倫比的。們想要留在這里，想要守護這片領地的心，大概就跟自己想要守護提莉一樣……

如果羅蘭.溫布頓真能像他所說的那樣，抵擋住瘋狂的神罰軍，這里毫無疑問是比峽灣更好的選擇去一塊完全陌生的土地建立巫的國度，聽起來令人心生向往，但實際上要遭多磨難，UＵ看書 www.uukanshu.cｏm沒人能夠預計。

可若是他無法抵擋，巫們就應該離開嗎？

灰燼的心忽然平靜下來。

換個角度去思考，如果提莉無法在峽灣立足，自己恐怕也會選擇站在邊，守護到最后一刻。作為給予自己歸宿的人，沒有先行離開的道理。

“這里時時刻刻都在教會的威脅之下，擋不住神罰軍，邊陲鎮覆滅是遲早的事。”

這場比試的確已沒有必要……不過依然決定完它，為了警醒，亦或是證明。

“如果們能擋住呢？”麥茜嘟囔了一句。

“我也希如此，所以我會幫們驗證這一點。”灰燼沉聲道。

閉上眼睛，做好了全力以赴的準備。(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力。手機用戶請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