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曼一行人騎著馬穿行在長歌要塞街頭。

戰斗結束后，城里的居民都躲進了家中，閉門不出，街上半個人影都看不到，顯得有些冷清。

“雷曼爵士，你的手沒事吧。”「堅盾」騎士勒文問道。

“問題不大，”雷曼.霍斯聳聳肩，“至還能。”不過這個作讓他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昨晚的奪門戰進行得很順利，留守要塞東門的衛兵不過二十來人，而且萬萬沒想到敵人會從城攻來。

號角雖然被吹響，但援軍抵達至要一刻鐘，十五位服下藥丸的雇傭兵沖上城頭，將值守衛兵一個個殺死，雷曼則帶領騎士開啟城門。昏暗之下，他沒有注意到城墻邊有道側門，里面冷不防殺出兩名衛兵，其中一人舉著鐵錘向他撲了過來。

為了方便轉絞盤，他的武已收腰間，倉促之下，雷曼只好用手臂抵擋，幾乎是同時，另一側的勒文遞出長劍，直刺衛兵腰間。被這致命的一擊影響，揮落的鐵錘了大半力道，可還是在他臂甲上留下了一記凹痕。

當時雷曼并不覺得有多疼痛，奪下城門后，他才覺右臂難以抬起，解開臂甲，只見前臂已經腫得跟搟面杖一樣。

“希教堂里有可以鎮痛的草藥，”勒文說，“他們常會準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比方說，丸子。”另一名騎士多恩湊上來笑嘻嘻說道。

十三位騎士在夜襲中折損了兩人，一人重傷，現在正躺在營地，估計熬不過今晚。總得來說，這樣的損失可以接，雷曼想。如今民兵部隊已經進城，要塞算是徹底落自己手中了。

不一會，一行人來到教堂門口，一隊百余人的民兵已在此候命，見到雷曼，紛紛出一臉的模樣。

“把藥丸給他們，”雷曼翻下馬，見所有人都接過丸子，才率隊登上階梯，向主堂走去。

“站住，”兩名守門的信徒喝道，“神圣之地，不得佩戴武！”

勒文拔出武，雙手遞上，“知道啦，這就給你行了吧？”就在信徒手準備接過長劍時，他一手突然握住劍柄，猛得向上一挑，對方的兩只手便應聲而落。

“啊——”信徒的慘呼聲還未從嚨里冒出，騎士便已將劍尖刺了他的嚨。

勒文的外號雖為堅盾，但一手快劍卻鮮逢敵手。

另一名信徒也被多恩割斷了嚨，雷曼踢開大門，面無表地走進堂廳。

“你們是什麼人？”一位穿著白底藍邊祭司袍的中年人迎上前來，面對淋淋的劍刃毫不懼，“竟敢闖教堂！孩子們，將他們抓起來！”

雷曼冷笑，現在大部分鎮民都待在家中，常駐教堂的信徒不過二三十人，面對經百戰的騎士，反抗者只有死路一條。

不等他下令，多恩已經怪笑著拔劍砍翻了一個沖上來的信徒，其他人很快也加戰斗，教堂頓時作一團。見到局勢不妙，祭司高喊道，“孩子們，服下圣藥，讓神明賦予你們擊敗暴徒的偉力！”

提費科陛下猜得沒錯，雷曼心中一喜，這里果然也有藥丸！只見信徒們眼睛陡然變得通紅，臉上綻起了青筋。在藥效作用時間，一個普通人能夠出越人極限的力量和度，越是狹窄的地形，就越難應付。可惜，不是只有你才擁有這種東西，他想，好好品嘗下你們自己的力量吧。

“讓開，”他大吼一聲，“民兵隊迎敵！”

后面的民兵聽到這句話，迫不及待地吞下雙藥丸，隨后和狂化的信徒廝殺在一起。直到這時，祭司終于變了臉，“為什麼你們也會有……！”

“圣藥嗎？”雷曼繞過打一團兩團人，單手持劍近對方，“這本就是教會的饋贈啊，如果不是你們從中作梗，陛下恐怕早就統一灰堡了。”

“陛下？”祭司瞪大眼睛，“你是提費科的——”

聲音戛然而止，騎士手中的劍已經刺他的口，穿了他的心肺。

這場實力懸殊的戰斗很快結束，二十多位信徒被屠殺殆盡，尸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藥效消退后，民兵們出沉重的呼吸聲，心滿意足地靠著尸坐下，毫不介意肆意流淌的水。

雷曼愈覺得手臂沉重起來，剛才那一劍讓他到了撕裂般的痛楚。有時候他也想要吞下那顆黑的藥丸，來使自己忽略上的疲憊和疼痛，不過每每看到服藥者的丑態，這個念頭便又收了回去。

對于教會出售的這兩種藥丸，雷曼已經有了深刻的了解。對于一個健康的人來說，藥丸最多只能生效三次，第一次約一刻鐘，之后持續時間會越來越短，同時形強烈的依賴。如果長期不服藥，會逐漸衰退下去，直到死亡。

利用這一特，他在出前統一讓民兵吃下藥丸，迫使他們聽從自己的命令，而對藥的求能讓最弱無能的農夫也變為嗜的野。現在這一百來人已是第二次服用，他們的使用次數僅剩一次。

不過……哪怕三次過后仍不斷補充藥，也只能減緩痛苦，而無法逆轉這一過程。換句話說，只要吃下第一顆藥丸，就相當于一只腳已經踏進了棺材。當然，這一點雷曼是不會告訴這群人的。

毫無疑問，雙藥是教會的謀，提費科陛下清楚地認識到了這一點，所以止任何騎士使用它。不過它也是統一王國的利，或者說……是必須品。沒有它，陛下就無法戰勝同樣擁有藥丸的嘉西亞.溫布頓。

當第一次聽陛下提及此事時，雷曼還難以置信，他實在無法理解，教會為何要支持兩個王室脈來爭奪王位，不過隨后生的一系列變故讓他愈認同陛下的判斷，如今在西境的教堂也看到了這種藥丸，他對此不再有任何疑問——教會不打算幫助任何一位王子登上王位，他們想要的是整個灰堡。

“在地下室找到藥丸了，四個大箱子，足有幾千顆。”將教堂徹底搜刮過一遍后，勒文興沖沖地回報道，“金龍、珠寶和綢緞也不，應該是信徒捐獻的。”

“把能帶走的都帶走，帶不走的統統燒了，”雷曼吩咐道，“反正這都是羅蘭.溫布頓干的，我們只是幫助教會鎮叛而已。”

由于藥必須依靠教會提供，所以現在還不是徹底撕破臉皮的時候，推給四王子也算是死無對證。為了不讓教會起疑心，陛下本人留在了北方，裝作聽從對方指示的假象，卻派出自己攜帶量騎士，征召大批民兵奪取西境。

如今教會的兵力全部集中在狼心王國，沒空理睬這邊的況，因此必須要盡快統一灰堡，才能出力量來抵抗教會的進攻——提費科陛下認為，他們向灰堡起攻擊是遲早的事，在這之前，要盡可能存儲和收集更多的藥丸。同時他還命令王都煉金協會研究藥分，爭取能夠早日仿制它。

現在藥丸已到手，此行任務只剩下最后一步——徹底消滅羅蘭.溫布頓。(未完待續。)